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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门女将之大破天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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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我和朋友的妈妈月梅(同人续写)01(202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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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朋友的妈妈月梅(同人续写)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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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姐姐天天催促保良离开涪水,催促他飞回他的巢穴。在姐姐看来,保良的巢穴在省城,在省城最好的那家酒店的行政俱乐部里。但保良还是坚持在姐姐家住了下来。一连几天,他给姐姐买菜做饭,收拾屋子。姐姐的身体坏极了,脸色蜡黄,手脚冰冷,总是不停地咳嗽,常有呕吐的感觉。而且,姐姐的脖子上和胳膊上,都有青肿伤痕,保良问是不是权虎打的,姐姐只说没事,并不正面承认。保良一再要带姐姐去医院看看,姐姐一再说不用不用。保良也看出姐姐身边没钱,她每天吃饭买菜,都极俭省,保良用自己的钱买了母鸡熬汤给姐姐喝,姐姐也说不用了不用了,别这样破费。姐姐过去是多么爱吃爱喝爱花钱打扮的女人,想不到这才几年的工夫,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和身体相比,姐姐的心情更加萎靡不振。每天发呆的时间居多,常常暗自流泪。保良问她为什么哭了,姐姐就说想雷雷了。又说也不知道权虎在外面是不是病了,生意做得顺不顺利。一旦保良疑问:姐夫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想他呢?姐姐就沉默不语。但她有时会突然情不自禁地,与保良说起她和权虎的一些往事。保良听得出来,姐姐至今对和权虎一起私奔并不后悔,那一段离家出走的生活,仍然是她心里最美最美的回忆。她说权虎那时对她真好啊,虽然他们见不到父母亲人,但他们过得非常快乐,每分钟都在用心拥抱对方,每一刻都会彼此海誓山盟。也许那场恋爱在姐姐心里烙下的印迹太深,也许她和权虎毕竟有了共同的儿子,以致她一心一意跟着权虎,无论怎样颠沛流离也都心甘情愿。即使权虎后来把自己家破人亡的悲剧移怨于她,她也宁肯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女人的耐性总是远胜男人,就像当初保良无论对菲菲怎样冷淡,菲菲对保良还是有求必应,不弃不离。

保良在姐姐家住了五天,对这条小巷,这座院子,以及他们住的这所房子,渐渐熟悉起来。这所房子是权虎半年以前才租下来的。姐姐跟着权虎,这些年辗转多个县镇之间,居无定所,家无常态,走到哪里就租个房子临时住下,也不知能住几日,因此家具陈设,多是简陋凑合,多是沿用房东的弃物。

这所房子,是在这幢小楼的底层,后窗临街,前门对院,两房一厅,还有一个地下室做储物之用。保良在这里住到第五天时,情况有变,上午他在街上买了菜正要回家,被神色慌张的姐姐拦在了院子门口。姐姐压着声音让他快走,说权虎和孩子都回来了,她不愿保良与权虎见面。不想让权虎知道她和陆家,还有往来。

姐姐面色苍白,语调坚决,使劲推着保良让他快走。保良要把手上的菜交给姐姐,姐姐也坚决不要。院子里,一个小孩的嗓门在喊:“妈妈!”紧接着是权虎疑问的声音:“你妈妈干什么去了?”姐姐慌慌张张退回院子,保良这才提着菜转身跑出了巷口。

保良返回了省城。

他回到省城并未立即赶回东富大酒店销假上班,他一下火车就在站前的电话亭里,拨了一个手机的电话号码。

一小时后,他在古陵分局的门口,等到了刚刚下班换了便装的夏萱。

这是保良第一次主动来找夏萱,尽管夏萱早把她的电话号码交给了保良,要他有事随时与她联系,但保良至今为止从未使用过这个号码,从未有求于他的这位“同学”。

现在,他来了。这显然是一场私人的邀约,站在古陵分局不远的一个幽静的街心公园,他们静静交谈的样子,在路人眼里,就像一对年貌相当的恋人。

保良来找夏萱的目的,是求夏萱帮他找到父亲。他说他想向父亲当面认错,他想当面请求父亲的原谅,他想重新回到父亲的身旁。

对保良态度的转变,夏萱感到有些突然,这使她的面目与言语,不得不变得严肃,她必须弄清保良的真实意图。

“我以前就是这样劝你的,可我觉得你很要强,很要面子,你不肯主动去求你的父亲。我那时候觉得你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习惯了飘泊无定,已经不愿意再回到家里,再受长辈的管束。”

保良低头,说:“也许吧,你说得也许没错。”

夏萱说:“那现在怎么又变了,怎么又愿意服软认错?”

