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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子羽这么一说,那苌蜚语“哦”了一声:“不知澹台叔父为何如此说呢?”

“哈哈。”澹台灭明手抚胡须,“老夫先师乃是孔丘孔仲尼,曾于洛邑拜访过令先祖苌弘大夫,请教礼乐。”

这澹台灭明便将当年孔子学乐之事简单讲述了一番。当年周敬王的大夫苌弘在自家厅堂里接待客人。说是厅堂,其实很简陋,四堵土墙顶着一个宽大的茅草棚,地上铺满竹席,席上摆放着几张粗朴的矮脚长方木桌。这位来客不是别人,是鲁国大夫孔子。孔子精通诗、书、礼、易,也颇为擅长音乐,但当时还没达到精通的程度。他听说周天子的大夫苌弘,知天文,识气象,通历法,尤其精通音律,于是借着代表鲁君朝觐天子之机,专门来苌弘家拜访。

寒暄已毕,二人对面席地而坐。那苌弘体貌清峻,几缕黑须垂挂胸前;孔子却微微发胖,一部茂密的落腮胡子。谈话逐渐转入正体,孔子双手抱拳欠身一拱,谦恭地说:“苌大夫博学多才,孔丘孤陋愚顿,须请教者甚多,然不便过多打扰,今天只就一事,请先生指点迷津。”

苌弘略一摆手,笑道:“孔大夫声名远播,只是相见恨晚,今既光临蔽舍,正好向先生求教。若有疑难不决之处,咱们共同研讨吧。”

孔子说:“丘,喜爱音乐,却半通不通。韶乐和武乐都很高雅,都流行于诸侯国的宫廷之间,二者的区别在哪里呢?”

苌弘闻听后缓缓地说:“据弘愚见,韶乐,乃虞舜太平和谐之乐,曲调优雅宏盛;武乐,乃武王伐纣一统天下之乐,音韵壮阔豪放。就音乐形式来看,二者虽风格不同,都是同样美好的。”

孔子进一步问:“那么,二者在内容上有什么差别吗?”

苌弘回答说:“从内容上看,韶乐侧重于安泰祥和,礼仪教化;武乐侧重于大乱大治,述功正名,这就是二者内容上的根本区别。”

孔子恍然大悟地说:“如此看来,武乐,尽美而不尽善;韶乐则尽善尽美啊!”

苌弘称赞道:“孔大夫的结论也是尽善尽美啊!”

孔子再三拜谢,辞行回国去了。

第二年孔子出使齐国,齐国是姜太公开建的,是韶乐和武乐的正统流传之地。正逢齐王举行盛大的宗庙祭祀,孔子亲临大典,痛快淋漓地聆听了三天韶乐和武乐的演奏,进一步印证了苌弘的见解。而孔子出于儒家礼仪教化的信念,对韶乐情有独锺,终日弹琴演唱,如痴如醉,常常忘形地手舞足蹈。一连三个月,睡梦中也反复吟唱;吃饭时也在揣摩韶乐的音韵,以至于连他一贯喜欢的肉干味道也品尝不出来了。

澹台灭明讲到此,笑道:“吾师曾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可苌弘大夫却指点了吾师礼乐,明悟了乐理差别。苌蜚语贤侄,你说这不是渊源么?”

“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苌蜚语干笑道,心中却是暗想,“爷爷当年仅仅是教了点乐理皮毛给孔子,竟然当做宝贝似的,还到处宣扬与爷爷的关系,一群酸腐穷儒而已,还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边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那澹台灭明何等人也,见苌蜚语语气冷淡,也心中有些火气,仅为维护当年师父与苌弘的一点香火而尽些礼仪罢了。因此又略交流了几句,便向姑布初心告辞。

那姑布初心也甚为尴尬,将澹台灭明送出门外,连声道歉:“澹台兄,此番却因我之缘故,有所失礼还望兄莫怪!”

