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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像个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线灼人。天气,闷热得要命,连一丝丝的微风都感觉不到,稠呼呼的空气好像都被凝固住了。整个城市就像一个被点着了的大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那黝黑的柏油马路,被烈日炙烤的仿佛完全的融化了,人一踏上去一步一个脚印,好像只要一停下来就回被它慢慢地吞噬。连狗都停止了吠叫,伸出长长的舌头躲在台阶下的阴凉处,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
却也有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把这烦躁的闷热放在眼里,一边自在地走在那灼热逼人的马路上,一边嘴里还不住地轻声哼唱:「欢聚一堂,欢聚一堂,先饮一杯美酒,心花怒放。欢聚一堂,欢聚一堂,再唱一曲友谊,地久天长」
哼歌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宽阔结实的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外地归来。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了他身上,好象完全失去了威力,因为他全身都是清清爽爽的,看不到一丝的汗意,就好似漫步在秋日的公园一样惬意。那从容不迫的青年人,迈着轻快的步伐,直直走到了马路的尽头,进入了M市孤儿院那宽敞的大门。
这是孤儿院那古旧的大楼一层紧挨着楼梯口的一间办公室内,一张年代久远的办公桌摆放在正中,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在它的前面是一张式样老旧的沙发,只要有人坐上去那里面的弹簧就回发出痛苦的叫喊,好像提醒坐在自己上面的人儿,千瓦不要随便乱动,否则,它也许就回分崩离析!
办公桌后的那张转椅上,坐着一位年逾古稀,面带笑容的老奶奶,她那亮似寒霜的白发下,一张慈祥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一双混浊的眼睛里射出一丝睿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办公桌上那翻开的台历,好像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手中的蒲扇,不时轻轻地挥动一下,仿佛是在驱赶着这盛夏的酷闷。
门外一阵轻微的杂乱过后,几下敲门声轻轻的响起,打断了老人的思绪。她抬起头来望着门口,应声说道:「谁呀?进来吧」她那苍老的声音还没有完全的落下,办公室的门就被猛的一下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下子闪到了她的办公桌前,激动的轻喊:「院长奶奶,我回来了,直是想死您了!」
慈祥的老院长看到进来的人先是一楞,然后就笑着道:「是阿翰吗?我算计着你也应该回来了!一年不见你可变了很多,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奶奶都不敢认了,来来来,快让奶奶好好的看看。」说着,她就一把拉过来人,从头到脚的仔细端详着眼前高大的青年。
如今的刘翰的相貌和一年前相比,可以说是大不相同了。一米八几的身材,一改从前的清瘦,变得腰身健美,体魄强壮,四肢匀称,站在那里显得那么的气宇轩昂。浓重的剑眉下,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透露出点点智慧的光芒。挺直的鼻子下两片薄薄的嘴唇上,挂着慵懒的笑容。再配上白晰红润的脸庞,有着述说不尽的英俊萧洒。
「嗯,长高了,比原来结实多了,也变得更加的英俊了,唉这可怎么得了哇,以后说不上还要迷死多少女孩子呢!」看到了刘翰的变化,老院长半是打趣半是叹息地说道。然后就拉着他的手,一快儿坐到了沙发上。
听了老院长的调笑,刘翰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道:「院长奶奶,您别笑话我了!对了,师父让我代她向您问好呢!一年不见了,您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老院长见刘翰还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身体,欣慰地说道:「多亏了你师父上次给我调理了一下身体,我现在感觉可好了,哈哈,看样子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你在山上没有学写医术吗?要是能够学会她一半的本事,那天下你就大可去得了!」
「师父也教了我一些医术,而我在山上闲暇时也看了不少的医书,可是那些都还是停留在理论的阶段,我还从来没有机会用过呢!不过我师伯的一个弟子最近调来本市,师父要我和他实习一段时间。」
其实,刘翰在山上与上官姐妹交合了百日后,三人体内的阴阳已经基本平衡。随之而来的是武功的突飞猛进,特别是身具百年功力的刘翰,学会了那数百年未现的两极真气之后,更是受益无穷。首先不论是坐、卧、行走,只要是意念一动,真气会自动的运行,所以他就可以随时随地的练功,不用看场合。随着功力的快速提升,现在的他已经无须睡眠,每次感觉到疲劳的时候,只要催动真气运行,立时就会精神白倍,劳累尽消。并且胯下那一直坚挺昂扬的宝贝,也已心虽意动,软硬自如了,再不用担心走到哪儿裤裆都支着帐篷了!而对于刘翰来说,最大的好处莫过于过目不望了。不管是什么书籍,只要仔细的看过一遍,他就能准确的背颂下来,半丝不差,经久不忘。于是他在后几个月的时间里,除了不时于上官姐妹亲近外,几乎是足不出户,把济世庵中不论是医学专著,还是武功秘笈,全部都仔细地翻阅了一遍。现在的刘翰,按照无尘师太的说法就是,山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的悟性了!
