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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在罗阳的想象中,当然,前人也如是记载的,仙山之上有着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珍宝,每天几个一辈子都临幸不完的绝色仙女,奇珍异兽,仙丹灵药,为我所用。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一尾竹筏,欲横渡罗刹,罗阳穿蓑衣,戴箬笠,撑起长蒿,悠悠唱起了歌儿: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奈何,人生如梦,岁月无情,一尊还酹江月。
一旁的云长白聚精会神御剑,击退一拨又一波银鲨,汗水尽数打湿衣衫。
筏中央裹着面纱的翠翠接过一颗又一颗鲨涎凝聚而成的香丸,如获至宝。
饿了吃点海鲜肉,渴了饮点无根水,较之于陆上生活,更加快活惬意。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半月有余。
“瀛洲岛啊,瀛洲岛,你特么要是再不出现,老子都快晒成锅底灰了。”
罗阳心中不免生出怨气,只是邂逅传闻之中的仙山,这种莫须有的概率事件,可遇而不可求,急不得,所以想想也就认了,忍了。
本来狂风巨浪,银鲨不断,不知怎么,忽的就风平浪静,海阔天空,这么多天来想吃人肉快想疯的银鲨全部消遁无影踪。
越安静,越危险!
有道是:风平浪静不生纹,水面浑如镜面新。忽有暗流江底出,衮翻水面作车轮。
极目远眺,正东方向,一座山脉从水脉隆隆升起,不是那瀛洲又是何处?
山峰隆起引发的水浪,一层一层,由远及近,铺天盖地而来,沉寂下来的水面骤然风浪大作,极尽力量撕裂一切存在。
“瀛洲!”
连闷声不响作沉思状的云长白都禁不住一同惊呼。
乍看来遥不可及,又恍惚近在眼前。
见到孜孜以求的瀛洲,反倒让罗阳从惊喜中一下子冷静下来,第一次出海,便能梦想成真,着实太巧了些,会不会是蜃在作怪?
《风物志》中记载,蜃,乃一种海怪,常年蛰伏大海,所到之处,吐气郁结,形成幻象,便是俗世所说的海市蜃楼。蜃楼迷人心智,据人**幻化不同景象,靠近并进入之后,变成了蜃的腹中之物。
“事出蹊跷,还是小心为上。”
罗阳掏出腰间纳袋,将里面从云家抢来的能吃的弹药补品等统统吃了一遍,随即脱得一丝不挂,纵身一跃,跳入海中,露头之后,“你们等着,我先去探探虚实。如若我遭遇不测,照顾好翠翠。”
下海之后,如鱼得水。大浪弄潮,舍我取谁?
不知疲倦地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阳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呼吸的间歇回头一看,一口海水咽了下去,只见云长白御剑跟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山是真的。”
云长白抓住他伸出的手,飞剑加速,回到竹筏之上。
“怎不早说?”
罗阳气急败坏地穿着衣裳,满脸无语,暗道这货不地道。不过转眼一想,是自己犯傻,云长白何许人也,天眼云家的少爷,开个天眼,看上一眼,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在不知几何大的罗刹海上,方圆千里的山脉,说不上大。但对七尺之躯的人而言,又说不上小。
上山之后,并没有钓鳌客说的什么村庄,无穷无尽的桃花林中,有一条飘满花瓣的河流,沿着河流走了半天,尽头处是一处幽深的洞穴。
穿越洞穴之后,别有乾坤,如到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村庄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白发老妪,慈眉善目;黄毛小儿,动如脱兔;一些人种豆南山下,悠然而自得。
和钓鳌客描绘的毫无二致,看来他确实到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