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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文和林忆茹往谷口一看,来者正是雷山六蛟中的龙麻阳和阿香卡。徐子文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幸好我还未离开,否则丫头要危险了!既然躲不过,那就趁机试试道长的空城阵有何玄机。”
原来雷山六蛟退去后的这几日,一直隐于巴蜀镇上给格支和石各野疗伤。
过了几日,眼见二人伤势平稳,龙麻阳便动了心思,他想着那日一战过后,虽说全真龙门派的道士能与自己一伙抵敌,可谁能料想坊间却有传言,说甚么方十三娘死在赵真嵩怀抱中,还说众女子被他们强迫到湖中戏水,想必那伙臭道士为了名声早已撤离,也不知这是哪位神仙帮了我们,嘿!若是如此,那一干弱女子正无人照看,还不趁机去百花谷查看一番,兴许能掳几个女人也难说。
为保险起见,龙麻阳给卯蚩提议自己先带一人趁着夜色去探查虚实,若真有机可趁,再回来禀报他。
阿香卡自从那日与徐子文擦肩而过后,对他映像颇深,又听坊间传言说一个市井间顽徒被道士们请来嬉看众女子沐浴,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合情理,好奇心驱使,便主动说出要和龙麻阳一起来看看。
龙麻阳和阿香卡来到谷口时,只见过去那个武侯阵已然不见,却重新换了一个更加奇怪的五边形阵法,二人正在端详,只见徐子文和林忆茹携手而来,龙麻阳认出徐子文正是那天被卯蚩打跑了的书生,便先声夺人的喝了一声,想吓破他们胆子。
此时二人隔着奇怪的五边形阵法和徐林二人遥遥相望,眼前都是呈文字状的树丛。阿香卡看到这两人尤为惊讶,尤其是林忆茹,明明中了自己施放的毒蛊,却安然无恙?难道此人有高超的化毒本领,抑或被那帮道士相救?
林忆茹见了阿香卡又恨有担心,情知恶战难免,忙对徐子文道:“一会那个女人有我来对付,公子且要小心她施放的毒蛊。”
“丫头总是先担心我。”徐子文睨了一眼林忆茹,接着道,“可是今天却不用我们动手,有道长所布的空城阵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攻进来?”
“空城阵?……”林忆茹愈觉得这名字里面玄之又玄,沉吟不语。其实并非徐子文一点都没怀疑过这阵法的名称,这名称又暗合诸葛亮的空城计,既然有异曲同工之法,那岂不是这阵法也是唬人用的?
只是徐子文细想,雷山六蛟手段狠毒,六个人能对抗二十来个全真龙门派的道士,难道赵真嵩会这么大胆,用个唬人的阵法来保护谷中脆弱的女子?这么一想,他的疑虑也就打消了。
徐子文记得道长的叮嘱,遇到敌人硬要闯时,不但不要阻拦,反而要恶语相激,诱之入彀。
拿定了主意,便对二人吼道:“你们六只蛟今天却只来了两只,怕是那四个怪物都死绝了么?”龙麻阳闻言大怒,道:“你这小子,那日险些丧命在我们手中,如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小心大爷我闯进来剥了你的皮。”嘴里说着,脚下却没有动。
龙麻阳何等狡猾,他也发现眼前的这阵法奇异,一个偌大的五边形,中间虽没有置放怪石奇木,可隐约有暗光浮动,约莫像是“阴阳”互搏之理,细细再看,似又不见任何动静。
再说这五边形的每一端都有呈字状的树丛,阿香卡跃起细看,才知道竟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字样。树丛的上端又在地面上开凿成“八门”字,八个凿字里血光若隐若现,惊悚之气宛然,不由令人警觉。
龙麻阳细思《奇门术藏》里的内容,有些阵法写明是“地黄”法门,有些阵法是“天玄”法门,以龙麻阳的学识,大多地黄阵法能看明白,而天玄里的内容就有些吃力了。
上回雷山六蛟是进入过武侯阵的,那道阵法叫“北斗挪移阵”,甫踏入阵,也只是巨石滚动,奇木旋动,以自己的武功还不至于立马丧命,想了想,便怂恿阿香卡道:“依我揣测,这道阵法没甚么好怕,老六武功强过我,又智计多端,不如你先进去一试。”
阿香卡一哂,促狭道:“若说我武功比你高强,确也不假,若论智计多端非二哥莫属,尤其比起奸诈来,本姑娘我比起二哥差得远呢,呵呵!你让我先进去冒死,倘若有个不测,回去后你不怕大哥治你保护我不利的罪么?”她“咭儿”地一坏笑,尖声尖气地道:“我不但知道大哥手段了得,而且上了床功夫更胜,你说是他信你多呢,还是信我多些?”
龙麻阳没好气地道:“嘿!老六可别一个劲儿地讥讽我,二哥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不就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破阵么,你不去,看我的。”说罢方要跃入空城阵,忽又听到徐子文叫骂:“哈哈,来呀,过来啊,孙子,你要是今天敢跳过来,我保证不还手,有种你放马过来。”
徐子文看看龙麻阳和阿香卡相觑一眼,表情并未显出异常生气,琢磨自己是不是骂人的方法不对,便重新构思了能骂死祖宗八代的脏话,现代古代的口吻相结合,泄愤而出……
阿香卡听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推倒是好笑,心道,“这俊俏书生的举止果真与人不同,本姑娘还真想让他尝尝我的手段。咯咯!”
