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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见姬子建的发问,双眼变得有些湿润。他出生于鲁地一个小村庄里的寻常人家,早年丧父,原本只靠母亲在一个纸箱厂给人叠纸盒挣点钱维持生计。
大概10个月前,天空第四次发生异变,人们口口相传说西北方向的天空突然开了一道大口子。地面上的人远远地看见有无数的人影掉了下来。有人说那是仙人临世,村里的人都说未来的造化地再西北,都要往西迁徙。
“我母亲本来不愿意走,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也跟了出来,谁想走了三个月,我们在穿过一片森林的时候,碰上了一群野猪,那些野猪不仅个头跟比牛还大,而且海口獠牙,咬死了很多人,我母亲也死在了那片森林里。”少年说着抹了一把泪。
姬子建虽然生性放荡不羁,自己又没什么本领,但就是见不得可怜人,因为,姬子建想着不由的鼻子一酸,自己也是可怜人啊。
看这少年憨厚的模样,从小没有父亲,想必吃了不少苦头。自己神功未成,但如今有了昨天晚上得到得秘密,飞黄腾达几乎是板上钉钉得事情,心想以后这个少年我罩定了。
姬子建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少年厚实的肩膀,安慰道:“天地动荡,不确定的因素很多,你母亲的不幸,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太自责。实不相瞒,我过去一年在森林中有一些偶遇,得了一些造化,以后大哥罩着你。”
少年听了姬子建霸气侧漏的话,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半天,不好意思地看着姬子建,姬子建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后来我们村剩下一百来个人四下逃命,我跟大家跑散了,一直跑,就跑到了对面的那片森林。大哥,你知道吗?我在对面的那片树林里,看到了一只三颗头的狗,它生的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姬子建一惊,那只双头犬竟然在短短一年就又长出了一颗头?
“我看见它的时候,它正在吃人,我被它一路追着跑到了河对岸。”少年想起了当时的大场面,终于没有了之前哭哭戚戚的形态,改成了眉飞色舞的模样。
“后来呢,你怎么过的河?”姬子建诧异。
“一匹身上长着鳞片,会飞的银马从河里飞了出来,把我驼过了河。”少年微微后仰着头,看见姬子建一点不吃惊的样子,有些焦急:“大哥,你别不相信,真的,我当时也震惊了,但那只马还会说话,还给了我东西。”少年把手里的石斧晃了晃。
“那时候我的脑袋里还多了一本书,那马说那是我的造化,我也认不得那些字,好像是古文,但我照着图上练了气功,实力虽然比不上大哥你,但是一般的野兽我并不害怕。”少年得意地挥了挥手中的石斧:“你别看这把斧子是石头做的,可结实了。”
少年说罢一转身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双手拿起石斧,对着五米开外的一颗大柳树劈去。
在姬子建目瞪口呆之下,那颗直径足足有一米的大树上,开了一个有二十厘米宽,一米多长的口子。
姬子建跑过去看着那颗树,转头又看着这个少年。心里震惊不已。
这个少年是谁,还记得当初龙马隐约中骂自己是菜鸟体质,不值得他引渡,那这个少年难道是龙马等待引渡的人?
也不知那龙马从哪里来,是受谁的命令引渡人?少年的功法尽然这么强?对了,少年说的西北的天空有人下来,难道天上真的有人?
一系列的问题,让姬子建突然感觉有些头疼,最让姬子建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看到那少年砍过的老树身上留下的缺口,有一种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姬子建走到那颗大树旁边,拿出那根得自龙马的树枝,轻轻地接触那颗老树,在姬子建以及身后少年诧异的目光下,老树的树干,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十分钟之后,老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姬子建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
“谢.....谢祖神......”姬子建一惊,这颗老柳树有意识,是活的?
然而不管之后姬子建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大树的回应。想来是因为它的灵智,还没有全开,或者能量不够也说不准。姬子建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什么槐树柳树的最容易通灵。天地灵气愈发浓郁,随着万物的成长,这些植物也会跟动物一样活过来?祖神?难道自己手中的这根树枝来是柳树的祖神?
