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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德基。
凌程埋头啃着一块炸鸡汉堡，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他吃的不是普通的汉堡，而是人间至味一样。
江歆默默看他一会，端起在外面买进来的鲜榨果汁喝了一口，斟酌了一下，“有那么好吃么?”
凌程抽空抬头看她一眼，语气不善，口齿不清，“呵，像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怎么会知道我们平常百姓粗茶淡饭的滋味。”
江歆:“……”
“我妈妈，那个时候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凌程就知道江歆不会无缘无故要请他吃炸鸡，早就想好说辞，“怎么，打听这个，怎么不自己去问你的好妈妈?”
江歆勾唇轻轻笑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不比你们和她的关系好多少。”
凌程顿了顿，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手边的冰镇可乐喝下半杯，这才不急不慌问，“骗我有意思吗?”
江歆也不恼，实话实说，“你知道吧，她事业心很强，我爸也忙，所以，一有机会绝不回家，在外边二人世界。”
凌程没想到会是这样，不可思议，“结婚了，你和你弟都这么大了，还和以前一样不顾家?”
江歆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有用线索，“和以前一样?她和我爸结婚以前也是这个样子么?”
她以前一直以为她妈这样多少是他爸宠的，现在看来，是她判断失误。
寻着这个信息思考了一下，江歆想，她大概知道她妈妈和娘家那边的关系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江歆再抬头时，神色已然滴水不漏，看他吃的差不多了，“走吧，今天谢谢你。”
凌程有点惊异，“你不想从我这儿窃取情报了?”
这表弟，特工电视剧看多了吧。还窃取情报呢。
江歆发现他身上有点和江霖相似的傻气，笑容逐渐柔和，“情报?我不是获取的差不多了吗。”
凌程挠头表示不解，“可是你还没问我……”
江心轻声打断，“有时候想要了解什么，不一定非要从别人说出来的那一部分去了解。你要根据他说出来的那一部分，去判断他没有说出来的另一部分。”
凌程抽抽嘴角，“你这点倒是有点儿像我们凌家人的女儿了。”
江歆顺口问，“哪点?”
凌程别扭地说出三个字，“智商高。”
江歆又笑了，淡淡嘲他，“那你可能不是凌家人的儿子。”
两人出了肯德基，两人回家方向不同，只能在门口作别。
加上踢球，表姐弟俩待了三个小时不到，相处出乎意料地友好和善。还真是聊着聊着就有感情了。
江歆拦了一辆车，正准备上去，凌程在后面喊，“喂，你好像和传说中的冰山班长不一样。”
江歆愣了一下，摸摸额发转身，“百闻不如一见?看你这依依不舍的样子，我的手机号码给你。”
报了一串数字，江歆停了一下故意激他，给他台阶下，问，“手机有吧?”
果然，凌程一点就着，“谁没有手机了，又不是小孩儿!”
说完要证明什么似的，气呼呼掏出手机存号码。
江歆听见兜里手机振动了一下，收敛神色，“真走了。”
江歆上车走了没一会儿，收到一条微信，来自凌程:
替我和江霖说声对不起。
破小孩，还跟她倔。
点开对话框敲出几个字:
下次记得喊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