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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驾着一辆马车“得得”而来,我站起身,拍了拍裙上的尘土对张闻说:“我该回去了。”
看着他一脸忧心的样子,我笑了笑说:“无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我上了马车,想了想又掀开帘子叫住了张闻说:“这几日请你帮忙挑几只大闸蟹,越肥越好,我要做一罐醉蟹。”
嬷嬷是江南人,素爱吃蟹,金秋蟹黄肥。肥硕的大闸蟹属洞庭湖蟹黄最丰厚,先养在清水几日,吐尽泥腥味,再用黄酒养蟹,佐以生姜、冰糖、香叶、八角、花椒、桂皮,用竹篦子盖上养上十日,待这些调料全都进了蟹的肚子,做出来的醉蟹的肉质更加鲜嫩且别有风味,正好在嬷嬷三七那日供奉给她。
嬷嬷没有子女,香火无人供奉,我便在院中收拾出不用的屋子给马嬷嬷偷偷立了排位。
三七这日除了醉蟹,我还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供在排位前。这晚我拿出今年夏天酿的葡萄酒,在院中的紫藤萝架下摆了桌酒菜。这是嬷嬷生前酿的最后一批酒了。我没有私藏,而是和院中的侍女、仆妇们同饮。我虽爱酒,却不胜酒力,便劝着仆妇们多饮几杯,众人都吃醉了,我让他们散了筵席,小茶不放心我,想要留下,却被我赶走了。我心中难受,只想落个清静。
醉酒消愁,愁更愁。
太白诚不欺我。
可是今日是嬷嬷的三七,嬷嬷生前最爱吃酒,身体硬朗的时候每每饭后都要吃一碗酒。
嬷嬷吃了酒,双颊泛红,双眼迷蒙,哼着小调,乐趣无穷。我吃了酒,只觉得头脑发蒙,胃里翻滚难受,浑身更是沉得像是灌了铅似的。我眸子渐沉,索性趴在桌子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我觉得有人抱起了我。那人的双手紧紧地圈着我,我缩在他的怀里只觉得既温暖又安定。那人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正要离开,我却舍不得他的怀抱。我勾着他的脖子,固执地不肯躺下。我倚在他的肩头说:“不要留我一个人。”
那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而后抱着我坐在了床上。
我靠在他坚挺厚实的胸膛上,像是靠在柔软而有弹性的被褥上一样,这让我更不愿意放手。
嬷嬷死后,这是我睡的第一个安稳的觉。
第二天醒来,众人宿醉而眠多少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倒是我酒量最差、喝的最多,却精神十足,肌肤胜雪、白里透粉,皮肤像是熟透的鸡蛋一样吹弹可破。
小茶惊奇地说:“那些仆妇一个个吹嘘自己多少能喝,但我看三娘子的酒量才是顶呱呱的。”
我脑海中只余迷迷糊糊地记忆,昨晚的被褥十分舒服,可我看了眼床铺,与平时并无区别。我自己也疑惑难道我的酒量当真一日千里吗?
我原本留了几只蟹给张闻,让他带回去吃。但今日来府上送菜的却是他的小弟,我奇了,张闻素来都是风雨无阻,何况我特意嘱咐他今日来拿蟹,怎么竟告了假。
那小弟说:“张大哥昨晚染了风寒,今日起来就有些流涕咳嗽的,怕过了病气给三娘子。”
“如此,这蟹也不能吃了。”我遗憾地说。
那小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飘着香气的食盒,见他嘴馋的样子,我乐呵一笑,把食盒递给他:“你大哥吃不了,你便替他吃了。”
“多谢三娘子。”小弟“嘿嘿”一笑忙不迭地接过生怕我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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