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笔趣阁小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趣阁小说abschool.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忘了时间,曾经因为专注修行或者读书也曾忘了时间,可即使意识方面忘了身体也从不曾忘,这次确是真的忘了。
仇青说他曾经连续转战半个多月,先是战阵厮杀后又追杀对方逃遁的将领以及将领亲随,那个时候身体就忘了时间,因此某一刻他感觉自己超脱了天道。
大爷爷说修行者立身要时刻清楚本心,但还有两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前提,那就是时间和空间,也就是自己的状态和身处的境地,这是从每个人出生之前天道便施加在我们身上的东西,以此作为一种维系,对我们自己来说就是一种归宿。
很有意思的说法,细想其实很容易理解,每个生灵的定义最基本的几个前提条件就有时间和空间,当失去了对这两方面的感应那生灵的身体和意识必然会陷入混乱。
郑炎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其实早应该失去对原先那个世界时间和空间的感应,之所以没有陷入混乱是因为最开始一年多的时间都由那方星台来维持,最近没有了星台这才真正开始接触这个世界,到现在紧绷之后乍一放松下来终于还是陷入了混乱。
于是睡下之后一直没有再醒来。
罗复站在床边皱眉不语,一旁的罗寒号看了站在门口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子一眼,眼神里除了疑惑还有些森冷的意味,不过终究是没有做什么,
“都说对死亡的恐惧是每个生灵与生俱来的本能,有时当失去意识后面对死亡身体也会自动做出反应”,
对罗复莫名说出的这句话罗寒号明显有些不解,想了想轻声说道“属下记得这需要有个前提,就是身体对死亡要有记忆,还有就是具有一定的意识”,
罗复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难道要把他再丢进宠圈?通过刺激身体来激活意识?”,
罗寒号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似乎有些冒险”,
“是啊,活着总比死了更有价值,你多花些心思吧,你对人类体质的研究比我要强”,
“是,...真的要放计隐大人离开吗?这些天外面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明显是在找什么,寒琼最近传回来的一条消息说锦楼城城主紫楼带了不少擅长搜索感知的好手到了千机城”,
“哼,都过这么久了下面那些家伙肯定已经知道我回来的消息,派人过来探查才正常,紫楼?想起来了,当初看他的禀赋天资就比你高一成,呵呵,你不妨和他过过手。计隐既然待不住就让他离开好了,这家伙还是太浮躁也不愿信我,所以才总想着回去召集他的旧部,算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暴露,正好能帮着转移一些注意,让寒琼安排他离开,不过他肯定在中途就会摆脱寒琼,告诉寒琼不用管”,
“...属下有些担心计隐大人会不会出卖我们,以此让我们来转移他那些仇家的注意”,
“除了我他已经没有盟友了没道理还要自断手脚,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说到底整个地下世界的魔族都是无根之水,说不定哪天一下子就干涸了”,
“突破壁障没希望吗?”,
“都几百万年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希望,最后一条路就只剩去到那个曾经巫师们的世界,不是说那里现在已经没有巫师了吗”,
“属下一直有个疑问,我们的起源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什么地方?”,
罗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呵呵笑了笑,“是啊,任何有自主意识的生灵都会想自己的来处和归宿”,
罗寒号低眉不语,罗复也不再针对他,想了想说道“世代流传的六道轮回想必你也清楚,六道不是六界”,
“有说是六条通路,贯通三界的道路;有说是六条大道,可以修行的大道;还有说是生灵的六种能量状态,这个属下不懂”,
“不错,可是天地人三界都没有魔族的源头,当年巫师们运用无上神通勾连出了所谓‘九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界就是其中之一,确切说是壁障之内的这方天地,说到底只是巫师们设置的试炼场而已,远无法和三界那等规模相提并论,自然也说不上我们的源头,故老相传我们也是被人家强行从别处拘禁到这里,至于从哪拘禁...还真不好说”,
罗寒号看罗复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倒也反应快,立刻斟酌着轻声说道“是不是最初到这里的只有上五族?至于现在的中五族和下族都是慢慢繁衍变化出来的?”,
罗复点头道“不错,其实神族和灵族也都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的变化很缓慢,这源于他们对纯净血脉的执着和维护,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他们的固步自封也让我们渐渐占据了上风,要不是天道打压他们早就成了我们的奴仆,其实我们不断尝试血脉融合根本上还是为了打破七曜之力的影响”,
罗寒号想了想好奇问道“我们上五族的始祖最初到这方天地的时候是在哪落的脚?”,
罗复满脸奇怪,“为什么问这个?”,
罗寒号眨了眨眼睛谦逊地笑道“我们魔族似乎很不重视对过往的记述也不太擅长总结借鉴,属下这些年遵照大人的吩咐治理血晶宫和打造魔奴,其中很多次去外面秘密收集猎捕大致摸索出几条安全且隐蔽的路径,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也发现了不少似乎很古老的遗迹,只是很多都看不懂”,
罗复有些惊讶,想了想沉吟道“始祖们最初被抓到这方天地很快便感受到了天道的打压,自然而然便向地下进发,那个时候地下有很多强大的生灵,始祖们确实在第一层逗留了不短的时间,或许留下的遗迹当中能找到真正的源头,嘿,虽然我们一直嘲讽神族灵族固步自封,但说白了这么多年我们和井底之蛙又有什么区别!”。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房间再次陷入安静,两个侍女轻手轻脚给郑炎喂了些蜂蜜水又擦了身子,大概是得了命令需要时刻守着,收拾好被子两人便一左一右跪坐了下来,没有任何交流神情平静仿佛活死人,就只是这么用一双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眼睛盯着床上的人,在红水晶散发出的光芒浸染下整副画面显得极为诡异。
忽然两个女子同时闭上了眼睛,原本规规矩矩叠放在大腿上的双手自动摊开,然后就再没有了动静,门口纱帘微微晃动了一下,接着又戛然而止,下一刻一个小巧的黑影悄无声息蹿到矮床上直奔郑炎脸面而去。
“呜呜...呜”,
有些清脆又有些沙哑,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小狗或者小狼奶声奶气的呼唤,小家伙确实像一条两三个月的小狗,此刻正一边轻声呜咽一边用鼻子轻轻拱着郑炎的脸,见郑炎没什么动静它自己也慢慢安静下来,趴在旁边开始怔怔出神,一对前爪时不时轻轻顶一下郑炎的脸,看起来似乎是忧心。
天皇城一处僻静又不失宏伟的大殿里,一个娇小身影端坐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周围光线浅淡日影斑驳,一切都充满了闲适和静谧。一串如闲庭散步的脚步声从大殿门口响起,由门口一路响到距娇小身影不到三尺处才止歇,轻微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