保良抬头,看夏萱,他说:“我找到我姐姐了,我想让我爸爸和她见面。我想让我们全家重新生活在一起,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夏萱惊异:“你找到你姐姐了?那,你见到你姐夫了吗,你见到权虎了吗?”

保良犹豫了儿秒钟,回答:“见到了,他还和我姐姐在一起呢,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儿子都六岁了。”

夏萱问:“他们知道权三枪杀人的事吗,他们和他还有来往吗?”

保良说:“我问过我姐了,她说她不知道。我不相信我姐我姐夫他们跟权三枪杀人这事会有什么关系。”

夏萱将逼问的口气松弛下来,她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能带我们去见见你姐和你姐夫吗,我们需要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你放心,他们如果真的和这案子无关,我们不会为难他们。”

保良低头,想了半天,他显然没想到他今天来找夏萱,会牵出这样的结果,他说:“我……我只想……找到我爸,告诉他我姐还活着,我只想让他们见个面。我不想让我姐恨我。如果她知道我把公安局的人给招来了,她就再也不会信任我了……”

夏萱也想了一下,并不急于说服保良,而是把话题转移开去:“你爸爸……脾气也很倔的,他会去见你姐姐吗?”

保良想了一下,表情也拿不准似的,但他的回答不知是否为了说服夏萱,则显得确定无疑。

“他应该会的,他以前很喜欢我姐,我姐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肉!这是他们谁也抹不掉的历史,谁也抹不掉的事实。他生了她,他们永远流着同样的血。就连我姐的儿子,也是我爸的骨肉。”

夏萱点了点头,那样子似乎已被保良说动,血缘的感情不需要任何理由。她说:“好吧,我马上向领导汇报,我们一定帮你,尽快见到你的父亲!”

保良说:“谢谢你,夏萱。”

夏萱微微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在保良眼里,总是美丽,总是新鲜!

父亲就在省城,但不住在家里。

枪杀案后,父亲在省城的公安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又到南方疗养了半年之久。回到省城后被安排住到武警部队在郊区的一个训练基地去了。那里山清水秀,四周都是绿色的梯田,比较适合调养身体,休整心情。父亲再也不愿回到那个喷溅着亲人鲜血的家里,一个人面对杨阿姨和嘟嘟难以瞑目的冤魂。

这一天风和日丽,夏萱开着一辆汽车,和省公安厅老干处的一位干部一起带保良出城。在省城生活了整整六年,保良此前从未去过远郊的山里,也从未听说过山里还有一个武警的训练基地。

这是保良第一次这么近切地看到梯田,田里飘着水和泥土的香气,白云和蓝天在浅浅的水面上投出宝石般的颜色,汽车转过山腰时,还可以看到下面一块块叠错有致的田里,有三五只像是画上去的斗笠。

翻过山腰,就能看到一片红顶的房子依山而筑,房子的四周,隐约可见绿色的军人进进出出。汽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下,快到山脚时还有武警军人拦车盘查。汽车开进营区后有个军官模样的青年迎了出来,先把他们领到一间会客室里茶水伺候,小坐的片刻介绍了保良父亲在这里休养的情形——来这儿住了两个多月了,情绪始终不好,说话很少,饭也吃得不多,药主要是吃他自己带来的那些,身体倒也没犯什么大病。每天睡得很早,起得也早。白天一般爱去菜地干活儿,不干活儿的时候就看看电视,睡睡觉。有时和负责照顾他的战士闲聊两句,也大都是鼓励他们好好学习训练,将来在事业上要做出成绩之类的话。战士也都知道他是老公安,立过功的,所以也都很尊敬他。

青年军官介绍完了,又叫来一个战士问了问情况,知道保良父亲此时正在菜园里干活儿,便要战士去菜园请他过来。省厅老干处的同志连忙叫住战士,说还是我们过去吧,我们到菜园看看他去。青年军官说也好,你们过去也行。