身后的少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姬子建拿着那根神奇的树枝,把那颗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那个,大,大哥,你这是大造化啊,是仙术。”少年似乎还不大习惯拍人马屁,恭维的有些腼腆。
“老弟,小意思,实话跟你说,我这个法术很耗元气,我现在都快虚脱了,你帮忙看着点,我得恢复一下,树木也是生命,以后不要随随便便伤害它们。”
姬子建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少年被糊弄的深信不疑,拿起石斧站在一旁尽职尽责,四处张望。
天地变化之后,树木的硬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年后的现在,姬子建可以肯定自己的铁斧砍在这颗将要诞生灵智的老树身上,只靠自己的蛮力,可能只能留下一点痕迹,而眼前的这个少年,一斧子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一百个姬子建都不是他的对手,还好无意之中露了一手啊!
现在有了这么强的护法,姬子建坦然靠着大树盘膝坐下。有人说吹牛逼吹习惯了,连自己都信。
姬子建当然就是这种人。直到坐下来闭上眼睛之后,才想起自己还没练过气呢?体内基本上没有什么元气,仅有的元气也只是先天靠呼吸得来的。
现在天地灵气充足,只要人意念稍动略作冥想,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吸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在体内脉络的运行规律,姬子建之前也看过《黄帝内经》里面关于一些经络的说明,人体的十二经脉收尾相连,吸入的灵气在体内流经十二经络,滋养全身血肉和脏腑。
不管是天地异变之前或者之后,这种气在周身循环的方法其实是一直存在的,区别是现在灵气变得比之前浓郁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人的身体变得比之前强壮,气血比之前旺盛。至于真正练气的法门,姬子建根本就一无所知。
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把那本坑人的自己取名的《奕经》的图画集翻开前几页的练气篇。
少年说龙马给他的练气篇是古文看不懂,姬子建的《奕经》就只有简单的一些图,连文字都没有,甚至名字都是自己编的。第一张图是一个年轻的身影盘坐,他的面容以及躯体很模糊,唯有双手结出的手印姬子建能看清楚。
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姬子建席地而坐,将树枝平放在双膝之上,学着画中人的样子,双手结印。不停地冥想模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姬子建感觉轰的一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道观前面的蒲团上,头顶上是无数的星辰,丝丝可见的灵气自自己结着的手印涌入体内,流经经脉。
一瞬间,姬子建感觉似乎整片森林的植被都有了生命,感受着天地间充沛的灵气,海量的木属性灵气,欢呼雀跃,化作点点绿光,汇聚到了自己膝盖上的枯树枝上面,涌入了姬子建体内。
在姬子建周围,形成了一层淡绿色的微不可查能量罩。一旁看过不少仙侠小说,而且已经眼力不凡的少年此刻看姬子建宛如神人。哇!这内功看起来很牛逼!
姬子建也同样感受到了树枝的作用,随着丝丝木属性的灵气流经经脉,自己通过树枝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愈发清明。
过了一段时间,灵气终于在体内流经一周天。姬子建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的木属性灵气,有一种无法描述的生命的力量,经大经脉流经辅脉,脏腑,直至全身。
木主生长,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在重生,此刻方圆100米之内的一草一木,姬子建都感受的真切。对五行之一木属性有了更深的理解。
姬子建对这种感觉欲罢不能,却深知这种经脉的运功必须得整周天地运行。
比如自己将过量的灵气引入体内,运气到一半,被人中途打断,运行到一半的灵气不经疏导在经络中运行缓慢,会形成淤积,轻则腹痛痉挛,重则经脉寸断。这就跟中医里面的气血运行不畅会导致疾病是一个道理。
原来修行的作用,就是加快人体气息的流转。原本正常呼吸需要一升的气,引入两升,功法的作用就是疏导,让两倍甚至数倍流入得气息在体内得到及时的疏散,再通过大经络的周天运行,最后将不适合自己的成分以及体内的废气排出体外。
这种疏散,又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练气拓宽经络通道,另一种则是加快气息的流转。
因为害怕被一旁的少年打断,姬子建在气息运行一周天之后,就撤了手印,停止了运功。
须臾,睁开双眼,感觉到体内气息流转明显比之前快了很多,整个人说不出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