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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大厅里光线趋暗,大家搬椅子的当口,有人点亮了许多火把,大厅顿时明亮如白昼。
赫连隆山意识到天色已黑,陡地紧张起来。他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为黄姑娘感到忧虑:冯大头带着掘子军去劫黄姑娘,已经走了许久,自己如果不及早赶去搭救,她只怕要吃大亏。
赫连隆山灵机一动,冲黑衣人拱一拱手,搭讪道:“袁大哥,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缘何要害兄弟性命。我家里还有爹娘要我养活,您高抬贵手放我回家吧!”
赫连隆山一边说软话求情,一边思索着逃脱方案。自己被反绑双手装在布袋里很长时间,体力消耗极大,武功短时间难以恢复如初,必须采取速战速决的办法,否则拖延起来,敌人采取车轮战,自己凶多吉少。
想起在布袋里时,自己双眼受到手指肚光线的刺激而不适应的情形,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擒贼擒王的方案。
黑衣人笑道:“你暗地里跟踪了我们很久,你当我们是傻瓜吗?我不管你是谁的人,跟踪我们干什么,只要是犯了爷的忌讳,格杀……”他想说“格杀勿论”,“勿论”二字尚未出口,就见赫连隆山身形一晃,已然抢到面前,身法快如鬼魅,着实吃了一惊。
赫连隆山将右手五指埋于手心,运起手指放光神功,挥拳直捣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见赫连隆山身法快捷,不敢小觑,左臂使一招丹凤展翅来封赫连隆山的右拳。
哪知赫连隆山不待碰到对方,便倏地张开五指,一道强光便从掌心四射而出。
黑衣人双眼突然受到意外光线的照射,不自觉眨了一下,大脑瞬时一片空白,心中暗叫不好,正待纵身后跃闪避,已然来不及了,电光石火之间,赫连隆山借着黑衣人动作迟钝的一瞬,反手扣住了他右手脉门。一股内力循经脉钻入体内,黑衣人顿时动弹不得。
赫连隆山右手紧扣黑衣人脉门,左手锁住他的喉咙,目光如炬,扫视着群贼,大声断喝道:“都不许动!”众匪徒见首领被制服,顿时傻了眼,不知如何应对。
黑衣人哼道:“臭小子,你跑不掉的!”赫连隆山大怒,右手发力,黑衣人顿时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赫连隆山挟持着黑衣人出得大厅,来到宅院大门外,众匪徒紧随不舍。
说来也巧,宅院外面的拴马桩刚好拴了一匹马,马鞍旁侧还挂着一口刀。
赫连隆山大喜,拖着黑衣人靠近马匹,腾出左手抽刀砍断缰绳,又将钢刀入鞘,把缰绳搭在马鞍上,然后对众匪徒说:“得罪了,让袁大哥送我一程,我不会伤害他,你们不得追随。”
赫连隆山右手扣着黑衣人脉门,左手抓着他的后衣领,脚下发力,使了个鹞子翻身,平地拔起跨上马背,同时左臂发力,喊声“起”,将黑衣人提起放在马背上,又在他大椎穴上拍了一下,黑衣人便昏死过去。
赫连隆山沿着大街纵马疾驰,众匪徒慌乱的喊叫声转眼便听不到了。
这日晚上,黄秀娘和盈盈聊了会天,便脱衣睡下。
尽管秀娘身体已然康复,但黄夫人心疼女儿,怕病情有反复,叮嘱盈盈陪秀娘再多住几天。盈盈和秀娘甚是投机,也乐得和她多待些时日。
盈盈道:“秀娘?”
秀娘道:“什么事?”
盈盈峨眉一邹:“好香啊!”言毕鼻翅翕张,使劲闻了闻。
秀娘也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一股淡香穿喉如肺,身体顿觉绵软无力。忽听啪地响动,再看盈盈时,已软到在绣榻前。
秀娘知道中了贼匪的迷香,暗叫:“不好!”待要挣扎喊叫,忽地脑内一沉,便昏迷过去。
转过了几道街,跑了很久,赫连隆山确信没有匪徒跟来,便找了一所废弃的民宅,脱下黑衣人衣服和裤带将他困得结结实实,塞在一堆柴草之下。
赫连隆山跑得慌张,再说他对长安的布局也不熟识,竟自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心中暗想:“自己家就在皇宫东侧的一个里弄内,只要冲着皇宫的方向走,不愁找不着家,到家门口路就熟了,再去搭救黄姑娘不迟。
拿定主意,赫连隆山纵身跳上房顶,又跳上民宅房后的一棵高大的槐树,放眼观察周围环境。
一弯明月挂在天空,清光如水,沐浴着长安城的千家万户,远处一座座巍峨的宫殿连绵相接,气势恢宏,隐隐泛出灯光,正是皇宫。
赫连隆山记下方位,跳下地面,板鞍认蹬飞身上马,纵马向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赫连隆山将马匹拴在很远的一个街口的槐树上。他蹑足潜踪地来到黄府西侧的土院外,攀着墙头观察里面动静。
庭院里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土山,这是挖地道运出来的土,小土山旁边有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入口,入口处守着一个人,月光微弱,看不清那人的服饰样貌。
赫连隆山溜下墙头,暗自盘算着搭救黄姑娘的办法:地道里面的情形无法得知,若是匪类已经制服了黄姑娘,惊动了他们怕对黄姑娘不利,不如以静制动,守株待兔,先制服了守地道口之人,待里面的匪徒得手出来时,再突然袭击,制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