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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下元节。道家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天官赐福生日是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 地官赦罪生日是七月十五,称为“中元节”。而水官解厄诞生日是十月十五,称为“下元节”。
下元节这天,人们会祈愿神灵,享祭祖先,修斋设醮,吃节令食品。
这一天的北狮国大街上,热闹非凡。而在这一天里的夜晚,北狮国必须要有一位殿下在高台上为北狮国百姓,祈求平安,当然,这位殿下,也会受到万民朝拜。
今年被选中去为百姓祈福的殿下,是景王慕之君。
北狮国的宫殿里,慕之君和慕玥面对面坐在一张矮几前。只见慕之君手拿糕点,一心都在吃食上,慕玥喝着茶,笑道:“之君,你慢点吃,这些都是给你备的,没人跟你抢。”
慕之君吃到有些渴了,便停了下来。慕玥放下手中的茶杯,给慕之君倒了一杯水,慕之君接过后,一饮而尽。
慕之君放下杯子,毫不客气提醒道:“陛下,事情也处理完了,你是不是该把凤符还给陈将军,让她去守兀蒙了?”
慕玥点头,“明日我就将她凤符给她,下旨让她去守兀蒙。”
慕玥语毕,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他下跪,行礼道:“陛下,景王府有人来报!”
慕玥命令道:“让他进来!”
“是!”
那人退下后,景王府的一个小厮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他下跪行礼,“小的拜见陛下,拜见景王!”
慕之君心不在焉的问道:“出了何事?”
“回景王,驸马,不见了!”
小厮说完这一句,已吓的浑身哆嗦,胆战心惊。
慕之君情绪一变,方才的心不在焉立马就变得阴狠,她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小厮立马磕头道:“景王息怒,景王息怒啊!”
慕之君隐忍道:“说,驸马在哪不见的?”
“驸马说,殿下今日晚上要去给万民祈福,便想在晚饭时,给殿下亲手做一桌好菜,于是就要小的陪他去街上买菜,路过一家糕点店时,驸马说,殿下最喜欢吃他家糕点,小人便进去买了些,再出来,驸马就不见了。”小厮说完,已是全身上下,怕到极点。
慕之君怒道:“一帮废物!”
慕玥命令道:“来人。”
一个侍卫走了上来。
慕玥还未说完,慕之君便跑了出去。小厮也跟了出去。
但慕玥继续说道:“将全城封锁,贴画像,重金悬赏,命各地官员派人寻找四驸马。若谁能找到四驸马,朝堂必有重谢!”
侍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宁傲国宫中,芙荷刚走到宁宇晨的宫殿,便看见小磊子站在宁宇晨身旁,两人正商量着。
芙荷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在一旁细细听着。
屋内,只听躺在龙榻上的宁宇晨问道:“老侯爷和老侯爷夫人安顿的如何了?”
小磊子行了一礼,“皇上,您放心,他们被关在牢狱中,有重兵把守,无碍的。”
宁宇晨点了点头,“那就好,朕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朕此生也没有出过宫,今日下元节,等会用过午膳,你就陪朕出宫走走吧!今晚,不回来了,朕想去宫外,好好的放松一下,明日再回过来。”
小磊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皇上,不要叫上娘娘一起吗?”
宁宇晨轻轻的摇头,“不了,朕感觉,她不喜欢朕,纵使朕对她如何真心,可依旧捂不热她的心。”宁宇晨长叹一口,“算了,不打扰他了。小磊子,今晚朕,秘密出宫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小磊子行了一礼,“是!”
门外的芙荷听后,转身离去。
北狮国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慕之君在这人山人海中来回穿梭着。这是慕之君第一次感觉到迷茫,她已经找了一天了,却还是没有找到郁遥容,她心里已担心到整颗心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要不是有北狮国的规矩国法束缚着她,她都想开始一家家去找,甚至想以杀人的方式去找。
慕之君望着满街的人,心中无比失落。
遥容,你究竟在哪啊?
慕之君没有停下脚步,又继续寻找起来。
宁王府中,慕茵琳坐在大堂上。两个小厮束缚着郁遥容的手脚,将郁遥容强行押了进来。
郁遥容看到慕茵琳的那一刻,心里的厌恶,展露的淋漓尽致。
见郁遥容不说话,慕茵琳对着两个小厮摆了摆手,两个小厮行了一礼,退了下去。慕茵琳笑道:“遥容,过来坐坐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郁遥容冷冷问道
慕茵琳笑意更甚,“许久未见,想找你聊聊天。”
“本宫与殿下没什么好聊的,本宫告辞了。”郁遥容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
慕茵琳好笑道:“遥容,本殿既然能让你过来,你觉得本殿还会让你这么轻易离去吗?”