「阿翰,在山上你的学业没有落吓吧?」老院长担心的问道:「你们九中的校长当初也是从咱们院里出去的,去年我去给你办理休学的时候,说好了你今年回来上高二的,怎么样,你能跟上吧?」
「太谢谢您了,院长奶奶!」见到老院长如此关心自己的学业,刘翰连忙不住的道谢:「师姐说以我现在的水平,考个名牌大学都没问题。哈哈,您就放心吧!」
「谢什么!这孩子,怎么如此见外?唉你们是我从小看到到大的,我自己没有什么亲人,就把你们都当成我的儿孙了,要是你们日后能有一番作为,奶奶也就没百疼你们一场了!」老院长动情的叹息着,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向刘翰问道:「怎么,上官姐妹没有和你一起下山吗?」
「她们和我一起下的山,不过是回自己家了。唉为了治病,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多年,如今病好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他的脸上依然露出了阵阵的惆怅。
看到刘翰满面的愁容,老院长急忙叉开了话题,口中说道:「哦,对了,你快去看看柳箐吧,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打山上下来就没精打采的,再没见她笑过。而于家那姐妹俩也没有再来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我问过小箐儿,可是她就一个劲儿的哭,什么都不说」
这是一个简朴的房间,左右两旁各摆放着两张上下铺的单人床,房间中间有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而旁边整齐的摆放着八把木椅。从房间的摆设上一下子就可以看出,这肯定是一间宿舍,而且里面住的应该全部都是女生。因为在屋里那条从南到北拴床头的长绳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胸罩和小小的内裤,就好像轮船上悬挂的万国旗帜。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轻轻地响起。
「你们不是去看电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说着,房间里唯一的女生从靠近门口的小床上站起身来,轻轻的把门打开了。
「翰哥!」看到门外站着的青年,她先是一楞,接着那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无比的哀怨,然后一头钻进了他的怀中,开始放声大哭。
「翰哥呜你可回来了。呜」
望着怀中痛哭的人儿,刚刚下山的刘不由得心疼异常。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才短短的一年不见,自己的小箐儿竟然变得如此的憔悴,从前那检憨的圆脸,而今异样的消瘦,使得她原就大大的眼睛,显得更加的突兀,再陪上苍白的面色,无助的眼神,不禁使人从心里迸发出满腔的爱怜。他轻柔的抚慰道:「别哭了,小箐儿,翰哥回来了,我在山上可想你们了!你怎么这么瘦啊?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翰哥,对不起,呜纤纤」痛哭中的柳箐说到着里,一口气没有缓上来,柔弱的身子慢慢地向下划落。
看到怀里已经昏迷柳箐,就要倒落在地,刘翰一把监护她抱住,迈步走到了她的小床边上,轻轻的把她放在了上面。而他则侧坐在床沿,先是轻轻地撬开了她的小嘴,仔细看了一眼,接着就抓过她的一只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伸出三指,轻轻地按在了她的手腕上,为其切脉诊疗。
过了好一会儿,闭目凝神的刘翰口中喃喃的说道:「心悸不安,形寒肢冷,舌质淡白,脉像细沉啊!这是长时间的焦虑,再加上一时的激动所引起的心悸之症啊!我不在这里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把小箐儿折磨成这个样子?」
刘翰自言自语地说完,就慢慢地站起身来,放在从门外自己的背囊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不锈钢盒子,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从里面整齐摆放的一排银针中,轻轻地抽出几支,然后脱下柳箐的外衣,在她的手腕及胸腹部,扎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只听得躺在床上的柳箐嘴里发出「啊」的一声轻叫,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翰哥就在跟前,就要起身下地。
刘翰一把按只了将要坐起的柳箐,柔声地说到:「小箐儿,你先再躺一下子,等我把针起出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地说。」说着就从柳箐的身上拔出了银针放入盒中。
躺在床上的柳箐哽咽着说道:「呜翰哥,呜娆娆姐和纤纤,呜走了」
听到了柳箐哭诉,震惊中的刘翰全身不由得得一振,冲着她连声问道:「她们俩去了哪里?走了几天了?干什么去了?」
看到满脸惊诧的刘翰焦急的样子,又听到他那一长串的问题,娇憨的柳箐不只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是好,停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抽泣着回答道:「从山上下来呜不到一个月她们俩就走了好像说是去外国留学。我问她们去那里她们也不告诉我」
「不对呀,娆娆姐一直都有给我写信的啊?前几天还收到一封呢!」刘翰坐在床边,一脸失落的样子,呐呐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看到他失落的面孔,柳箐满脸歉疚的对着刘翰请声说道:「翰哥,对不起,那些信是我发的娆娆姐怕耽误你治病,不让我告诉你,她写了很多的信,走的时候都留给了我,叫我半个月发一封的,所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娆娆姐,难道说你真的不要阿翰了么?」遭受了如此沉重打击地刘翰,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全身瘫软的靠在了柳箐的床边,口中喃喃地说道。
「啊!翰哥,」一旁虚弱的柳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颤抖着声音轻叫了一声身边痛苦的人儿,急声说道:「娆娆姐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来找我,给你留下了一封信,说你在下山的时候要我拿给你看!」说着就挣扎着爬起身来,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从未开启的信封,递给了一旁满脸企盼的刘罕翰。
急切的刘翰一把抢过柳箐递过来的信封,一下子撕开了封口,飞快地抽出里面的信纸,用颤动的双手将信纸展开,十指捧着重若千钧的书信,仔细的观看。只见上面是于娆娆用她那娟绣的字体,情深义切的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