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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心口中吐着泥土,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拍着身上。
这便是地狱吗?
地狱就是一个几丈大的小洞?
四壁均是黑红土石,泛着红光。
自己掉下来的地方,也没有洞,黑沉沉全是泥土。
站着的地方,泥土之地,一片枯骨,大小不一,似是各种兽类,也似是……有人的头颅那样的骨头,张明心未见过人骨,却是感觉那大小形状,与成人相似。
前面,一片红黑色的水潭,那水腥臭,不时晃晃,应不是……水吧?
水潭中,站着?坐着?一个还没自己高的妖怪,一身皮骨,双目深陷,全身红色毛发,长长地全部垂落潭中,那手若枯槁,垂入谭中。
张明心看着潭中妖怪,索索发抖,不断后退,踩得地上枯骨有的粉碎,有的弹开,磕磕绊绊之后,终是靠在了本就不远的墙上,摔坐下来。
“若看够,便说,你最后之愿。”
那怪物忽然睁开双目,两目红光,声音嘶哑,犹如极为难听的摩擦声,对着张明心恶狠的说。
“你是阎罗王?还是地藏菩萨?还是什么鬼王?”张明心看着那双红目,听着那鬼语般的声音,却是放下心来。是了,我是死了,这是地狱了。
“王?菩萨?鬼?桀桀桀桀,没错,我是鬼,不过不是鬼王!是鬼皇!我不是菩萨,我是血魔,最恶的魔,没错,我便是魔,魔,魔……!”
那怪物一阵狂乱,神志不清,双爪乱舞,须发乱甩,那潭中之水,也随着怪物身体须发搅动而飞溅。
那水,落于地上,分明是红的,那腥臭之味,比兽血更甚。
血!不是一种血!
张明心那心,忽然狂跳,这,真是怪物。
十余年住在狐岐山,没有见过狐妖,此时,却遇上了一名自称鬼皇的妖怪,还好像是,疯了的妖怪。
“快,说出你最后之愿,我便喝了你的血,轮回也好,见菩萨也好,片刻之后,你便能见到!桀桀桀桀,若真有这些鬼神,你便代我传话,我血鬼皇,今日又喝了人血,还有童血送上门来,还死不去,还死不绝,再活数十年,桀桀桀桀……”那妖怪,一阵舞乱之后,伸出爪子,指着张明心,又恶狠狠说道,声音之中,带着极度的喜悦,那头颅,左右乱摆,竟是兴奋之极。
张明心身体发抖:“你,你是妖怪!你不能吃我,我还要回那个泣血渊湖底,为莫大哥他们带路寻宝。”
妖怪的头颅定住,向潭边爬来,趴在潭岸上,双爪不断在潭岸上抓着,“泣血渊?寻宝?桀桀桀桀,那死渊成湖了?是了,是了,定是那家伙干的好事,就是他断了我的地脉!都怪他,都怪他!”
停了一下,妖怪舔了舔嘴唇,又讥笑道:“怪不得方才有些少人血渗入,还是修道人之血,好极,好极!”
妖怪对着张明心一伸爪,身上发须从潭中飘起,百余粗若拇指的血须缠向张明心,张明心想跑,哪里跑得掉,几步就被卷上,向着潭边妖怪拉扯而来。
张明心在地上挣扎前爬,那妖怪虚弱,血须虽是力度不大,但一名孩童,终是无法挣脱,被拖到潭边。
妖怪一爪爪住张明心头颅,拖近身边,“你既不说最后之愿,我等不及,你下到地狱,再跟阎王许愿吧!”
说着,便对着张明心脖子,张开嘴,一口要咬下,那嘴中黑色牙齿,却是平平,并不像妖怪般尖利,更似人之牙齿。
“我想修真当神仙,我还想见我叔叔,我想我叔叔!”张明心手脚乱挣,心急之下,将心中最想,喊了出来。
妖怪已咬在张明心脖子上,忽地头又离开,血红双目盯着张明心的头。
“修真?你?我抓着你就觉你不对,我看看。”
妖怪对着张明心,头颅左右摇着,看着良久。
“缺了一魂爽灵,缺了一魄伏矢,你想修真?桀桀桀桀……咦不对,你叔叔,你叔叔是谁?”
“我不知道,他从未说过,他有名字,只让我叫他叔叔,两年前,暴雨的时候,他说要去,就不再回来了。”妖怪爪上加力,张明心吃痛,话语回得又紧又大声,“我是人,莫大哥他们也是人,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缺什么魂魄,什么机缘,妖怪都能修成神仙,我也想修真当神仙的。好痛!”
妖怪忽而一脸冰冷,将张明心一扔,张明心向后滚了一滚,躺在地上,赶紧起身又再后退到墙上。
“你,叫什么。”
“张明心。”
“张……,……”
……
狐岐山上,白衣女子在数块巨石之间婉转飞跃,终是抛离麻衣青年一段,忽然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白衣女子急急喘气,一个翻身,靠在一根独木树干上,眼中张闭,似是损耗极大,再无力奔逃。
“你个坏孩子,我要是死在这,定化作厉鬼天天偷你烤的肉,食干食净。”白衣女子苦苦一笑,脸上又是一甜。
“为那一块肉,说你不听,每日外跑,你若死了,便是清净了。”
不知何时,就若忽然之间,白衣女子身旁便站了一人,声若天籁,声音中,带着丝丝怨气。
白衣女子一惊,又一喜,又一怕,看了来人一眼,低头不语。
同样的麻布白衣,同样的绝色神韵,不同的是,年纪似是差了十岁。
那是怎样的女子,面目与白衣女子相似,却又美上数分,艳上几颜。若说白衣女子比不上她,似又不对,应是,她比白衣女子更具成人之神韵。
那女子似是随意站在那儿,这狐岐山半壁却是月光照耀,蓬荜生辉,那山中磷光伴着,女子不动,山为女子舞;
那秋风吹动女子衣摆,飘动之间,玉般肌肤露出,藉若秋神临山,女子便是这山,山便是玉,天地为女子而歌;
那女子一双玉足,裸露踏在岩石泥土之上,也不沾一点尘埃,就若秋风不染尘,女子,浑然天外之物。
“他呢?扔哪了?”那女子口气责备,也不看白衣女子,扶着秋风吹乱的发丝。
“那木岩不生的食人恶地。”白衣女子细声回答,头又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