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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健将苻生训斥一番,令人将钱穆青请到面前。钱穆青知道前面是新登基的秦国皇帝苻健,且请自己前去搭话,哪敢不从,由赫连隆山抱着来到苻健马前,拱手道:“小人钱穆青,不能近前叩拜,请陛下宽恕。”
此时,苻健已然下马,走到钱穆青面前,握着钱穆青的手说道:“不必客套,早知钱校尉来到长安,寡人必会登门相请,不意在此相会,实是大秦的造化。方才犬子无礼,寡人甚感对不住足下。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还望钱校尉不要放在心上。”言毕,将苻生唤到面前,责其向钱穆青赔礼道歉。
苻生叉手施礼,请钱穆青见谅。这苻生为讨父亲欢心,还真是能屈能伸,方才气势汹汹,定要取两人性命,今在父皇面前,俯首帖耳,唯唯诺诺,见父皇对钱穆青如此看重,立刻抹下面子,到二人面请请罪。
钱穆青见苻健以皇帝之身礼贤下士,也深受感动,不再计较苻生的所作所为,说道:“苻将军多虑了,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双方冰释前嫌。
苻健大喜,便邀钱穆青到皇宫一叙。钱穆青见皇帝如此热情,不便拒绝,欣然应允。苻健即刻命人准备车帐接二人入宫。苻健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钱穆青久在演武院,熟悉高级将领的训练事务,若能为己所用,自己岂不如虎添翼,现今天下大乱,正是需要高级将领征伐四方,削平天下的时候,怎能离得了这样的人才。
皇宫内,苻健为钱穆青师徒二人摆宴压惊。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苻健问道:“钱校尉身染何病,不能行动?”
钱穆青自然不能将真实情形说与苻健,只得谎说自己练功走火。
苻健又道:“原来如此,我即刻命太医给你诊治,不久便会痊愈。”正待吩咐左右传太医,钱穆青道:“不劳陛下挂怀,我已得治伤秘方,我这次路过长安,不过暂住几日,准备些采药的用具,待准备齐全,我和徒儿就要到雪域天山寻找雪莲,有了天山雪莲作为药引,我的伤病必会痊愈。”
苻健道:“那又何必你亲自爬山涉水,让贤徒去采雪莲,回来治伤即可,我派二十名军士随行,多备所需之物,快马加鞭,不肖月余便可返回,这样岂不更好。”
钱穆青闻言,心有所动,他知道这一路行来,自己不能走动,真是辛苦了隆山徒儿,西去天山,还不知道有多少凶险,若让隆山自己去天山采莲,再得到苻健派兵辅助,远比自己亲自去天山要容易得多。钱穆青主意打定,便于座上拱手致谢:“就依陛下吩咐!”
苻健大喜,命人于皇宫附近腾出一所宅院,安排钱穆青师徒住下,并拨付精壮士卒二十名,听钱穆青师徒调用,备齐行路、宿营、登山、御寒等所需之物,以及干粮金银,克日送至住处。苻健对钱穆青极为重视,二人攀谈起来很是投机,直有相见恨晚之感。苻健赐给钱穆青一辆四轮车,并安排两个仆人照顾钱穆青日常起居。当日宴饮,直至三更,主宾尽欢而散。
赫连隆山无心听师父与皇帝交谈,心思全在苻生的火龙伏魔拳上。回到客栈,便迫不及待地向钱穆青请教道:“师父,独眼龙的双拳着实厉害,简直要放出火来,人竟然能练出这种武功,还请师父指教!”
钱穆青道:“以前赵国演武院每年都有人练习这种武功,但具体练法只有传功者和练习者知道,武学真经并未记载。我听到院内高层人士讨论过这门功夫,大体是与禅定的修学方法有关。人体由四大构成,也就是地、水、火、风,骨骼肌肉属于地大,血液涕唾属于水大,呼吸往来内气运转属于风大,温热寒凉则是火大,火龙伏魔功与火大有关。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常能体会到身体某个部位有温热的感觉,这便是身体火大在起作用,火龙伏魔功就是要将人体这种火大的功能修炼到可以随意控制的程度,本来只有高僧大德修炼有成的人才能有这种能力,他们可以做到身上放火,手指指物,立成灰烬,但上阵杀敌的武士绝难达到这种禅境,火龙伏魔功的祖师便琢磨出一种修炼的捷径,即使没有禅定的功夫,借用内力,同样达到双臂炽如火炭,内气外放,杀伤敌手的目的。只可惜,我还练不出苻生的功力!”
