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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毛里拖毡
何瀚文与刘德然交头接耳的合计了一程,已经是计上心头。不多时,何瀚文已然与刘德然分工完毕:何瀚文负责将随身携带的麻制网兜和粗线制成陷阱套,而刘德然收集一些草叶和干粪等燃物。
说起编织这种精细的小玩意儿,何瀚文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虽然是男人,但是就好比古有巾帼不爱红妆爱武装,今有儿郎善心思机巧座弄堂。何瀚文这打绳结、织绢线、刺花团的本事比他的刀枪功夫强得多,甚至跟他扮猪吃虎的戏精本领一样好。
等刘德然收集引火之物回来的时候,何瀚文已经做好了两只网兜。
刘德然:“瀚文,烧烟之物均已齐备,不过我找了一路也没有发现猎物的踪迹啊!”
何瀚文:“德然莫慌,此非一时所能寻得,你我且徐徐图之。”
刘德然担忧的言道:“哎呀,瀚文,德然本不做希望,然瀚文一言如醍醐灌顶,但吾心甚切,瀚文怎么还徐图之?不如我等分头寻找,若寻得,烧烟为号,再来聚集,何如?”
何瀚文并不是很认同刘德然的主意,同时也在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和刘德然这个草包一齐了呢?要是讨论诗文,和刘德然一队倒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打猎,刘德然可就是妥妥的猪队友了——不但没什么作用,还竟出馊主意。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何瀚文现在也没有办法反悔,只能暗自在心里骂自己蠢。何瀚文当时问谁同他来,早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刘备一组,没想到这李逵没来,来了李鬼,刘德然已然应了话,何瀚文也不好嫌弃。因此,何瀚文此时也是后悔万分,他就不应该问谁同我来,而是应该说:“玄德与我一齐可好?”
若是何瀚文如此直接邀请刘备,想来刘备也不会生硬的拒绝,事可成矣!
何瀚文:“德然莫急!你我分道扬镳,浪费时间不说,烧烟为号,则会惊动猎物。德然且看!此处往上,虽然不至禽鸟飞绝,但人踪已灭。德然且看那处兽径!”言罢,何瀚文拉着刘德然,攀上一处坡度较大的土坡,指着一条歪歪扭扭的兽径给刘德然看。
刘德然向何瀚文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小路斜插而上,隐于嶙峋之后。
刘德然惊喜道:“妙哉!不过吾观此迹,非壮硕类,恐为小兽。”
何瀚文小心的将一小株落叶剥开,然后言道:“德然所言正是,此乃小兽,不外乎兔、貂尔!”
刘德然此刻只盼着先来一个开门红,因此也不顾是什么小兽了,就四下寻找洞口来。何瀚文倒是也不阻拦,只是提醒刘德然不要太过大声,以免打草惊蛇。
刘德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迅速压低了身子,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起来,倒是显得样子有些滑稽。
刘德然:“瀚文!”他压低声音喊道。“这里有一个洞口,你来看看!”
刘德然竟然是先发现了什么,何瀚文快步蹿上山坡,凑到跟前一瞧,果然是个洞口。之所以这样笃定的判断,则是因为何瀚文发现这块石头下面并不是湿冷的,而是比较干燥,洞口的泥土有些向外翻出。
刘德然见何瀚文点头,正要伸手去掏,立刻便被何瀚文伸手打下。“吁!别伸手!”何瀚文赶紧将刘德然的手赶出去,然后抓起一只小树枝,在洞口插了一下,带起一小撮泥土。
刘德然恐怕有失,也知道自己冒失了,便不做声,仔细的看着何瀚文一通操作。
刘德然:“如何?”
何瀚文将小树枝上的泥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有些腥臊味儿,然后说道:“不像是兔子,德然,你闻闻?”言罢,便将小木棍举到刘德然跟前。
刘德然没等小木棍凑近,便闻到一股子腥臊之气,他被这味道熏的有点恶心,赶紧挥挥手,将树枝拨开,言道:“此味深大,不知是何物也!”
何瀚文也判断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小动物,但他猜测可能是某种貂鼠或者黄鼠狼,但他不敢确定。“要是李凊也在就好了。”他想。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李凊这个时节已经到了犯困的时候,她此时此刻,正麻麻赖赖的蜷缩在何瀚文的胡床上睡大头觉呢!说起来,其实李凊只不过是嫌弃何瀚文要出去打猎的话定然身上出一身臭汗罢了,要说犯困的时节,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哪有不犯困的季节?无非是李凊懒癌发作了,她宁可披着何瀚文的鹿皮毯子,假装自己是一滩液体。
何瀚文和刘德然已经将这一整片山坡都巡查过了,总共发现了3个洞口,而在这些洞口的泥土处,何瀚文和刘德然都发现了那种腥臊之气。最终,何瀚文和刘德然堵住了山后的一个洞口,然后将正面那个洞口用网兜罩住,然后在侧后方的洞口处堆满了枯叶和一些干牛粪,正准备引火,忽然见一山鸡从枝头飞过,落在不远处的一株老木上。
“瀚文!快瞧!山雉。”言罢,举弓便射。何瀚文早就料到刘德然的射术恐怕水的一批,果不其然,刘德然仓促一击,非但没能射中目标,反而让那春羽雉弃了嘴中树种,快速奔跑起来,借着树杈的掩护,快速交替扑棱翅膀,竟然低空飞翔起来。
何瀚文早在刘德然搭弓的时候也准备好了弓箭,但是却没有贸然射出。刘德然见自己一击不中,甚是懊恼,想要催促何瀚文,却又怕打扰了,一副急不可耐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瀚文前世虽然玩过射箭,但那种复合弓和汉朝的弓箭是十分不同的。何瀚文来到东汉末年,他料定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没有好武艺傍身一定是寸步难行,便也苦练武艺。
不过何瀚文这样鸡贼的家伙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去练上一身膀大腰圆呢?他还是觉得打黑枪舒服又安全,因此,练习射箭,不仅能够增长臂力,还能够做个神射手,在后方放放冷箭,岂不快哉?
因此,何瀚文从小便练习射艺,最终练得一手好箭术,就连何进也曾夸奖过何瀚文箭术——这是何进为数不多的在公共场合对他大加赞赏而对何咸大为恼火的一件事,何咸射箭简直就是糟透了,何进甚至形容何咸的箭术简直是一场灾难。
何咸对此虽然不忿,但终究没什么好说的,他确实是不行,而且是毫无希望的不行。就是来了个寻常百姓,若要评判一番,也断然不会认为何咸的箭术是什么亢奋表演。但何咸也暗自腹诽,他将何瀚文的高明箭术全然当做了是其手臂长,腿脚短的难堪身材带来的所谓一点点便利,并将何瀚文为之付出的几年如一日的苦练和手指上磨掉的皮和老茧忽略干净。
只见何瀚文气定神闲,眼看着那山鸡便要飞走。突然,随着一口浊气吐出,何瀚文松开弓弦。那用胶漆粘好翎毛的箭矢就像是一道白光飞驰而出,命中了!
刘德然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赶紧跑到那山鸡栽倒的地方,将它捡回来。只见何瀚文那一箭直接洞穿山鸡的脖子,将其狠狠地钉在树干上,山鸡最漂亮的头冠和尾羽丝毫没有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