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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两口在房屋内合计此事,张笙轻轻咳嗽了两声,唤道:“儿媳妇,你来一下。”
慕容安赶紧站起身来,整理了衣服,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
“爹?”
“想不到你还会医术。”张笙仔细打量慕容安,顿了顿道,“你到底是谁?”
“我……我不就是您儿媳么……我都来一个月了。”慕容安有些害怕,莫不是因为自己做太多露馅儿了?不会把她送去官府吧!?
“可你来着一个月也没有你今天说的话多,之前问你叫什么都没说,怎么今天转性子了?”
“我叫慕容安,之前也是因为不知道你们会如何待我,所以我不敢说太多。”慕容安说完,低下了头。她本就不擅长说谎,这一下子说那么多,还真是有些亏心。
“原来是这样,你放心,我儿虽然痴傻,心眼却不坏。”
“爹,我想在家开个医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医馆?怕是不好做。”说着,张笙咳嗽了两声。
慕容安看他面露难色,轻声道:“爹,我想开医馆不单单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能治好您和二狗身上的病。”
中医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她今天刚打量张笙的时候就知道他身患顽疾,非普通草药可医。尤其在这样的时代,想要治好没有经济基础是不可能的事情。名贵的药材不易得,即便有漫山遍野的草药,用的不得当也将会是徒劳。
“你还瞧出什么?”
慕容安摇了摇头,这是她来这儿的第二天,却觉得自己的公公身上有着无数的秘密。她到底该不该揭开这些秘密?慕容安有些不知所措。
“没了,我一小女子,只有这么点本事。若我的本事能补贴家用,也是功德一件。”
“你既然那么诚心,那就尽力一试。”第二天,张二狗去隔壁村拉来了一车砖,在院子的角落修葺起了屋子。
慕容安本想睡个懒觉,可听见院子里哐啷哐啷的声音完全没了睡意,披着外套从屋子里走出来,道:“这是作甚?”
“你不是跟爹说要开个医馆?爹让我给你单独修个屋子。”张二狗忙着手里的活,一刻也不停歇。
没想到这家人真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只是提一句开医馆便另起一间屋子,慕容安不由的敬重起张笙。
连着几天,张二狗都忙活着造房子,都顾不上吃饭,天黑了才能顾上吃口饭休息。慕容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做了很多好吃的犒劳他。
“你也太傻了,哪里用得着那么拼命?”慕容安给他擦背,借着烛火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老茧和小伤口,“你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
“娘子你不晓得,我要不快点做,赶上农活就不好办了,你的事最重要。”张二狗傻兮兮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娘子我困,睡了。”
躺在土炕上没一会儿,张二狗便睡熟了。
凭着张家父子的支持,慕容安的医馆总算开了起来。
可是这小女子初来乍到,根本没有人信她的医术,好几天阿猫阿狗都不曾上门。
想要打开这医馆的市场,就得要治好一个人病才行。慕容安好说歹说才把上了隔壁霍大娘的脉,她一直都患有喉疾,常常咯痰,咳嗽起来就不顺气。
“大娘您放心,这病简单,我给您说张方子,照着抓药吃就好。”这儿的人又不识字,写了方子也是白给。慕容安只得一鼓作气将药材说了好几遍,生怕霍大娘记不住。
霍大娘将信将疑的回了家,让自己的儿子去抓了药。因为草原的气候不好,慕容安生怕霍大娘的身子反复,又给她做了简单的药膳,稳固病情。
煎药这事儿慕容安也不放心交给旁人,只能自己在灶台前守着。药是霍大娘家辛苦买来的,她可是一点都不想浪费。
“娘子,你都盯了好久了,要不我帮你看着?”张二狗于心不忍,凑上前想要帮忙。
慕容安晃了晃手中的扇子,说:“这活儿细致,你一个大老爷们可干不成,你要觉得我累,给我捏捏肩吧!”
张二狗走到慕容安的身后,安静地捏起了她的肩膀。
良久,他才开口道:“都是我没用,要不然娘子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胡说什么!你是我相公,对你好不是应该的?现在你是病了,所以我有责任照顾你!”慕容安安慰着拍了拍他的手,拉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你听话,别多想。”
张二狗点了点头,像只小狗似的乖巧的坐在旁边,不再说话。
过了一段日子,霍大娘的身子见好,她便拿了一只鸡来感谢慕容安。
“张家媳妇,你给大娘瞧病,大娘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拿来三文钱还有一只鸡,你千万别嫌弃。”
“大娘,别那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信任我呢!这三文钱我收了,鸡你拿回去养着吧!不过您记着,这病啊可不能吃鸡蛋鸡肉这些发物。”
霍大娘拎着老母鸡,千恩万谢的回去了。经过霍大娘的宣传,十里八乡的人都得知了张家媳妇会医术的事儿,纷纷来找慕容安求医问药。
这天天不亮就听到有人家在放鞭炮,慕容安询问了邻居才知道原来是本村的药材商人郭槐回来探亲。
得知慕容安有看病的本事,郭槐带着两个下人大早上的就来了张家求见慕容安。
郭槐到底是见过些大场面,跟村里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截然不同,更有几分风雅。
“这便是张夫人了,小生有礼。”郭槐作了揖,将一张药方单子递给慕容安,“还请您看看这药用的可对。”
慕容安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接过单子,仔细的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问道:“请问这病人得的是什么病?”
“病人患的是积食症,常年吃不下东西。”
慕容安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摇了摇头,说:“这方子只会加重病人的病情,并不能改善什么。”
身边的人听慕容安这般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