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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被吓到的表情,水清浅怯生生的绕过盯着他瞧的俩陌生军爷,往程靖身边蹭,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散发一波又一波的委屈,最后扑在程靖怀里叽歪,“爹爹……”
程靖极力控制扭曲的脸,神兽在心头奔腾咆哮:衡哥你咋教的,鹭子这是成精了,这才是真他妈的成精了!
“怎么了,怎么了?”程靖满脸紧张的抱水清浅在自己腿上,给娃摸毛。
“妖怪……有妖怪从衣柜里跑出来了……”转脸埋进程靖怀里。
“摸摸毛,鹭子不怕啊,一会儿爹陪你睡……”
程靖在一旁哄儿子,室内气氛一时间尴尬到极点。程靖把毯子盖在水清浅身上,轻拍慢哄了一会儿,待孩子安静下来,他抱着鹭子去了隔壁里屋,连带着水夫人也跟着撤离了。
留在屋子里的邵明川和姬昭彼此看了一眼,心中都有点波澜。
等了几乎有一炷香的功夫,程靖才折身回来,大概是被人发现了私生子的秘密,哄完儿子回来之后,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公然对海军总长摆出很难看的脸色,语气也不再客气,“我想,现在,邵将军的好奇心一定得到很好的满足了吧。”
程靖咸鱼大翻身了。
刚刚他都快顶不住了,一直被邵明川用各种诱导手段逼问到这个岛上的目的。你有嘴说不清啊,你一个纵横船舶的东家,不惜诈做受伤,用上金蝉脱壳之计跑到这个岛上,为什么?到底这岛上有什么秘密非得让你如此周折?现在,有了‘私生子’,一切就解释通了,各种脑补小剧场自编自圆,程靖甚至不用多饶舌。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感谢鹭子。
无视邵将军的难看脸色,程靖嘴角一撇,留下句“自便”就翘着尾巴甩手陪儿子睡觉去了。
什么?
把邵大将军晾在那儿很无礼?
管他去死!
程靖走了,邵明川一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得不说,程靖这个儿子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让他原本已经笃定的思路再次颤动起来。
当初纵横船舶推出一代又一代船舶改良设计的时候,也许有人好奇过福伯的金手指。但是福伯的形象真的很难跟飞天儿扯上关系,而且东洲地大物博,出个把能工巧匠也不算太稀罕。程靖倒是一副好相貌,可在纵横船舶创出名堂之前,他那绣花枕头、无能纨绔之名就已经深入人心了,所以邵明川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直到今天他的惊鸿一瞥,直到他猛然发现程靖在这里拥有一处私人小岛。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那古怪的三角船帆,到一反常态的船体形状,邵明川知道那艘小艇每一个不同寻常之处都有其设计的深意,它神奇的迎风而行和难以置信的速度完全证明了它的非同凡响。比起福伯那循序渐进似的改良,这艘小艇应该算一步登天了。邵明川亲眼看到它出现在近海,他又查到附近有一个私属‘纵横船舶’的小岛,他怎么可能没有想法?怎么可能不马上赶过来看看呢?
但邵明川万万没想到,他在此处遇到是程靖。
是的。不是福伯,而是程靖!
看到程靖的那一刹那,邵明川全明白了。
假设程靖才是那个船舶设计师,他年轻,美丽,狡猾,逍遥自在又隐藏至深,加上一个完美到堪称神奇的小艇——作为东洲子民,你会想到什么?当初福伯推脱了爵位,而程靖抱着象牙船模眼睛都发亮,原来被忽视的细节一时间全都倒映回来了,以至于邵明川最初下船那一阵子心情很阴沉,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他派去的亲卫曾经不止一次向他报告说,程靖甩脱了他们监视。能在邵明川的亲卫鼻子底下上演金蝉脱壳,程靖怎么可能会是传说的那个纨绔子弟、笨蛋草包呢?
他是飞天儿!
该死的,程靖当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飞天儿!
好吧,本来邵明川都可以笃定了。但莫名的,此刻程靖冒出来一个儿子,那一切一切似乎就有了另外的解释可能。
如果那艘小艇真的跟程靖没有关系。
如果程靖真的只是凑巧来看私生子,欲躲人耳目也不奇怪。
“小舅舅……”
“昭儿,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水清浅一晚上睡得可好了。
能在那种情况下跟妈妈心有灵犀,让程靖叔叔全身而退,足够水清浅各种傲娇。当然,比起他爹唬了一城的人,他这才干掉俩,不值一提啦。
水清浅费劲儿的搬开程靖叔叔的大腿,看着那位睡的铺天盖地流口水的姿态,真庆幸这位不是亲爹,不然早被他压死了。
水清浅收拾妥当自己,一出门就看到昨天坐下首的那位小哥正喝喝哈哈的在园子里练武。昨天没看仔细,今天一瞧,水清浅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的水兵,一身白色武服短衫带宝蓝滚边,脚下是墨色鹿皮马靴,看着简单干爽利落,但那布料上的隐隐光泽代表的是身价不菲。这小哥哥的年龄绝对不到束发加冠,但头发打理得依旧一丝不苟,连脑后的碎发也都编了齐整精致的几股小辫攒至脑顶绾起来。出拳霍霍生风,脚下步伐飘逸,身形来去如风,配上剑眉星目,活脱脱一副大侠高手范儿,就是水清浅最崇尚的那类。水清浅的小心肝挣扎了一秒都不到,就被人家的高手范儿迷得丢盔弃甲,一溃千里,很没立场的跑过去围观了。
姬昭打完了三套拳法收功,他早就注意到水清浅。跟昨天夜里被噩梦吓到的惊慌失措不一样,今天穿得像个金玉满堂的喜庆红包,溜溜的大眼睛带着灵气,整个儿粉嫩嫩的一小团,这样乖巧可爱,看一眼,仿佛整个人都被融到了心里。
“你叫鹭子,对不对?”鹭子,水鸟,还真像程靖给儿子起的名字。
“嗯。哥哥叫什么?”水清浅看着姬昭的佩剑满眼羡慕。
“我叫阿昭,你可以叫我阿昭哥哥。”
“阿昭哥哥。”
听着小孩软糯糯的叫人,姬昭心情又好上几分,忍不住逗他,“鹭子也来习武?”那双大眼睛都快黏在他的佩剑上了。
水清浅眼睛一亮,刚要点头,随即想起他爹教的那套奇葩的体操,感觉有点丢人呢。鹭子憋回去了,摇摇头,不说话。
姬昭上下打量了一下水清浅,这只小鸟被养得好娇贵,估计程靖也是舍不得的。
“愿意跟阿昭哥哥一起跑步么?能强身健体。”
“好。”
三言两语,鹭子被拐走了。
然后一拐就是一整天。
姬昭牵着水清浅的小手,在沙滩上走,“鹭子平时在哪儿玩?”
“我喜欢去树林,到了秋天可以摘果子哒。”
“哦?我还以为那是荒山。” 姬昭看看那边的密林,更远处还有起伏连绵的小山包。
水清浅皱皱鼻子,知道自己说漏了,努力圆,“……反正有很多很多果子,红的、绿的,紫的都有……就是爹爹不让吃。”
“嗯。”姬昭点点头,“野果不可以随便吃。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在海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