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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山涧,溪水混着血液缓缓流淌,地上是一具具已经死去的尸体,尸体上干涸的血液,淹没了原本衣物的颜色。画面忽转,杂草碎石上,躺着的一名男子,沈汐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这人呼吸不弱,只是外伤颇重,手指倒着蜷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弧度,单腿蜷曲着,全身紧绷,“何必呢?”
“跟我走跟我走!”说话之人是个女子,语气里满满的急切,想上前拉那个男子,却又好似顾忌着什么,手里的剑却利落的砍向这个男子的手臂,“暮清,你信我,你信我,我都是为了你好,我都是为了你...好......”
破碎的零星话语慢慢消散,沈汐才缓过精神,大长辈一把拉过村长,动作上虽然颤颤巍巍还是语气里还是坚定的对沈汐说,“哥儿,小七给你加冠啊,莫怕莫怕,”复又恶狠狠的瞪向那个大夫,仿佛这些突变都是这个大夫引起的,“外人观礼即可,请公子外围等候!”
沈汐苦笑,明明大夫才救了人,却并未得到礼遇,挣扎着要行跪礼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大夫的怀里,立刻起身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灰尘,以缓解尴尬。“多谢。”
大夫见状却脸色大变,不言不语,若有所失一般站到一边去。
这人还挺要自尊,就这么说一句都快站不稳了都,沈汐琢磨着,也立刻行好了跪礼,村长便开始三冠的礼仪。
加冠礼都完毕之后,围观之人都退出宗庙,只留下沈汐一个人,环顾四周,只有屋顶能望见黑漆漆的天空,天空中缓缓流动点点星光,沈汐眼神无意识的追随着,却在想着村长刚才加冠时说的话,“沈家汐子,取字暮清,尊父之道,赖以友称。”原来,脑海里看到的那要死不活的男子与我同字,村长为何给我取这样的字?何况我从没离开过这里,又怎么多出这种记忆?
从村长养我,到我在屋里的放养十年,再到加冠都不似寻常人,沈汐已经顾不得去想什么父母辈的事儿了,他想的只有一个,我是人不?这大半夜的,不会真的要我拜月吧?我又不是生灵动物,没有天性引导,实在对这个拜月不是很懂的呀。
大片星光点点落在自己的眼前,渐渐凝聚成一个女子的样子,模样看不透,星光遮住了她的脸,开口的时候,音色爽朗,“你在这做什么?”
“不知道。”沈汐还未回神,只说新月之时,只说拜月,“哦,让我拜月。”
女子听闻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像是有风扬起一般,带着呼呼的劲气,“让你看一晚上月亮吗?竹七破落穷酸成这副模样?竟要你学妖族那些不上路的小道?疯了不成?”
竹七想必就是村长了,大长辈也叫他小七,沈汐想,果然我就不是个人,果然让我学妖族呢,学啥,狐狸精吗?等等,我怎么觉得自己在骂人呢?沈汐收拢心神,小嘴一咧,“姐姐,那你来这儿做什么呀?”
女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的更是上下不接,都快打起滚来了,“我呀,我偷尸体呢,不过你家长辈叫我一声姐姐就算了,你这究竟是占我便宜还是占你祖宗便宜呢?”
沈汐瞧这女子,身段有致,分明就是二八年华,叫姐姐时还深觉自己吃亏,这话一说,天哪,这是活了多久了呀?!这也不是个人呐!
而且这女子笑声不停,半天却引不来人,沈汐分不清这人什么来头,心下有些戚戚,村长是不是你什么仇家啊?夜半子时,显也不是个聊天喝茶的好时机呀。
女子骤然出声:“小子,你是竹家几代?”
“回姐姐的话,小子并不是竹家人,敝姓沈。”果真是别人家的祠堂,村长真是疼我呀。
“竹家怎么会让异性人进来,那你可见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女子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调笑意味,忽的冷漠了起来,更兼夜半子时,妙龄女子来偷尸体,很让沈汐害怕的吞了一下口水,话说这女子的脾气还真是喜乐无常。
“不曾见过,村长爷爷让进就进来了。”
“爷爷?竹七这么快要死了?”女子嗤的冷哼,“净会做一些看不懂的事,家族祠堂也让别人乱进。”
“哎呀呀,癸姐姐说的是呀,可不是么,家族祠堂也让别人乱进!”进字还未说完,一柄灵剑破空而来,气势磅礴,直取女子面门,女子脸前荧光点点瞬间被破,露出一张不俗的精致脸庞,灵剑在空中打了个旋,缓缓飞向门外主人的手里。
“竹七!”被叫做癸姐姐的女子缓慢的吐出两个字。
沈汐瞧着,嗯,咦?哦,原来竹七不是村长呀?这小脸白嫩的,白毛长眉须也没有,剑眉星目,好看着咧。
“站到牌位边上去!”门外的小白脸对着沈汐喊道。
沈汐倒是没有管这小白脸是谁,二话没说,噔噔噔噔听话跑过去站好,这种时候,殃及池鱼多冤枉,沈汐赶紧改站为蹲,嗯,蹲蹲好,抱着头。
女子双掌旋转,从手心里拿出一把绿意剔透的玉笛,笛上却有些部位更为剔透,像泪滴似的斑斑点点,莹莹光亮,指向门外的小白脸,“你知道我要的什么,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放个毫无灵力的替死鬼在这儿,不过我错了,若他是替死鬼,你刚刚也不会叫你老祖宗保佑他了。”语调阴森恶劣,精致的面容越来越冷峻,下手也是越来越快。
沈汐有点担心的看着小白脸。
“让我来猜猜你们把他的尸体放在哪儿呢,要么,我今儿掀了你家的牌位看一眼,看看你家老祖宗今日到底会不会显灵!”女子话说的没分寸,手上倒是用着力,小白脸有些顾忌着什么,有意的将女子像外引。
想必是顾忌牌位吧,沈汐想。
忽然白天的翩翩大夫,好似由天而降,他负手背对着沈汐,袖下的手攥的很紧,指尖发白,骨节分明,挡在沈汐身前。
“哼,荀家的小子也在,莫不是你也来取你那至亲好友的骨血为你的亲亲未婚妻疗伤?”女子看到大夫以后,下手更是狠辣,玉笛变成几截似鞭似棍似棒的武器,小白脸脸色一变:“玉骨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