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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固和林池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赶了回来,来不及好好休整,下了马就抓着镇上的百姓询问有没有不经过城门便能出城的法子。
说起这事,镇上的人都知道,云湖河的上游是漠雪,下游接着霄庆,说是湖,其实是宽约十多丈的一条河,只因河水缓缓流动时,映照了天边的云彩,竟仿似云彩在动一般,这才叫云湖,算不上大河,但是很深,横穿过整个小镇,若是想不经过城门出城,便只能是顺着那条河了。
胥固和林池照着路人的指点来到那镇中的桥边,河边并没有摆渡的船家,胥固心下一沉,莫非是掉进了河里,随河水飘到了下游吗?
又想了想,宓姝失踪的那几日,正是霜降,冷了好几日,那么冷的天气,她若是掉在河里了,身子怎么受得住?
想到此,胥固只觉得一颗心都揪紧了,他也不敢想另外的可能,疯了一般沿着河往下游找,河边上野草丰茂,有些野草枝叶锋利,胥固一时不慎,脸上被划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林池连忙跟上来“少主,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们没日没夜的赶回来,你这一路上不吃不喝,你的身体也并没有完全康复,还是休息一下吧。”
胥固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用手中的剑砍掉阻挡他去路的野草,眼神一直在河岸两边搜索,虽然他也明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河岸两边不可能会有宓姝。
可他总是想着,若是她在等着他呢?她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呢?
从清晨寻到月上中天,林池无法,只得寻了个火把跟在他身后,替他把路照亮了,胥固眼前越来越黑,终是三日间不吃不睡,熬不住了,晕了过去。
林池也不着急来接他,反正野草多着,也摔不死他,慢悠悠的举着火把凑近看了看他的脸色,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暗自骂道:“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种,跟他老娘一般德行,作吧,反正有我跟着你也死不了。”
嘴上虽是骂骂咧咧的,可手中还是掏出了药丸塞进他嘴里,又就近从河里打了点水灌给他喝了,这才将火把放好,用剑砍了周遭的野草。铺了厚厚的一层,就这么睡了。
第二日,胥固茫然的醒来,此时已快接近正午,看着不远处睡得鼾声大震的林池,也懒得叫醒他,径自一个人往前走了,起身时衣摆挂到了荆棘上,他皱眉扯开,留了一片衣角挂在荆棘上。
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却愣住了,那荆棘下的隐藏着一株枯死的荆棘,枯死的荆棘上挂了一片白色的衣角,胥固连忙捡起来,这衣角虽是素白色,但衣料看起来很好,像是新近留下的。
他几乎是狂喜,一脚提醒林池“我找到了,找到了……”
林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他状似封魔,又不停的念叨着啥,心想这人怕不是疯了?站起来举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少主?你疯没疯?”
胥固也不回话,只是抓着手中的衣角,转头朝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似乎有人走过的小路,他急忙沿着小路走去,林池担心他这幅模样会出事,也赶紧跟了上去。
沿着那条小路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远远的看到有一处小村庄,村口坐在大树下乘凉的大爷看到两个拿着剑生人,连忙站起身来,警戒的问他们“两位大爷这是从何处来?来着村子里可是要找谁?”
胥固从怀里掏出宓姝的画像,展开问道:“大叔可曾见过这位姑娘?”大爷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见过,赖寡妇家的媳妇儿嘛。”
赖寡妇当初救起宓姝时,确实是存了想给赖小奕捡个媳妇儿的想法,便也对村里的人说宓姝是和赖小奕订过亲的远房侄女,宓姝不怎么和村里的人接触,自然也不知道这些村民背地里已经默认为她是嫁给了赖小奕了。
胥固脑子里嗡嗡作响,赖寡妇是谁?宓姝是谁家的媳妇儿?
林池眼看着胥固神色不对劲,连忙笑着上前两步拉开大爷“多谢大爷啊,劳烦大爷告诉我们,那赖寡妇家在哪儿?”
那大爷指了指大树,沿着这树往后走,倒数第三家,院子里养了两只鹅,屋后面是山的就是了。
林池道了谢,拉着依旧在愣怔中的胥固往树后面走,“少主,你可千万克制着点,说不定五小姐是掉进河里失忆了,啥都不记得了,这才糊里糊涂的做了别人家媳妇,见了人可千万问清楚。”
胥固现在思绪全乱了,根本没听见林池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宓姝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越想越觉得气血翻涌,林池不见他回话,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胥固此时眼睛似乎充了血一样的通红,隐隐的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山林里突然冲出两个人,摔倒在他们跟前,乍一看其中一人很有些眼熟,不是消失多日的宓姝又是谁。
又回头看了一眼疯魔一般的胥固,暗叫不好,这才刚给人刺激过,现在见面可算不上好时候。
可是已经晚了,胥固也显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宓姝,宓姝摔倒在地上,还来不及站起身,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抱起,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捏住了喉咙。
林池连忙扑过来,用尽力气掰开了胥固的手,宓姝转身便看见了胥固,一时惊得说不出话,胥固却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又伸手抓过她,正要再次掐住她。
宓姝连忙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着急,我在这里,我好好地在这里,你看看我。”伸手轻轻抚着他紧绷的脊背,胥固在她的安抚下,情绪慢慢的平缓下来,神智也渐渐恢复清明。
手中长剑“哐当”一声落地,胥固眼里慢慢凝满了泪水,伸手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喃喃道:“我总是找不到你,我总是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