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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入水中,二人顿感舒爽,那浑身的疲劳似乎随热水散发出去。

“闭上眼睛,跟随我的指令动作!”突然耳边想来师父的声音,“盘膝坐好,五心朝天,朝天棍自然下垂,深呼吸,呼吸一次,提肛一次。”

“师父,朝天棍是什么?”高何问道。

“啪”头顶挨了一下,“就是你两腿中间的那物!”

“哈哈,哈哈!”旁边的县子硕一听大笑,“师父,您也太会起名了!”便连墨子也忍不住笑了。

接下来,墨子详细讲解人体各处经络,如何行气,如何导气。这番下来,高何、县子硕原本疲乏的身体渐渐充满活力,酸痛的两腿也恢复了正常。

雨连下了三天,也未见晴,师徒四人也在这家客栈休息了三天,这三天可不是白休息的,墨子督促这两位新弟子持续的炼气打坐,慢慢的,高何、县子硕捕捉到体内的气感。墨子便让他们每时每刻都要行气,又传了一套拳法,每日打熬筋骨。

正确的方法、正确的指导、正确的训练,短短三天,高何、县子硕便有了质的飞跃,筋骨强壮了不少。

窗外的大雨,似乎老天爷要把这积攒下来的雨一股脑儿一下子倾泻下来一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墨子回头看了三位弟子一下,想了想,说道:“这番下法,不知何时才能雨停,我等接下来要过那河水(今黄河),若是再等几天,那河水必定水势上涨,到时想过也难过了。我想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不论天气如何,下一站,走那濮阳,当年我曾与师父去过那濮阳处的河水,对那里比较熟悉,也方便我们过河。”

县子硕与高何虽然还不想动身,但师父既然这么说了,必有师父的道理。遂赶紧准备,让小二提前备好蓑衣。

次日,师徒四人吃过早饭,带好干粮,冒雨赶向濮阳。连续几日的大雨,路上好些地方已经有大量积水,为了避免误入水坑,几人行走时,遇到水坑之地,便用树枝试探水的深浅。套用那一句诗句略作修改,恰应了此景,“青箬笠,绿蓑衣,斜风暴雨不须归。”

这一路,虽是雨中赶路,墨子也没放松对弟子的教导,那高何、县子硕对自身的经络已经熟悉了,墨子便让其一边赶路一边运用行气之法,这番赶路虽辛苦,但却较之前的那般好了很多,气走全身,热量持续不断,血脉畅通,双腿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中途,墨子又在雨中教授了一套拳法,那高何与县子硕便是一路赶路,一路打拳中向前,禽滑厘在那雨中演练、熟悉之前师父教的拳术,这番雨中作乐,倒也别是一番风味。

“师父,您在客栈里说曾和师祖来过濮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县子硕打着拳,为了缓解路上的无聊,便想让师父讲讲以前的故事听听。

听到县子硕相问,墨子笑了笑道:“那还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师父带我出来见世面。”听到师父讲往事,三人都围了上来,便是禽滑厘跟了师父这么久,也没听过师父之前的事。

“当时我们是坐着马车前来,为了赶时间一路颠簸。”讲到这一路颠簸,墨子不由想到了师父当时被自己驾的那个马车颠簸导致清浊之气混乱情景,不由大声笑了起来。

“师父,您笑什么?”县子硕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与你师祖在一起的往事来着。”墨子一句话遮了过去,略过师父的不堪,讲述了与师父的一番经历。

远在昆仑山的赤松子正与好友聊天,突感鼻子发痒,“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由暗道,是谁在谈论我,掐指一算,心中笑道:“又是这个臭小子!还算你小子有良心,没把师父的丑事说与徒孙们听!”

路,便是在高何、县子硕、禽滑厘打拳中、说笑中走完。那濮阳也是被大雨包裹,里里外外都是雨雾。墨子带着三徒弟,依着记忆,寻到了当年的那座客栈。

那客栈掌柜还是那个掌柜,只是墨子提及到却不记得当年往事,不管如何,这里确实儿时的回忆。墨子安顿好高何、县子硕,便独自一人穿着蓑衣来到外面,看着这街上的变化,摸摸感受着这一切。

“师父。”正当墨子在雨中熟悉这街头时,耳边传来禽滑厘的声音,“您怎么一个人冒雨到街上?”

“滑厘啊!你师弟都睡着了么?”墨子笑笑,“只是故地重游,想起了你师祖,有些怀念而已,便来到街上看看。”或许是与禽滑厘年岁相差不多的缘故,每当墨子与禽滑厘相处,便没有了长辈那种隔阂,“当年自此我在垂都解救了两城百姓的灾难,那时便被人称为墨子,那时我才十二岁。”墨子笑了笑。

“是的!师弟都睡了。啊?师父,您是说您在十二岁时,便得‘子’字称呼么?”禽滑厘惊叹道。

“是啊,那时我帮助垂都、成阳两城解除鸡冠蛇的威胁,蒙百姓爱戴尊称了墨子,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使用,一是年龄的缘故,一是对自身的追求。然而直到这次回到曲阜,诸多门人相称,才不得已使用此称呼。你知道这个‘子’字有多少分量么,不是想称呼子便称呼的,这里面含有一个人的德行,众人的认可,而在咱们墨门,我又附加了世人的认可,对世人的贡献!”

“师父所言,极为有道理,”禽滑厘品咂一下,认同师父的说法。

“走吧,我们去河边看看水势。”墨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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