钱穆青似乎有点遗憾。赫连隆山喜道:“师父,你也练过这种功夫!能不能让弟子开开眼界!”
钱穆青笑道:“好吧!你把屋内灯火灭了。”
赫连隆山知道师父要演示火龙伏魔功,上前将灯火熄灭,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难见四指。
正在赫连隆山眨眼适应屋内光线之际,一丝微光从师父手指泛起,渐渐亮起来,映出了师父的面目,屋内器物也逐渐清晰可见。赫连隆山凝神细看,不禁大吃一惊,师父右手五个手指肚光芒四射,无根手指似乎也变得晶莹而透明。心中暗自敬佩:“师父的手掌可以顶一盏灯用了!”钱穆青道:“点上灯吧!”
赫连隆山将灯火点上时,钱穆青手上光线倏然消失。赫连隆山来到钱穆青面前,小心而迟疑地试探着去摸师父的手掌,但他并未感觉到炙热的温度,不禁一脸迷惑。看着赫连隆山小心谨慎的样子,钱穆青笑道:“将全身内气凝聚于指掌,日久年深,运用成熟,自然可以达到这个效果。”赫连隆山羡慕不已,缠着师父将具体练法教给自己。钱穆青也乐于多教赫连隆山些武功,便将自己多年来琢磨出的功法传给弟子。赫连隆山不辞疲倦,回到自己房间如法练功。
第二日清晨,有人带领十数个兵士将钱穆青师徒接到皇宫附近的一处宅邸。这所大宅气势恢宏,足有五进院落,高大宽敞,屋内床帐器物,优雅洁净,远胜客栈,更有婢仆数人,候命于旁。赫连隆山自是惊喜异常,东瞧西看,兴奋不已。他虽是部落的少酋长,但帐篷里的用具非常简陋,无法与京城的官邸相比。钱穆青不禁微蹙起眉峰,心中叹道:“无功受禄,恐怕以后得听命于苻健了!”
午后,钱穆青又被苻健接进皇宫。皇帝将自己打算仿效赵国故事,筹建演武院,培养国家高级将领的想法告诉了他,并示意请他担纲演武院博士祭酒。
钱穆青辞让道:“陛下,我有伤在身,形同废人,难以担负演武院大事,请令选贤能,若陛下不弃,我鼎力辅助就是。”苻健大喜,随即召见苻菁,共同商议筹建演武院之事。
不一会儿,苻菁进得厅堂,身后跟着一个书童,书童怀抱一轴书卷。只见苻菁年龄在三十上下,身高八尺有余,龙骧虎步,顾盼有神。
钱穆青早知苻菁大名,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他是邺城演武院第三届大比冠军,精通火龙伏魔拳,两军阵前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今见其人,竟是一个翩翩美男子,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得点头赞许。
苻菁给苻健行君臣大礼,苻健令其陪坐一侧,并将钱穆青引荐给他,两人各自拱手致意。苻健能在关中建基立业,多赖苻菁冲锋陷阵,攻城略地,虽然两人是叔侄关系,但苻健仅比苻菁大六岁,两人关系极为亲密,且苻菁战功赫赫,因此,凡是国家大事,苻健多与苻菁商讨。
苻健谈起筹建演武院的事,苻菁禀道:“陛下,臣平时也思虑过此事,参照邺城演武院规模,臣早先令画工设计了演武院构造布局图,请陛下圣裁。”言毕,令书童将图纸平铺于桌案之上。
苻健心中咯噔一下,暗自思量:苻菁谋事周全,办事果断,筹建演武院又先我一步,此子如此能干,是喜是忧?此侄有勇有谋,若其觊觎皇帝宝座,岂不是后患无穷,不如及早除掉。转念又想:苻菁智勇双全,方今天下未定,开疆拓土尚赖此人勇略,岂能自断臂膀,遂将此念头压下。
