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灯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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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凌冽, 冬日里的早起越发困难。但是对于左家的许仆人来说，其实姑娘按不按古礼来都没大差别。
身处最底层的他们，本来就是要鸡鸣起, 趁着主人家还未起床时, 将庭院、门房、花厅打扫干净。
现在大家都一样了, 心里反越发舒服了。
今日大姑娘要清点先头娘子留下的陪嫁，这对左家来说也算是件大事。因此大家早早起来, 梳洗干净, 等着主人发话。
张氏被解禁第一没有睡懒觉, 又恢复了早起的上香念经工作。左玉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心里在笑。卷, 力卷，最好那便宜爹一起卷了！
念完经, 吃完早餐，未出月, 左林也不去上班。因此，便是早早来到西跨院, 开始清点嫁妆。
箱子都被搬了出来，各仆人按照左玉的吩咐分成了六个小组，一声令下后，众人开始行动。
经过整整个小时的清点后, 所有嫁妆核对完毕。刘伯说的那样，没有少一件, 也没有坏一件。刘茹娘陪嫁物品, 精美，让张氏的眼珠子都红了。
人家十里红妆已是极尽豪奢，刘茹娘的陪嫁简直已到了让人眼红的步。刘茹娘贵为一品诰命, 每年的俸禄都有不少，这都让她存了起来，放在了陪嫁里。
经过清点，光是黄金就有一千两。这东西还只是嫁妆的七成，另外成还在西厢房封存着。知道刘茹娘到底有少钱，连左林都是刘茹娘去世后才知道己老婆有少资产的。
仆人取来封条，将所有箱子锁上后又贴上封条，在家主的见证下，将箱子又抬回了屋子，然后在屋子里洒上去鼠虫的『药』粉，放上石灰包与木炭，以防止物品『潮』湿。
左玉将账本收好，福身行礼，向左林与张氏表达了感谢。
张氏笑容显得有僵硬，酸溜溜道：“有这嫁妆，玉儿以后去婆家就硬了。你又有姬君的封位，以后也没哪个婆婆敢给你受。唉，也不知蓉姐儿以后会何。她『性』子直，藏不住事，要有你这般聪慧就好了……”
“蓉姐儿还小，你『操』心这个做什么？”
左林听着这话不满，“都是我的女儿，蓉姐儿出嫁我也会添妆的。”
顿了下又道：“好了，都别杵在这儿了，今日弟要来，赶紧去准备，可不能让弟觉得委屈了。”
张氏暗道：我才委屈好不好？！
左玉过了年也才十，你这就什么都准备好了。己的蓉儿是要等到出嫁再说，这来去也太大了！
但是也没人在意她的心酸。今日老爷回家，还有好事要做呢！
新年里也无甚事好做，无非就是走亲戚，串门子，只是比起现代的新年，古代的新年年味浓了许。
叔一家来后，家里热闹了许。左玉也趁机跟己的堂系兄弟姐妹熟悉了起来。
此，转眼便到了元宵。
元宵猜灯谜，赏花灯，其热闹程度甚至超过了新年。这一，按大昭风俗，民见官也不行跪礼，街上平民与官员纷纷出行，很是热闹。
左玉来这很久，还未见过夜晚的大昭街市，因此也十分好奇。
带上弟弟妹妹，坐上左家的车马，在一群家丁的护送下来到了东市。
要说热闹，还是东市热闹。这里的人间烟火最足，人也最有趣。
左玉将早早买好的各种动物面具分给几个弟弟妹妹，集体下车后，直奔东洼桥去。
东洼桥现代的词来形容便是大昭京城最繁华的娱乐街。周围商铺繁，人群往来密切，历年元宵的猜谜赢花灯也是最好，最出彩的。
到了东洼桥，入眼的繁华就左玉这个现代人给惊呆了！好热闹！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戴了面具，大家没了忌惮，说说笑笑的，完全没了平日的拘谨。
撇去那商铺不说，还有许流动的小贩。有卖头花的，有卖糖葫芦的，有捏泥人浇糖稀的，还有套娃、捞金鱼的！
那套娃，捞金鱼的摊子前更是人头攒动，不光有男子，还有许女子。甚至还有许人一看就是贵家打扮。此刻，也没了顾忌，纷纷在各摊前，叫好的叫好，出主意的出主意！
“阿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去那边看看。”
左挚急切指着那大花轮，“那上面那个兔儿灯好大，我想要那个！”
可怜的弟弟。
这年了，一直被张氏以“身体羸弱”的借口阻止他出来看花灯。原主为了陪伴弟弟，这年的元宵都在家里待着，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元宵节的花灯早已泛黄失『色』了。
左玉牵住左挚的手，道：“走，姐姐去帮你那兔子花灯赢下来！”
左挚欢快拍手，左蓉也蹦蹦跳跳围在左玉身边，“姐姐这么厉害，一定能所有花灯赢下来的！阿姐，阿姐，我要那个小马……”
“我要那个白罴（熊猫）！”
左申举着手，“阿姐，我要白罴，白罴，那个好看！”
“我要荷花灯！”
“我要那狗，跟家里阿黄好像！”
左柔、左晋也不敢落后，纷纷说出了己的要求。
左玉顿感亚历山大。讲，猜谜她挺不行的，就跟玩脑筋急转弯一样菜。因为她太爱分析了，分析一，有时就歪了。
但是身为长姐怎能不战降？在弟弟妹妹面前要做出表率啊！
她带着几个小萝卜头上前，猜一次十文钱，左玉让花晨给了一两银，大有不猜出来不罢休的样子！