“岂会,岂会。”澹台灭明抱拳道,“当今之势,礼乐崩坏,人心不古,于姑布兄何干?再说以我年岁,岂会和一娃娃计较。况且又是吾师之故人子弟。”

送走澹台灭明,这姑布初心对那苌蜚语如此无礼十分生气。

见了那苌蜚语,沉下脸色道:“方才何故如此失礼,那子羽乃是一代大师,且又是我的好友,于治国修身之道非常有建树。”

“初心叔父,莫怪小侄无礼,当今人心浮动,每每多欺世盗名之辈,那孔丘不过得了家祖几分指点,便处处宣扬,无非为借祖父之名扬其儒家之风罢了。”苌蜚语不屑的道。

“你!”姑布初心本想严厉责罚,但顾忌这蜚语又不是自家子侄,太过严重恐生隔阂,便语气略缓,“算了,此事先略过。说说看,怎么突然想起从洛邑来此绛都了?”

那苌蜚语想了想,抬头道:“无非他也,乃为赵氏而来。”一句话点明了主题,“想当年,那赵简子施诡计,挑拨我祖与周室关系,令刘文公心生隔阂,以致含恨而死,化碧血为丹青,苍天怜见。现如今,那赵氏与智氏互生矛盾,智瑶不容赵无恤,赵无恤不容智瑶。为报先祖之仇,当今唯借智氏之手。”苌蜚语喝了口茶汤,盯着姑布初心道,“叔父,想我苌氏一门乃为蜀地巫门一脉,你们姑布乃为相士一脉,巫相不分家,今家父特让我来此,就是寻求叔父的帮助,寻机与智氏结盟共同对付那赵氏。”

姑布初心一听,眉头一皱,放下茶碗,心平气和的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祖父当年遭此待遇,也是有原因的,那是他曾资助过赵简子的敌家范氏等人,因果循环相报才导致如此。你岂可再导其旧辙?而且我曾细观那赵无恤之相,虽有灾难,但大难不死有贵人相助。而当朝执政智瑶,虽势头无两,但其面相却甚是不妙,日后恐遭杀身之祸。”

听了那姑布初心的话,苌蜚语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不满,心道,说什么面相,我蜀地巫门虽不以面相为主,但却是擅长历数、天文,那面相是可根据后天诸多手段调整的,只要我去设计,那赵无恤如何逃脱?

这苌蜚语嘴里哼哈应付着,琢磨着如何将这姑布氏家牵入进来,毕竟,这姑布氏家在这绛都是有底蕴的,办起事来容易下手。

就在这时,进来一年轻人,那年轻人先是向姑布初心问候了下,见有客人在此,年龄与自己相仿,便问:“父亲,这位兄台是?”

“兴儿,这是蜀地巫门苌氏大公子苌蜚语,与我们相士一门甚有渊源,你们恰好同龄,便于沟通,你便好好陪陪蜚语师兄吧!”

这姑布兴闻听,急忙上前行礼。

这姑布兴却是一副桃花面相,苌蜚语一瞧便已心中有了主意,暗道既然姑布初心不愿蹚浑水,那便从这姑布兴身上着手。因此苌蜚语一见姑布兴行礼,也急忙回礼。这同龄间似乎很好沟通,那姑布初心见这两位聊到一起,便起身离开。

苌蜚语虽心有计较,但也未着急显露,而是每天与这姑布兴混在一起,不说灯红酒绿也可以说是频出烟花脂粉之地,二人虽互有邀约宴请,但以苌蜚语占据大头,每次姑布兴出来,那真是尽兴而归,二人没多久便好的跟拜了把子的异性兄弟般。

如此一过,便是一月有余,那苌蜚语似乎是准备常住此地。这一日,苌蜚语邀姑布兴坐于一酒楼,一边饮酒,一边欣赏那曲艺表演。突然之间,那苌蜚语莫名的叹了口气。这一声轻微的叹气却听的姑布兴皱起眉头,将目光从唱曲的小女子身上转了过来,看着苌蜚语,“蜚语兄,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成?为何突然叹气气来。且说与兄弟听听,在这绛都城,小弟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这姑布兴也没有把话说满,也知道自己的实际斤两。

那苌蜚语抬头看了眼姑布兴,眼露迷茫且又无助的表情,随后又摇摇头道:“哪有,哪有,来,兴兄,且仔细欣赏曲艺,这小女子唱功真是不错啊!”

