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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夜并不比外面的夜黑暗多少,月亮也并不比外面的月亮圆润许多。
富元才从门禁处接过自己零碎的东西以及小毛球平安,坐着皇宫的马车向宫门驶去.
许是许久未见富元才,平安变得十分活跃,小嘴一边发出噜噜的声音,一边使劲的往富元才的脸上磨蹭,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经过心之秘录禁地的历练,富元才掌握了一些对于心之力量的用法,多少能感受到一些善恶,若是亲密之人,在修为和心灵不高过自己的情况下,富元才可以看到他内心的痕迹,就像平安,内心荡漾着代表天真纯粹的蓝色,富元才这才明白唯有这种无暇的内心方能在晋南王府的无手中救下自己,因为天真的内心,放大十倍也是天真。
金华表作为皇宫惩罚弟子的重要景点,就树立在午门入皇宫的大门连接第一个宫殿的路上,五颗柱子矗立在大道左边的空地上,长年都有侍卫看护维修,毕竟按照鲁国的规矩,但凡犯点事都得往金华表上走一遭,课业不及格也得往金华表上走一遭,而这一上,最低也是五十鞭起,甚至鲁国历史中,还有被活活打死的皇族子弟。
路过金华表的时候,富元才特意伸出头看了眼,却发现那里燃起了一堆篝火,在篝火的照耀下,巨大的金华表上一左一右正挂着两个人—太子和齐王。
篝火下跪坐着一群华服锦衣的少年人,里面不乏幼…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本裴氏家训,朗声念诵,声音远远传来,传入了富元才的耳朵。
“鲁王规,上承天孝,下厚土德,有礼有法,有规有矩,一不私语妄言,不以风闻过耳,不以虚假欺人,不以欺骗为荣,为人常谦虚,为官需怀古……”
“停。”
“吁!”
马夫将马车停住,富元才想了想便下车向着篝火处走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里面的人远远比刚才看到的要多,篝火中心便是五个中华表牌坊,中间的两个,太子和齐王挂在上面,太子一脸阴沉,齐王嘻嘻哈哈的看着下面,一脸的没心没肺,有时候还热情的和熟人打着招呼。
柱子旁站着几个富元才眼熟的人,齐王这边站着左武卫左协将军牟新元和风行卫佐领狂风,太子这边站着曾经被齐王打过脸的年轻人和另外一位没报过名字人,富元才仔细寻找,果然如鲁王所说,纪巡不在这里。
四个人分别拿着伤药、毛巾等五品,静静的待在主子身边,外围便是各种年龄的皇子皇孙,每个皇子皇孙身后都站着御林军的士兵,士兵之外便是各宫宫女太监,一个小小的中华表因为太子和齐王的到来,带动皇宫三分之一的权贵在此,不可谓不奢华。
“让开。”
宁王的声音远远传来,人群立刻分成两边,宁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中华表走来,富元才细看,发现御史中丞齐明远和王浩分立两边,齐明远拿着鞭子,王浩端着水,身后各跟着一群御医。
宁王走到中华表前,古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淡淡的接过齐明远的鞭子而后放在水中说道:“挂中华表者鞭五十,尔等可服?”
太子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宁王而后闭上眼睛。
齐王怒瞪着宁王大声嚷嚷道:“老四,我可是你二哥,一母同胞,你记得下手轻着点,要是砸坏了,就没人带你去清平楼找乐子了。”
宁王瞥了眼齐王轻描淡写的说道:“舌燥。”
宁王举起鞭子,边说着话,边砸向太子:“违者受罚,余者当警戒,诵读裴氏祖训,引以为耻,太子为储君,储君者国之根本,当以身作则,第一鞭太子受着。”
这一鞭在宁王手中,不分高低贵贱,不分官僚阶级,实打实的砸在太子身上,顿时皮开肉绽,浑身衣服碎裂成一片片掉落,太子一声闷哼生生受了这一记,脸色立刻红通如血。
“不可运功,这是祖宗规矩。”
太子闻言,脸色立马由红转白,脑袋歪到一边,却是再也不去看宁王一眼。
齐王挑着眉头咧嘴笑道:“老四,太子可不像咱这大老粗,皮娇肉贵的,你可别打坏了。”
宁王冷哼一声,手腕一转,第二鞭便凶猛的砸在齐王身上,顿时齐王的上半身衣服立刻被炸裂成粉末,古铜色的皮肤上 深深的陷入一条鞭痕。
“老四你个狗日的,居然运功砸我,这事我跟你没完。”
太子瞥了眼齐王,冷笑道:“谁让你这头蛮熊练得是横炼功夫,不用点力道,可砸不动你。”
随后对着宁王说道:“宁王,齐王受的,本宫便受的,一切按祖宗家法刑事,可别毁了你御史台的名声。”
“这事就不劳您太子大人费心了。”
宁王手中的鞭子舞成了花,道道鞭影左右分砸,一边是脸色惨白衣衫凌乱闷哼不止的东宫之主,另一边则是被抽的活蹦乱跳却又挤眉弄眼的军部支柱,富元才看的目瞪口呆,思索了片刻一个转身就要离开,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恶意。
“大哥,你出来也不说一声,等咱三天刑满,咱带你去清平楼找个舞姬乐呵乐呵。”
齐王的大嗓门将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富元才身上,顿时富元才的耳边传来了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
“瞧瞧,这就是父王留在外面的野种,没想到一个土鳖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王侯,这真是沐猴而冠,可笑之极。”
“十三弟说的对,听说是来自定阳城,定阳城在哪?是山野里还是海里。”
“不学无术,我告诉尔等,定阳城可在京都的最北边,靠近嘉国的地盘,听跟过母上大人的统领说,那里可是穷乡僻壤出刁民的地方,这代的晋南王居然是这种货色,当真令吾等叹息,可怜,可怜。”
“小公主,快捂住眼,奴才跟你说,别看这种贱命,会污了您的眼睛,您可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
“你这狗奴才说的对,拿本公主的手帕来……”
富元才挑着眼看着金华表上露出诚挚微笑的齐王,随后不经意间扫视了周围窃窃私语的人,余光中看向了那位太子身边被打脸的年轻人,年轻人一边暗中鼓动众人,一边冲着富元才露出挑衅的模样,富元才微微一愣,灿然一笑转身便走。
“好,三天后刑满,本王等着二皇子的邀请,现在就不打扰王爷和太子享受祖宗规矩的时候,也不打扰诸位诵读家规家风,诸位,本王先走一步。”
“爽快,到时本王必定亲自送请柬过来。”
富元才钻入马车向着宫门外驶去。
马车越行越远,片刻后便化作了黑点。
望着远去的马车太子脸上越发的阴沉可怕。
齐王依旧保持着一副鬼哭狼嚎的模样,时不时还没心没肺的嘶吼几声,唯独那双眼睛却似染上了一层雾霾,黑黝黝的看的人毛骨发寒。
宁王挥舞着鞭子用余光看着离开的马车,低声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而后手中的鞭子挥舞的越发迅速,方才二十息的时间才打完六鞭,现在十息时间却将余下的九十四鞭通通打完,身后的御医恭恭敬敬的将伤药递给了守护金华表的侍卫,接过药侍卫纷纷爬上了金华表为两位贵人上药。
宁王吩咐左右道:“挂满三天,而后送他们回宫。”
将手中的鞭子扔给了齐明远,随后转身便朝着地藏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