“千金散尽还复来……猜灯谜语。”（注1）
左玉挑了兔子，等兔子落到她面前，一看上面的谜题，就觉头大了。
完了，不会！完全不会！
几个小萝卜头仰着头，眼巴巴望着她。
她咧开嘴，尬笑了半，道：“这，这个阿姐不会……”
“啊？”
左挚惊呼，“阿姐怎么不会？阿姐功课最好，怎么会不会？”
孩子，你阿姐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会？
“我知道，我知道！”
左柔举手，“阿姐在骗人，是想考我们吧？我来想想啊……”
不，你误会了，阿姐我不会……
“对，阿姐一定是想考验我们！”
左晋肃起了脸，“寓教于乐就是这个意吧？我也来想，不能只想着依靠阿姐。阿姐不是说过吗？脑子越动越聪明！”
“对对对！”
左蓉道：“脑子不动会生锈，我们一起想！”
左申望着左玉，眼里巴巴的，“那，那最后我们答不出来，阿姐会帮我们灯拿下来吗？我想要白罴花灯很久了……”
“……”
左玉泪目了。
她猜谜从来就很烂，脑筋急转弯就没答对过，她得很菜，不是想考验你们啊！
“哈哈！”
当左玉被弟弟妹妹的期待搞得不知所措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这都要想吗？这么简单的题！”
一个戴着马脸面具的人走了过来，指着花灯上的谜题道：“千金散去还复来这么简单的题还要想吗？”
“你谁？”
左蓉很生，“怎此无礼？！”
左玉拉了拉左蓉，道：“二妹，不得无礼。”
“哎呀，要说，还是你这个姐姐懂礼数。罢了，今元宵节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我来帮你们答，赢了这花灯就送你们吧。”
那人说着便是昂起头，挺直了腰杆子，指着那花灯大声道：“答案就是还钱！卖家，我说的可对？”
“……”
左玉嘴角抽了下，就算她猜谜不行，也觉这答案不靠谱。还有……这是陆岺的声音吧？好好的元宵节选个马脸当面具，行事作风的是别具一格啊！
陆岺不知己已暴『露』了。刚刚来这边玩时，看见左家车马过来，停在东洼桥外。他停下脚步看了下，发现左玉也来了，心里那个高兴。
他拿到左玉给的绝世功后又苦练很久。通过练习，他发现家里陪打的现在要半才能从上起来，再去找羽林军的将军打打，发现也是这情况，心里就觉己一定又进步了。
但到底进步少不得知。因为他周围的人都太菜了，京城武馆也都被他踢遍了，可以这么说，全京城只有左玉能打过他。
因此他就想再跟左玉比比，以此来测试下现在的水平。可问题己得了左玉的传，说好不再找她比武的，要是己主动提出来不就失约了吗？
可他又得很想跟左玉再比试下，上回计没成，这回他感觉己的机会来了。
他猜谜一向无人能敌，左玉不可能猜灯谜也很厉害吧？只要己偷偷跟在后面，看见她猜不出来时，上去帮忙一，花灯送给她，届时己再揭下面具，她保准会被己的诚意感动到，主动提出跟己比武，满足友人的心愿！
完美！
陆岺感觉己的计划简直衣无缝，最担心的环节现在也不担心了。左玉然不会猜灯谜，是时候展示己的实力了！
“客官，您回答错了。”
无情的声音像锤子一样，将陆岺的得意砸了个粉碎。
恰有风过，卷起他的乌发飘『荡』了起来，再落下时，几缕头发落在了马面上，人间欢庆风顿时有了几分异志怪谈的味道。
“阿姐……”
左柔拉了拉左玉的衣袖，小声道：“你看那个人……好像异志怪谈里的马面啊……就锁魂的那个……还有，我怎么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
左玉拍了拍左柔，道：“大晚上的，别胡说。”
左柔嘻嘻笑了起来，“是很像嘛！这人好奇怪，怎么选了个马面当面具？”
姐妹俩这边小声议论着，那边的陆岺已风中凌『乱』了。
“不，不对吗？不是还钱吗？”
李顺福都快哭了。
往年元宵节都是提前打招呼的，但今年因着太子出宫到长公主家过元宵节，便没有打招呼。
在大家的想法里，小爷再混不吝也不会带着太子来看花灯的。可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家主子。他居然背着公主，拿着梯子爬墙出来了！
不光己出来了，还太子也带了出来！李顺福觉得己这回肯定得死了，可眼下这情况来看，己可能马上就要死了，等不到回家了……
太子追了上来，喘吁吁道：“表弟，你也跑太快了！孤……我追都追不上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表哥，你说！”
陆岺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指着花灯大声问道：“千金散尽还复来，猜灯谜语是不是还钱？！”
太子被他的声音震得心都一『荡』，再听谜题，再看看周，对不起，我想回家，不想与民共乐了。
大家都戴着面具，可他分明感觉周围人的嘲笑已透过面具散发了出来。他脸上臊得慌，拉了拉陆岺小声道：“表弟，应该，应该是回文吧？”
“回文？回什么文？”
左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啊！妙啊！
“表弟，都说了是灯谜语，重点在还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