图纸展开,一副恢弘壮观的建筑群便展现在众人面前,讲武堂、起居室、练功房等演武院所需馆所无不清楚标示。苻健看后不住点头,钱穆青看后,自己在邺城演武院习武的那段时光便闪现脑中。
苻菁道:“陛下,臣以为演武院不应局限于培养只具备奇技异能的武痴,也须重视智谋韬略的训练,如此才能培养出独挡一面的上将之才。”苻健点头称是,当即封苻菁为演武院祭酒,负责演武院筹建和武将训练之事,封钱穆青祭酒左丞,辅佐苻菁料理各项事宜。苻菁叩头领旨,钱穆青不能下拜受封,便于座上俯首领命。三人又探讨了人才选拔和武将培育章程等事。随后,设酒宴饮,尽欢而散。
刚回家,赫连隆山对钱穆青说:“师父,我明天打算动身,到天山采药。”
钱穆青摇头,问道:“你可知道如何寻找天山雪莲?”赫连隆山满怀信心,答道:“师父,听说雪莲多生长在那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之处,徒弟到得天山,再向当地土人请教,料想并无难处?”
钱穆青摇头道:“哪有这般容易!”
赫连隆山不服:“师父,那雪莲不过是一种药草,难道他会隐身不成。”
钱穆青道:“雪莲为天山至宝,为山神守护,若不得法,绝难找到!”
赫连隆山为难了:“师父,那我该如何!”钱穆青道:“师父今天就教你找雪莲的方法!”赫连隆山顿时兴奋起来,看着钱穆青,目不转睛。
钱穆青道:“我从芦沙镇一出发,便开始思索寻找天山雪莲的方法。我想到一个法子,你到天山可按法找寻。书上说,气为万物之源,天下万物莫不有气,一方之物,秉承一方之气,雪莲是天山至宝,必然生长在天山真气最为旺盛之地。为师教你望气之法,你学会望气,能够看到天山真气,向着天山真气最为旺盛之处去寻找,必能采到天山雪莲。我在天柱山修炼,需采天地日月精华,也要找些人神、灵芝之类人世灵药来滋补命根。我用望气之术观察,天柱山周围几十里范围内的山丘峰峦,孕育真气各各不同,我便在那山气浓郁盛旺之地寻找,后来便逐渐掌握了窍门,人参、灵芝、茯苓、三七,这些山间奇珍,找来如探囊取物,即是那虎狼、蛇虫的盘踞所在,真气也各有特点。”
钱穆青越说越有兴致,滔滔不绝地将这些道理和过往的事情叙说出来。他继续说道:“蛇窝多盘踞在阴气炽盛之地,与人参略同,混元霹雳功修炼有成,便能感应到数十丈范围内的生物。”赫连隆山暗想,蛇即属阴物,当感应在身体几条阴经之上,随即将自己见解向师父请教。
钱穆青赞道:“好小子,悟性不错。若非师父身体有伤,我就带你到山中磨练磨练。”
赫连隆山听着新奇,满心欢喜,催着钱穆青教其望气之法。钱穆青道:“这望气之术也是《武学真经》所载,要修成此术,练功者须练好混元霹雳功,功夫成熟,能将自身混元内气外放至体外,功夫越高,混元气外放的距离越远,在自身气场笼罩范围内的万物,都可以与自己产生交互作用,摄心神专一静定,自身气场范围内万物便与自己心物一元,不仅能看到外物之气,或蓝或黄,或红或白,随物而变,还能……”钱穆青欲言又止,怕赫连隆山无法领会这上乘武功的玄妙,转换语锋道:“哎!当你功夫到了就知道了。为师也只是练到这门功夫的中层境界。”钱穆青将功法原理说与赫连隆山,并将望气之术的具体练法传授给他,让他到后院练功,观察院中松树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