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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城下意识地挣扎了下,那没牙老太说:“啊呦,嗬嗬,还是个上过大学的精壮童男子咧,多来个人,我闹不住他。”
事情接连而来,张之城脸上略有疲态,但身胚脸盘依旧可圈可点,远非面朝黄土的庄稼汉可比。这些妇女你推我桑,一个三十来岁的娘们儿跳过来顺手从背后箍住了他。张之城哭笑不得,涉及群众,又不能动蛮,只好求饶。
有声无泪谓之“嚎”,妇女同志们干嚎许久,已显疲态,正好趁此机会胡闹一番,充实精神文明。“三婶子,小心三叔从棺材盖爬出来”,“贼妮子”……她们沸腾了,炸开了,平时许多不为认知的私密话题都抛出来,听得张之城面红耳赤。他越是这样,妇女们越是兴奋,“啊呦,脸皮儿薄得洋葱似的!”不知哪个妇女,凑又凑不上,摸也摸不到,气急败坏地从花坛扣了把淤泥糊到张之城脸上,“大姐给你遮遮脸!”
这番情形倒把张岩看乐了:“不孬,不孬,小子,咱听过戏词儿,你这叫‘齐人之福’!”说完一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张之城都快哭了,他蓦地意识到,这两天自己隐隐约约是悟到了些乡村治理的要义,但离“成精”还差得远咧!一个人本事再大,终归有限,像眼前这狂花阵,自己便对付不了。日后在村里干工作,小心之上尤需再添谨慎,万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
见闹得太不成话,张岩走过来劝慰,妇女们哪里肯听,一个五大三粗的“嗷”一下险些把张岩推个趔趄。张岩搜肠刮肚,忽然眼前一亮,福至心灵:“炸屎坑子得用臭石头,请傻大贵来,管保有奇效!”
但一时间哪里去找他呢?
然而,张岩哪里知道,傻大贵就像嗅到母猫气味的老刁猫,闻到女人味儿,早已蛰伏在侧,慑于张岩在场,不敢露面而已。他从大队茅房后边探出头来,朝张岩傻呵呵一笑,咬扯着大舌头说:“你,你找我?”
张岩躲到一边,打个手势,说:“还不快上!”
得到村干部指示,那接下来要耍得,就是有许可的“官方流氓”了,且领导就在一边看着,要耍出风格,耍出水平,耍出木塘村的风貌。
那还穷讲究什么,两个字,耍开!
傻大贵嘿嘿笑着,两只手一上一下,几乎同时抹下了裤子和上衣,他把衣裤向“花丛”一扔,“俺来啦!”他发一声喊,像孙猴子扑向天庭的弼马群。
妇女们正闹得欢实,不防见到一个脱得赤条条的汉子大张双臂向自己扑来,“哎呀,妈呀”,她们四散奔逃,霎时间,就解了张之城的白马山之围!
妇女们被追得呜呀乱叫,张之城好几个扣子都被拽掉了,他跑到张岩身边,整理着衣衫问,因担心这样干有风险,便问道:“叔,这一出叫个啥?”
张岩哈哈笑着说:“这叫‘愣的怕不要命的’!”
张之城说:“叔,咱这样弄……”
张岩说:“怕啥咧,他宋占羊给咱上‘五禽戏’,咱就还他一出‘舞女泪’,这叫来…什么什么也?”
张之城压井水冲脸上的泥:“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一个‘来而不往非礼也’!”安三边走过来,老脸上露出久违的笑,“论耍浑,谁也玩不过你,咱这回可他娘咧服了你咧!”
张岩哈哈大笑,闹了一阵,架开傻大贵,妇女们都气喘吁吁,脸色十分难堪。没牙老太太神色尴尬,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显然是水口村讨债人的头。张岩说:“队里给预备晌午饭咧,院儿里晒着多难受,老嫂还是到屋里去坐会儿吧!”老太太“哼”了声,“咣当”踹开房门,走了进去,妇女们垂头丧气地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