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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一真的嘴角扬的更高了,结实的胸膛微微的起伏,墨色的瞳仁里是翻滚着的,畅快淋漓的斗意。
源彻底被激怒了,这正中铎一真下怀。
铎一真浑身的肌肉都崩紧了,四肢百骸的灵力每一丝都在躁动,发狂,叫嚣着,冲撞着。
铎一真等着这样高手间的对弈等了很久,他感到自己那颗多年来静如澜渊的心,罕见地加速。
铎一真其实并非厌恶公子源。也并非真想如他所言那般对待神女珞兮。
铎一真面前的青年,身高和身材若放在西域,绝对显得清瘦。总是规矩得穿着一身洁白锦衣,腰悬银铃雪穗。神色淡漠却平和温柔,温文尔雅,一派铎一真嗤之以鼻的书卷之气。
可铎一真知道,这并不是面前之人的全部。
公子源,他是北帝家的天才儿子,十四岁就驯服了鬼魅般的北地幽灵,年纪轻轻就驰骋在风雪肆虐的边境,同北蛮奴的交锋,未尝有过败绩。更是在十九岁接近灵力大成,手握绝世宝器名刀走雪。
最让四方震惊的是,公子源一个灵力近成,在十七岁那年手刃了北蛮奴的二头领,一个已经灵力大成多年的高手。
要知道,灵力大成和近成,差距绝不只是一个字。
公子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铎一真一直好奇。
公子源根本不知,铎一真盯上了他多久。北帝明的一双金童玉女中,铎一真真正在乎的其实并非阿照小姐,而是比自己小了好几的源。
他几次找茬,几次违心地出言不逊,费尽心思戳他痛处,无非就是想逼这个孤傲的贵公子出手与他畅快淋漓的一战。铎一真从小在战地滚打流血,他只看了源一眼就认定这个看似温和内敛的公子,骨子里一定同自己一摸一样。
铎一真脚下的土地微微撼动,裂开了蜘蛛网一般的细缝,天地间的灵力同铎一真体内的灵力激荡,共鸣,山呼海啸一般狂暴霸道,一如盖世逢魔尊主本人。
瞬间,两股强大到可怕的灵力在黄沙之上对峙,一股狂暴霸道,一股强劲灵活,两股灵力摩擦,碰撞。顿时,空气化作海浪一般,天地间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好,很好,老子等这一刻很久了!”铎一真迎风而立,战袍和长发在身后飞舞,缓缓抬起双手,对源喊道,“来吧,不要保留!让我见识见识名刀走雪!
“我盖世逢魔发誓,你若能打倒老子,老子就十八抬大轿迎娶苍皇珞兮!”
“逢魔!记住你说的话!”源沉声道,缓缓拔出了腰间那柄长刀,寒光闪闪,每拔出一寸,空气中的温度就冷下几分。
那柄长刀就如同源公子本人,秀美雅正,刀刃缓缓出鞘的声音空灵悦耳,宛如笙乐琴音。刀身纹着细细密密的花纹,寒光侧侧,源双手紧紧握着刀柄,刺目的冰雪在刀身旋转飞舞。
源发觉,在无所顾忌的释放了灵力之时,他所有的怒火都随着这满天的风雪消散开来。
他的心里只剩手中的刀,和面前的对手。
铎一真空手站在那里,微微折下腰来,嘴角带着一丝好整以暇的微笑。
源看了他一眼,握着刀直接冲了过去,白色的光围着刀身,将大漠照的亮如白昼,他就这么直接朝铎一真迎面刺去。
铎一真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站在那里张开手臂,他面前出现了一片岩浆一般发亮的灵力凝成的盾,直接正面生生挡下了源的长刀。
灵力和灵力撞击在一起,大地微震,空气里滚开层层灵力的惊涛骇浪。
铎一真在末日火山之中修练的炎灵术,刚刚好和源是两个极端,一个炽热一个冰冷。
在铎一真张开手的那一刻,冰冷的空气被一股能灼伤人的热浪冲撞开来。
源的一击被挡下,他一个翻身跳开,握着刀的虎口微震,两耳也微微的嗡嗡作响。他没看一眼自己握着刀的手,也知道自己的手背出现了一小片被灼伤的微红。
铎一真的灵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厚强悍得多。虽然这只是试探一击,可依旧用了源五分的力道,他居然能直接张开灵盾,正面接下自己的一击。
他看了看铎一真的脚,深深稳稳扎在地上,居然只后退了半步不到。
源看着他的双眸,那双漆黑的瞳仁不知何时没有了一惯的张狂,睥睨和桀骜不羁。
那双沉敛的,稳重的黑色瞳仁,几乎要让源认不出来面前之人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贵公子。
源记起盖世逢魔登位,自己嗤之以鼻的时候,父亲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来——视家族与子民为荣耀与责任,视荣耀与责任为性命和灵魂。看人不能只看表像,源。
源突然察觉了一件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铎一真或许是个瞧不起任何人的跋扈贵公子,但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他头一次真正意识到了自己早该意识到的东西,自己面前的这个他曾经百般嫌弃看不惯的男子,是天柝四方都少有的绝顶高手,年纪轻轻就身负盖世家传家宝器长枪逢魔的灵力大成者。
他头一次意识到,盖世逢魔成为西方主人已经有段时日,这段时间里,西域边陲安定,神都白城繁荣祥和。
他还意识到,这个男子很可能每日每日,都同今日一般,吊儿郎当地抱着什么兵器,在大漠夜晚最危险的地方默默认真巡视,守卫着白城守卫着西方,不曾多言,从不邀功。
想着想着,看着这个人,源的心境平和了下来。
“公子源,用点劲,只是这样可不能打倒我!”
源还没在地上站下多久,铎一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接着,铎一真身后飞出了许多根粗壮的,环绕着西域岩浆的,末端是锋利的锥型的铁锁链。
西域壮士的手臂那样粗的铁链。
铁链被西域岩浆包裹着,所到之处,土地被锁链上的岩浆烧得焦黑。
那些锁链向源一股脑砸去,源连忙跳开来。那锁链依次一根根砸向源站过的地方,那有成人头颅般大小的锥头狠狠砸进地里,岩浆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