这苌蜚语越是如此说越是令姑布兴心中着急,眼睛一瞪:“我说蜚语兄,你可有把我当做你的兄弟?”

“兴兄这话是从何说起?”苌蜚语张大嘴巴做那不知所措的模样,“你若不是我的兄弟,还有谁可做我兄弟?”

“如此便好,那就请蜚语兄将心事说出来与我!有什么困难,兄弟一同分担!”

“唉!好吧,既然兴兄相问,我再不说,也太不识抬举了。”这苌蜚语便将祖父苌弘如何身遭不测讲了一遍,当然有不利祖父的自是略过,夸大了当年赵简子仗势欺人的成分。说完后又叹了口气,对姑布兴道,“不是我不愿说,而是如今赵氏庞大,而那赵无恤更是仅次于智瑶的上军将,这番话说出来,恐给兄台带来不利呀!”

“哼!原来如此。那赵氏,我早就看其不顺眼了。想当年那赵简子还算与我祖父有些交情,可那赵无恤却仰仗是赵氏家主,却从未将我姑布家放在眼里。一个旁出的庶子,若不是我祖父施与点石成金话语,哪还轮的到他来做赵氏家主?”

“兴兄这话是从何说起?那赵无恤做赵氏家主怎么还和你祖父有关?”

“蜚语兄是不知,那赵无恤本是赵简子的奴婢所生,身份卑微。”姑布兴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注意,便低声道,“在晋定公时期,一次赵简子请我祖父到府上给诸子看相,赵简子遍召诸子相之。我祖父看了一遍,说:‘您的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可以当将军的。’哈哈,堂堂威风八面的赵氏家族竟无可任将军后辈,你可以想象赵简子该有多急。那赵简子着急地说:‘难道我们赵家就这样衰落了吗?’我祖父说:‘我刚才在路上遇见一年轻人,大概是您的儿子吧。’赵简子很是好奇问‘不知先生说的是哪一位?’我祖父便道,‘那人身高九尺开外,身形虽显瘦弱,但内含精气,丹凤眼,鹰钩鼻,相貌略有丑陋。’赵简子想了想,便把儿子赵无恤叫出来,祖父一见赵无恤,马上站起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将军!’赵简子困惑地说:‘他的母亲地位卑微,是我的奴婢所生,怎么可能显贵?’祖父说:‘这是天意,卑微又怎样呢?此子一定会显贵的。’”说完,这姑布兴饮了口酒,又道,“蜚语兄想想,若是没有我祖父,这赵无恤可有机会上台?可这赵氏不知报恩。其位列四卿,却不知多关照下我姑布子弟,害的我现在还只是在一个县大夫手下做事。”

“哦?还有这样故事。”苌蜚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父亲曾多次讲到你祖父相人堪达出神入化,极为推崇,只是不知你们与赵氏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只是那赵无恤确实冷血,得了这等点石成金之恩,还不知感谢,可恶可恶!”

“可不是,每次见到赵氏子弟,他们那种趾高气扬之势哪有半点感恩之心。可又有什么办法,人家位列四卿之仲,岂会将我等小势力放在眼中。”

苌蜚语眼珠转了转,低头向姑布兴道:“这赵氏先施诡计伤我祖父,今又得你祖父之恩不知回报,这等家族,必须给与教训。我有一计,你看可行否?”

“哦?说来看看!”姑布兴一听,忙问。

“那赵无恤如今与智瑶势同水火,明争暗斗,智瑶势大,我等何不假借他人之手来实现我等目的?”苌蜚语用手沾了沾酒水,在桌上画动着,低声说道。

“怎么借?”

那苌蜚语便低声将心中所想计谋向姑布兴讲述了一遍,那姑布兴大喜,点头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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