郁遥容气的咬牙,“你,可真是卑鄙!”
慕茵琳一脸不在意,“过奖!遥容,你不是总说慕之君爱你吗?今日下元佳节,是慕之君为北狮国百姓祈福,我们打个赌,就赌在慕之君心里,是你重要,还是百姓家国重要。可好?”
郁遥容怒道:“你这什么赌?妻主身为一国殿下,自然要以家国为重,儿女私情本就是次要的。”
慕茵琳轻笑一声,“你倒是通情达理啊,遥容,可我不信!遥容,北狮国的每个都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我就不信,你心里会不在乎,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一句话说中郁遥容的心中所想,郁遥容无话可辩。要说不在乎,他自己都不信。
若是以前,说慕之君将他不放在心上,他便认了,因为以前的慕之君是真的不爱他。可现在,慕之君待他这么好,好的他都开始贪婪,他都开始想着,时时刻刻拥有她。
他也想看看自己在慕之君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在景王府时,慕之君常对他说,以后,自己会好好爱他的。
可他不明白,爱他是会有多爱?会为他放弃一切吗?会为他不顾家国大义,来寻他吗?
慕茵琳轻笑道:“看你那犹豫不决的样子,你也想知道她究竟有多爱你吧?”
郁遥容没有回答,慕茵琳轻叹,“你放心吧,今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我会让你认清慕之君的嘴脸。”
那张口蜜腹剑的嘴脸!
华玉宫中,芙荷一人坐在宫中的椅子上。门外,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对着芙荷行了一礼,“娘娘,人来了!”
“你把人带进来后,就退下。让枣儿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靠近。”
婢女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门外,淳于寒薇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衣,面容都被洗漱过。虽在沙漠中待了几天几夜,可面上的肌肤依旧白皙嫩滑,没有因黄沙的摧残而变得有瑕疵。
芙荷起身,给淳于寒薇行了一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淳于寒薇冷笑,“连亲都没成过,算什么皇后娘娘?皇贵妃就不要挖苦我了。”
“当今帝王可恶可憎,昏庸无道,他害的皇后娘娘进了沙漠,受尽苦楚,皇后娘娘不恨他吗?”
在黄沙大漠里待的这几日,犹如去了一趟鬼门关,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让淳于寒薇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要说不恨,估计连淳于寒薇自己都不信。
淳于寒薇咬牙道:“怎能不恨?”
“我也恨他!”
“你很他?”淳于寒薇不解
芙荷解释道:“他害的我与心爱之人不能长相厮守,我怎能不恨?”
淳于寒薇正色道:“所以你今日叫我来是?”
芙荷眼神一沉,阴狠道:“我们联手,杀了他,怎么样?”
淳于寒薇与芙荷对视,怨恨,不甘,疯狂,都在芙荷那双明亮的眸中一一呈现。
冗长的寂静后,淳于寒薇才轻笑一声,“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芙荷笑的一脸秾艳,“皇后娘娘,若能除掉当今皇帝,你我可就都自由了。”
见着淳于寒薇还在犹豫不决,芙荷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您刚才沙漠回来,想必也累了。不着急,您先回宫慢慢想,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芙荷命令道:“来人!”
一个婢女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将皇后娘娘带回宫中,好生伺候!”
婢女行了一礼,便带着淳于寒薇离去。
午时,宣平侯府中,孟子砚正在书房里看书,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孟子砚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侯爷,皇贵妃来了,正在大堂等您。”
小厮禀报完后,门开了,孟子砚走去了大堂。一入大堂,发现芙荷正高坐上座,吃糕品茗。
孟子砚对着芙荷行了一礼,“本侯拜见娘娘!”
芙荷将手中的茶杯放于一旁的桌上,对着整个屋子的人命令,“所有人都退下去吧!”
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行了一礼,便都退下了。临走时,还将屋中的门给合拢了。
芙荷站起身,走到孟子砚身边,不由分说一巴掌扇到孟子砚脸上。
只听见“砰”的一声,孟子砚那白皙的脸顿时通红一片。
芙荷怒道:“孟子砚,你就是个混蛋。当初你把我送进宫,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你爹娘在那个昏君手中,所以才迫不得已把我送进宫?”
孟子砚声音低沉的问了一句,“你都知道了?”
芙荷流泪道:“是,我都知道了!”
孟子砚深吸一口气,才轻轻叹出,“对不起!”
“你早点告诉我,我也可以早点把你爹娘救出来,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再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