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小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趣阁小说abschool.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松赞干布原本只是想跟李云彤亲近片刻,但显然,李云彤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要做些什么,她将他推开,瞪圆眼睛横了他一眼。
她那娇俏的模样,再配上端坐的姿态,有着说不出来的天然风情,比起前些日子的沉寂,多了几分活泼灵动之态。
松赞干布抬眼看着近在咫尺间的佳人。
她的头发用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挽成了归云髻,发髻左右各插着两支碧澄澄的镶玉响铃簪,颈上是赤金盘螭碧玉璎珞圈,身穿缕金百蝶的碧水色缎袄,外罩石青色银鼠褂,下着秋绿缀着银丝的撒花绉裙。
她的皮肤白,这一身春水般碧清的打扮,越发衬得她整个人如同凌波仙子一般超凡脱俗。
松赞干布想到这几日因为忙于朝政,两人都没有亲热,一时间有些忍不住,把李云彤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赞普,这可是在马车上,会被人听见的。”李云彤这些日子因为觉得生死无常,对松赞干布的温暖怀抱颇为依恋,但她不想松赞干布误会自己的意思,就正了正身子,低声道。
松赞干布低语:“无妨,这马车虽然没有标记,却和专用的马车一样建制,为了防刺客厢板都是特制的,关上门,什么声音也传不出去。”
他低笑起来:“我听人说,在车上、马上……别有一番滋味,文成,咱们试试吧?”
不等李云彤拒绝,他就抓着她的手,朝自己身下顺去,嘟囔道:“这些日子都吃素,可把我饿坏了,我刚才喂了你吃东西,你也喂喂我吧!”
说着,他的一双手已经肆无忌惮地探入李云彤怀里,搂住她一个劲的亲吻。
李云彤本来要拒绝,被他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只得羞声道:“你轻一点,别让外头听见了……”
松赞干布一听,心花怒放,凑近她的耳边亲了一口道:“好文成,咱们成亲这么些年,没有几回在外头……这事颇有乐趣,你就放开些,随着夫君乐一乐吧。”
李云彤啐他……
欢爱之后,松赞干布手指轻轻地梳理李云彤的长发,一缕一缕都不放过,好似他此刻的事情,最主要就是帮她梳理这头发。
李云彤的头发光滑如缎,松赞干布将那头发撩到鼻端,闻着有微微的馨香,就像她这个人,都是香甜的叫人想吃下去。
他张开手指将她的头发和自己的缠在一起,而后,将脸紧紧与她相贴,彼此间呼吸纠缠。
许是吃饱后餍足的缘故,他的动作和眼神都很温柔,如同春水泱泱,将她融化在他的目光里。
呼吸相缠,肌肤相亲,长发相结……
等到了甘丹寺外,相拥的两个人还久久不愿分开。
等下了马车,李云彤转身欲走,松赞干布一把拉住她,他微微低头,嘴唇靠近她的脸颊,热气扫过她的耳朵,轻声道:“小心点。”
李云彤一时无语。
到了此刻,她已经感觉到了松赞干布的焦虑不安,明白他为何执意要跟过来,只是耳边热气滚滚,绵绵呼吸缠绕着,她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什么让松赞干布宽心。
带来的人都在等着,松赞干布却迟迟不肯松手,李云彤的脸红了又红,受他的不安感染,想到即将面临的恶战,也有些担心,便心事重重地摆摆手道:“别闹了,说好的咱们兵分两路,再耽搁下去,怕是要错过时辰……”
“文成,”松赞干布依依不舍地唤她,他的神色凝重,目光落在李云彤的眉宇之间,“虽然明知道有些时候,有些坎坷必须自己去走,自个去面对,可一想到你是为了我的母萨,将自个的命运悬在刀尖上,从这一时起,你半点也不能松懈,甚至可能为此丢了性命——我真想放手……”
李云彤听懂了,挑眉伸手掩住松赞干布的嘴,不让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就算不论母子感情,蔡邦萨在吐蕃的地位也非常特殊,若是让人听到松赞干布为了她竟然打算放弃营救自个的母萨,怕是要引来朝廷动荡。
一个不孝的君王,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太过凉薄,会令臣子们的心寒的。
“我这样做,并不全是为了母萨。若是真像占堆所说,拉岱木打算用他和另外九十九个活人献祭,以助自己法力大增,那他就是魔道,留这样的人在世上,终成大害,这样的人手握利器,人命于他不过是蝼蚁,今日他可以拿百人活祭为自个增加法力,明日他就可以用十万人做亡魂为自个延寿,万民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这实在太可怕了,这样的人必须除掉。”
李云彤望着松赞干布微微笑道,“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只能庸庸碌碌,随波逐流,从未有过可以选择自己命运的时候,而我们做为达官贵族,比起那些人来要幸运许多,享多大的福就有多大的责任,我既然做了吐蕃的赞蒙,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就不能顾惜自个的性命,让生灵涂炭。”
她的杏眼因着这微笑,便有了一些弯弯的弧度,她笑着似乎云淡风轻,眼神里却似有千言万语都藏在里面,松赞干布看着她纯净如水的眼眸中那笑意和坚定,想说什么,终究只是抬起手,手指微微伸向前,像是想用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一下。
然而,他终究只是微触片刻,便收回了手。
他怕再离近些,只怕自己就不会放李云彤走进那甘丹寺的山门了。
见松赞干布还不松手,李云彤叹了口气道:“赞普,我带了这么多人手,手里还有师傅给的宝贝,加上你亲自率兵将这寺庙围起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我一进去,拉岱木就识趣地主动投降,什么劲都不用费呢。”
“他若是不识趣呢?”松赞干布抬的眼睛看着她,“若是他负隅顽抗,用法术困住你呢?”
李云彤没说话,松赞干布的话语里带了些冷意道:“如果他在里头固守不出,如果大法师那边又派了人手过来,我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去救你,你会被困死在里头,你打算怎么办?”
李云彤看着他轻笑道:“哪里有你说得那般严重?我就算不敌,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一根根将松赞干布扯着自己衣袖的指头扳开,李云彤目光坚定地说:“赞普不要婆婆妈妈,先前咱们说好了,我在里你在外,里外夹攻,务必要将魔苯剿灭。如果能用我换得母萨平安,换得佛法在吐蕃弘扬,家喻户晓,我觉得这买卖划得着。”
“赞普为了吐蕃的万世基业,在内外交患之际,能够顶着贵族世家们的利益,一点点削弱苯教的力量,弘扬佛法,固然是为着自己王权和江山着想,可其中付出的艰辛和牺牲也是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你为了你的大业,连我腹中的胎儿都成了牺牲品……
这句话到了嘴边,李云彤又将它咽下。
既然和好了,这样伤人的话,就埋在永夜吧,对谁也不会提起。
她轻轻转身甩袖,头也不回地说:“一个国家的万世太平,不可能靠某一个人才能成功,这世上不蝇营狗苟之辈,争权夺利之人,但更多的是兢兢业业在劳作、辛辛苦苦在维生计的普通人。做为吐蕃的赞蒙,我们有责任让他们居有所、老无忧。今天这一百人不去救,明天只怕就会有一千人成为魔苯祭祀的供品,赞普其心何忍?”
李云彤回首看了松赞干布一眼,平静地开口道:“如果必须到那一步,文成愿用自己的性命,换万民的安定。”
她说得太平静,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