于是他们就随着军官和战士一道,去了营区后面的菜园。菜园连着梯田的山脚,种植着西红柿、柿子椒和品种新异的黄瓜豆角。保良的父亲正在修整黄瓜架子,他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并且已经表态同意,让省厅老干处的人今天带保良过来见他。所以当保良出现在这块菜园的时候,父亲略显僵化的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惊讶。

父亲真的老了。

他很瘦,额上的皱纹也更加深刻,头发不仅灰白,而且粗糙凌乱,整个身架不像保良印象中那么魁梧,好像肌骨里的水分已经被岁月风干,快要消耗殆尽似的。

父亲看了保良一眼,又低头去干手里的活儿,他甚至对老干处的同志和面熟的夏萱,都没有打一声招呼。

老干处的同志首先热情问候:“老陆,你身体还好吧?这地方可真不错。哎,我们把你儿子带来了,这是分局的小夏,你也认识吧。”

父亲抬眼冲夏萱点了下头,嘴里咕噜一声:“唔,认识。”

夏萱的口气也极尽热情:“陆院长,”她还称呼父亲以前在公安学院的那个职务,“我们带保良看您来啦。保良这些天可想您呢,以前他也回家找过您的,您一直不在家。”

保良上前,叫了一声:“爸!”

父亲又看了一眼保良,总算答应了一声:“你来啦。”但随后又把脑袋低下,目光继续专注在黄瓜架的根部。他此时正用铁铲固定木架的基础,手上膝上,都沾染着半湿不干的泥土。

保良又说:“爸,我看您来了,您别生我气了。”

老干处的同志跟着圆场:“咳,生你气也是你爸爸!打是疼骂是爱,你爸不打你谁打你,你爸不骂你谁骂你,等你将来有了儿子你就知道啦,最疼你的还是你爸。”

保良说:“爸,我找到姐姐啦,我想请您去见见她,我想和您一起去劝劝她,让她回家。我再有多大错,我姐再有多大错,我们也还是您的儿女,您就原谅我们吧,您就带着我们回家吧。您愿意回省城还是回咱们鉴宁老家都可以,我们会照顾您,给您养老,再也不惹您生气啦。老家的房子还在呢,咱们可以买回来。咱们老家的空气好,邻居也都熟……”

父亲突然开了口,打断了保良的话。他并不理会保良是否已经说得动了感情,他的语气依然冷峻如冰。

“你姐姐,还和权虎在一起吗?”

事隔很久,保良才知道,父亲之所以同意见他,之所以后来又真的跟他一起远赴涪水,去见姐姐,并不完全是被亲情所动,而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有义务接受权三枪杀人案专案组的请求,配合他们去做保良姐姐的工作。权三枪作案后人间蒸发,专案组北上南下,做了大量工作,至今没有取得突破性战果。权虎夫妇与权三枪关系特殊,既然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当然希望能从他们身上,挖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保良父子由夏萱陪同,次日乘火车从省城出发,前往涪水。那时保良并不知道专案组的另一路人马,已经先期赶往涪水,对权虎居住的那个院落,开始了昼夜监控。

路上,保良尽量照顾好父亲,尽管父亲仍然少言寡语,但对保良的态度已有所恢复,已能够认真倾听保良诉说这两年的经历,倾听他对父亲姐姐的思念之情。保良小时候都没像现在这样,这样渴望向父亲倾吐,包括他的好兄弟李臣和刘存亮为了钱而反目相煎,包括他为了拯救女孩菲菲而沿街行乞,这些可能招致父亲批评甚至厌恶的丑事,他都情不自禁地向父亲一一道来。他觉得父亲无论怎样骂他,无论怎样严厉,他都愿意接受,因为他对未来亲情及家庭的重建满怀憧憬。这份憧憬令他的心情格外开朗,对幸福生活的想象,已经主宰了他的表情。

仅仅,因为夏萱在侧,保良没有提起张楠。他曾经拥有的美丽爱情,在他离家出走后唯一给他精神寄托的那个女人,他只想藏在心里,不想吐露只字。

和夏萱同车而往,让保良看到了这个女孩的成熟与干练。从省城出发和在涪水到达,以及途中饮食茶饭,一应事务全由夏萱联络,起点和终点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父亲不止一次地指着夏萱对保良说道:如果你当初洁身自好,按照我的要求好好上学,将来从公安学院毕业出来,还不是能像人家一样!你看看人家小夏,应该好好反省自己,你们现在有多大差距,你应该反省自己!

