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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忆刚刚喝完第六碗,整个人几乎没有一丝反应,而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醉意。
老胡继续跟大家倒酒,并叫儿子再抱出一坛来。这老倪头的身世是个迷,在酒桌上聊天,天忆得知老倪头是在10年前才到这里守夜的,名义上说是守夜,其实就是在这里混吃等死。
平日里跟着老胡打打杂事,每天都是几两白酒下肚,睡得呼噜呼噜的,那守什么夜。
老板也奇怪,不管这老倪头怎么样,反正每个月除了正常的工资外,几乎都有一项特殊的守夜费,这费用每个月都一样是三千块,这老头也不存,每个月都是买酒买下酒菜,反正几乎都要用完。
老倪头继续抿了口酒,对着天忆感兴趣的说:“年轻人这酒量好啊,性格有耿直,哈哈哈,敢不敢我喝一口你喝一碗?”左耳张终于爆发了,噔的从坐凳上站起来,往桌上一拍,用手指着老倪头就开骂:“你这老不死的,给你面子你不要,喝酒还要倚老卖老吗?”老倪头根本没有任何生气的说道:“我在和谁说话,我清楚得很,你问问他怎么看?”老倪头指了指张天忆,笑得咯咯咯的合不拢嘴。
张天忆连忙将左耳张按到凳子上坐着,抬手恭敬的说道:“老辈不要见怪,年轻人性格急,我陪你喝便是。”说完就端起一碗喝得精光。
老倪头也礼貌的抿了一口,将碗放在桌上,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那是20年前的冬天,阳城大雪,我和一个朋友在家喝酒聊天,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隔壁的王阿姨叫我们去阳台看看路边积雪附近是不是有个人,我和我那个朋友连忙去看了看,结果真有个人躺在街边雪堆里,这下可好,我们三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他拖到我家里,脱了他湿漉漉的外套,放在火盆旁边让他取暖,直到他醒来后,几乎把我冰箱里的所以吃的都吃得一干二净。我就记得他喝酒的样子,仿佛是喝水一样,很快就把我家里的几瓶好酒喝光了。我们聊了很久,从几千年的历史聊到现在,从军事聊到政治,从制度聊到经济,从人文聊到艺术,从发明聊到科技,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在他面前仿佛就是个幼儿,什么也不懂,自己度过的四十载就像是白活了一般。这天夜里,他跟我讲了很多道理,这些道理和方法让我纵横阳城十多年,无论是商场和官场,没有什么我搞不定的事情。直到后来我出了些状况。”老倪头说道自己的伤心之处就有些哽咽,他继续抿了口酒说道:“第二天这个年轻人悄悄的走了,留下张字条给我,上面写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天妒英才,归家务农——何老三!”说道这里老倪头眼睛一亮,然后叹息的一言不发。
天忆端起酒碗,继续喝掉一碗,然后对着老倪头说道:“前辈的事情,我还是不再问了,但是这何老三的才华确实了得,不知此人现在何处?”老倪头摆了摆头,惋惜的说道:“我打听过,但是一直都没有寻到此人,据说住在东江边上,一千年前阳城旧址,此地名叫东都。如果我没记错,此人现在应该四十上下。哎!”天忆继续端起酒碗,对着老倪头就先干为敬。
酒席就这样陆陆续续结束了,老胡的趁着醉意拉着程伟和天忆要到自己房间继续聊天,大伙都散了,三个伙计也回房间休息去了,天忆示意佳林先回房间休息,自己再聊聊天就过来。
三人进了屋,坐在火盆旁边,天忆就询问起这边的一些风景漂亮的景点来,老胡一听是自己的长处,连忙激动的开始介绍起来。
这边的山林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老板的林场,再往东北方走就是长白山区,整个山区绵延几百里,山中常有山熊野狼出没,风景优美的地方主要有玉面湖、七峰山、枫叶谷和断肠崖。
这些地方要去也不远,最远的地方七峰山来回就两天路程。讲到这里,老胡顿了顿,迟疑的说道:“但是这长白山区我听父辈们说过有个地方风景最好,但是这么多年无人敢去。”天忆递过去两支香烟给程伟和老胡两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疑惑的问道:“这个地方非常凶险吗?”老胡也点燃香烟,抽了一口,摆了摆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胡家人有祖训,要求我们不准去,说那个地方有鬼魅存在。后来记得我小时候有支考古队进山里去过,最后我父亲一个人神情恍惚的回来,回来以后他每天都反复的说一句话,我没进去,我没进去。几年后,我父亲就去世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父亲确实没有进去,整个考古队就没有出来过。”老胡说得令人毛骨悚然,程伟也奇怪的思索着。
他们三人聊了很久,老胡始终没有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直到最后天忆打算回房休息,老胡才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暗龙岭!胡家规矩不能去。”这声音几乎不可能有人听分明,但是令老胡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发生在张天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