林忆茹先是被徐子文貌似恶毒的滑稽语言惹得一愣怔,继而看到阿香卡狐媚般盯着他看,不由好气,戟指阿香卡喝道:“喂!你这恶毒女人,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尽伤我姊妹们,这仇本姑娘报定了,你有种过来,我单与你一决高低。”
他们这般叫骂,还真令龙麻阳和阿香卡更加起疑,龙麻阳心道,“这两人分明是故意挑衅我两,诱使我们入阵,难道这阵法里真有要命的玄机?可若不试一试,再无入谷的可能……”思谋有顷,对阿香卡说道,“我倒想看看这阵里有何奇异,老六只在这里接应,若有凶险,凭我们雷山六蛟的威名你也要救我出来。”
阿香卡瞟他一眼,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二哥也要小心。”
龙麻阳腾身跃起,霍地落于阵中,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任何动静。“咦?为何这般安静?连甚么滚石木旋的统统没有?……”
徐子文见龙麻阳已跃入阵中,收敛了骂声,却也未见任何动静,讶然与林忆茹相视一眼。林忆茹心道,“坏了,难道赵真嵩所布下的真是‘空城计’?只是唬人的?……”
龙麻阳不禁哈哈大笑,道:“想必那牛鼻子老道被无情门女掌门迷得神魂颠倒,一时大意布错了阵法,看样子是不灵了,甚么狗屁奇门术藏。”回头对阿香卡道,“老六,快来,我们一同杀进去擒了他两。”
阿香卡见状,便也放心地跃入阵中,对龙麻阳道:“二哥,只消再一跃就能过去,我对付那小哥儿,女的交给你。”说罢便要再施轻功。
正在徐子文不知所措之时,陡地狂风四起,刮得阵中金、木、水、火、土五行树丛“簌簌”作响,登时,八门中的“死”、“惊”、“伤”,三凶门血光熠熠,那倒在凿字中的动物血液“咕噜噜”作响,散发出血腥的味道,隐隐泛着红光。
“不好。”龙麻阳大惊失色,后边的话还未说出口,阿香卡便已凌空跃起往回躲避。龙麻阳暗骂她一声,正欲逃跑,忽又止步,心下憬然,“不对啊!虽说这风刮得奇怪,那字槽里泛着血光,只是却不见有甚么暗箭怪石袭来,我这不是好端端站着么?”
徐子文见状,长吁一口,放心地骂道:“啊哈哈,你过来呀,你倒是放马过来啊,还甚么‘雷山六蛟’,分明是六只鼻涕虫,啊哈哈哈……”
龙麻阳气呼呼地,真想飞过来一脚踢死你个小畜生,可越是他这般挑衅,龙麻阳反而越是心疑。
阿香卡已经逃回了原位,兀自心狂跳,可又见龙麻阳独自立于阵中,饶是大风呼啸,三个字槽泛着血光,确实也没有其他可怕之处,想想道:“二哥,你看这阵中的树木并不浓密也不高,也没看到有甚么机关,空中也没甚么阻拦,或许是虚张声势,不如你只管向谷中跳去,我随后就来。”
林忆茹也是满腹疑团,对徐子文道:“公子,这阵势虽然看着可怖,可也没见哪里厉害了,难道真是诈唬人的?……”
龙麻阳瞧见了林忆茹疑惑的神情,猜想有诈,又听阿香卡的提醒和自己不谋而合,便也决定再向前一试,只是他正要起跳,忽然传来一阵阵“悲鸣”之声。
那声音如闷雷滚滚夹杂在狂风中,细细倾听,简直似千军万马滚滚而过,越这样想,越能感受到无数战马的长嘶,以及将士们低沉的呼吼,“杀!……啊!……杀!……啊!……”这声音长鸣不休,沉浑如沙粒摩擦的回音震撼了寰宇。
转念间,声音又变,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俨然是战场上惨死的将士发出的刺耳骇人的悲鸣,听者闻之瘆骨。
更有甚者,这声响结合着“死”、“惊”、“伤”释放的道道血光,又有狂风来袭,树叶簌簌狂作,使阵中人直感到自己亲临沙场,似被敌人的骑兵挥刀抹了脖子。
龙麻阳不由大惊,他疾呼一声,使尽力气往回腾去,片晌也逃了回去。甫一落地,方才的所有景象霎时不见,再看阵中平静如也,字槽里仅仅是污臭的动物血,哪曾泛起过血光?
徐子文也很诧异,心道,“掌教真人说这‘空城阵’乃是姜维根据武侯的‘空城计’演化而来,武侯征战一生,当年面对司马懿数万大军攻城手中确无一兵,摆下空城计也是迫不得已,方才阵中传来的喊杀声和惨呼声,似在冥冥中呈现了武侯用兵的惨烈,这阵法更像是对武侯的祭奠……”
龙麻阳和阿香卡匆忙逃离。徐子文也和林忆茹告别了。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空城阵里的玄机乃是在阴阳互存,五行共生,八门藏险的相互作用下产生的奇异景象,究其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一点能肯定,当时若是龙麻阳和阿香卡奋力向前,对阵中景象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反而也就过去了。空城阵毕竟只是虚张声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