每逢此景,夏萱都要替保良开脱:陆院长,保良这人我觉得挺好,人很正直,很善良,也很要强。这些品质和您从小的教育都是分不开的。保良不干公安也没有什么,只要保良今后安定下来,他干什么都会干出成绩!

父亲对夏萱的预测并不表态,既不否定也不呼应。保良心中惴惴,不知父亲对他仍是彻底失望,还是已经可有可无,什么都无所谓了。

车到涪水,时值黄昏。

来接站的是两个公安的便衣,一位保良认识,正是夏萱的那位搭档金探长,另一位保良未曾谋面,据介绍是涪水公安局的人,金探长和夏萱都称他牛队。

牛队开车把他们先接到涪水公安局的一间会议室里,稍事休息。这过程中不断有人把电话打进牛队的手机,向他报告对权虎夫妇蹲守监控的现场实况。保良从旁听得只言片语,但对那边的情形足以了解大致——权虎在五分钟前带着孩子离开了小院,据跟踪的侦察员报告,是奔河边码头的方向去了。又过了十分钟,又接报说权虎上了一条名叫“浪峰”的货船,从船工船老大对他的态度来看,这条“浪峰”大概也是他的资产。牛队和金探长小声商量,决定立即出发,带保良父子前往权虎的住处。在从公安局开车到那条巷子的路上,牛队与负责跟踪的便衣一直保持联络,知道权虎正在船上见客,还从码头附近的餐馆里叫了些酒菜,在船上与几个客人边吃边喝谈开了事情。

这边牛队的车子加快马力,旋即赶到了权家所在的巷口。有盯守的便衣上车汇报,说权虎走后他的妻子在家没有出去。于是大家下车散开步行进巷,到了离小院不远的一家棋牌厅里。这家棋牌厅是预先看好的一个地点,地处僻静,这个时辰客人寥寥无几。

牛队带保良的父亲进了棋牌厅,进了楼上预先租好的一间麻将室里。在这里临窗远眺,视线可以穿过层层叠叠的青灰瓦顶,直抵暮色苍茫的鉴河之滨。隔壁左侧,有一桌麻将局面正酣,牌桌上哗哗的声响隔墙可闻。右侧的一间,也是公安预租了的。牛队和金探长就在这间房里,向保良如此这般地再次交待一番,然后让一个当地便衣和夏萱一起,分别随在保良身前身后,下楼离开棋牌厅向小院的方向走去。

临近小院门口,保良看到了盯守的便衣,便衣与保良彼此注目,擦肩无言。夏萱去书摊“翻书”,保良则径直走进院内,很快敲响了姐姐的房门。

十分钟后,夏萱和便衣们全都看到,保良和他姐姐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保良走在前面,其姐紧随在后,他们出了院子,穿过半截短巷,直奔巷子一端的棋牌室去。便衣们看到,保良姐姐走得步履慌张,瞻前顾后,保良不得不时时放慢脚步不断催她。他们甚至在中途还停下来低声商量了一阵,像是姐姐忽然犹豫不前,保良一通苦口力劝,终于走走停停到了棋牌室门口,里面正巧一桌牌局刚散,几个男人争着输赢出门。保良姐姐连忙低头掩面,侧身靠边,等那帮人过了,才随保良进了大门,又沿着那条窄窄的楼梯拾级而上,进了二楼那个临窗的房间。

五分钟后,在二楼走廊里抽烟的便衣看到,保良的姐姐满脸是泪,低头快步走出了这间房屋,随后保良也出来了,追着姐姐跑下楼去。夏萱和一个便衣也一起跟出棋牌厅大门,他们看见保良和姐姐一路说着什么,一路向小院走了回去。姐姐一边走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保良几次试图拉她停下,都被她抽出胳膊执意前行。走到小院门口姐姐不许保良再跟她进院,她不知向保良说了什么,让保良终于怅然止步,看着姐姐独自走进家门,家门随即紧紧关上,再无任何动静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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