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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九没办法，走到距离关辰三步远的地方站着，关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了夜九一眼，意思很明显，让她在这里坐下。
夜九抿着唇，在他旁边坐下，关辰很满意夜九的听话。
“把外套脱了。”
夜九看着他，关辰解释：“给你换药而已。”
昨天晚上买的药品还能换两次药，就放在茶几下面，一伸手就能拿到。
夜九犹豫了一下，态度没有那么强硬了，对他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夜九原本是想自己态度好一点，看能不能让关辰先回去，她的伤口绝对又裂开了，他不想让关辰看到，也……不想让他看自己的身体。
虽然……六年前已经被看到了，没什么好矫情的，但今时不同往日。
夜九有时候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然而，关辰误会了，以为夜九这么做，是在跟他拉开距离，这让关辰恼火。
夜九越是不让他做的，他就越是要做。
“把衣服脱了，阿九，同样的一句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希望你能听话一点，嗯？”关辰虽然是在笑着，但看着夜九的眼神，却充满了威胁。
夜九咬着唇，现在真的不敢得罪他。
关辰手指抚上她的嘴唇，把她的下唇解救出来：“别咬自己。”
他看着，会心疼。
夜九把外套给脱了，身上还是穿的小背心，今天的是灰色的款。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常见的衣服，就是小背心了，不管男女，这种衣服穿着方便，打架起来，也不碍事。
“你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关辰看着被染红的白色绷带，脸色阴沉极了，压着声音低吼。
血液看上去是刚流出来的，所以，她的伤口也是刚裂开不久。
“为什么不说！？”他盯着夜九，阴沉的吓人。如果她伤口裂开了立马就说的话，就不会耽误这么多时间！
夜九咬了咬唇，结果就听到关辰又吼：“说了让你不要咬自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夜九被关辰这么一吼，脾气也上来了。
“我要你管我了吗！？”
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虽然不少，但从来都没有谁这么吼过她，她能接受任何人吼她，唯独关辰，她接受不了！
因为六年前的相处，关辰对她的各种承诺，所以她接受不了，六年后没有记忆了的关辰这么对她！
“你凭什么吼我！？凭什么这么对我！？”夜九眼眶都红了，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就死死的咬着唇，不让它掉下来。
关辰身体僵硬了几分，他也是一个不肯低头的主，拿着酒精，给夜九擦身体。
夜九没有反对，但头扭到了一边，身体像没有灵魂一样，任由关辰摆布。
两人之间气氛凝重，关辰给夜九换了药缠好纱布，收拾好一切后，起身就走。
跟昨天晚上一样，离开的时候，带着一声怒意和戾气，但跟今天相比，昨天就是一个弟弟。
夜九伸手捂着脸，眼泪不小心从指缝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