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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夏恒是林攸宁不熟悉的，也是她难以招架的。
红着脸退了小半步，解释道：“我不是...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回想着前世他被她气的转身离开的样子，林攸宁深觉自己不是东西。
这一生，她不止不愿再看他露出那幽空孤独的眼神，更不愿看他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以后绝不那么气他了！
夏恒笑的更深。
从不觉逗弄人是这般有趣的事情！
还要再说，就听廊下有人唤道：“郡王。”
夏恒站着没动，侧目看着窗户道：“何事？”
林攸宁心头一松。
没错没错，还和前世一样的！
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垂眸道：“郡王若有事，就去忙吧。”
虽然她知道了夏恒的心意，但...但兄长哪里密谋已久，依着兄长的性情，怕是难以劝他回头的。
若日后终要恩断义绝，现在，还是少些亲密吧！
同前世那样，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好！
...疏离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夏恒拧眉，怎么感觉她巴不得自己走呢？
听得一声关门声，林攸宁嘴唇颤了颤，一句“别走”终是没说出来，默了两息，抬眼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片刻，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纯粹的笑。
把缩在一起的肩膀舒展开，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央声唤道：“新影新月快来救救我的脑袋，你们姑娘要被这劳什子给折磨死了。”尾音拖的长长的，软软的。
二人看夏恒一走，林攸宁就这般的没个正经，都是失笑。
但也知道凤冠沉重，这么压了一日，自然是头沉颈酸的，忙上前去伺候。
待到沉重的凤冠取下，华丽的喜服脱去，林攸宁的头和肩膀都得了轻快，她愉悦的伸展了个懒腰，道：“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新影笑道：“已经准备好了，郡王妃现在要沐浴吗？”
“当然！”林攸宁眨眼一笑，轻车熟路的进了净房。
整个泡入浴桶中，林攸宁舒服的喟叹一声：“我终于活过来了！”
新月好笑又心疼：“郡王妃今日累坏了，奴婢给您按按头吧。”
“不用！”林攸宁摇头：“我自己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她需要独处的时间，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
“啊？奴婢们出去了，谁伺候您啊！”新影诧异不解。
林攸宁笑着拘了捧水，迎着烛光看着洁净的水滴从指缝中流去，笑意浅淡道：“我自己可以的！”
前世，没了她们，她照样厚颜无耻的活了好几个月，力所能及的事情早就游刃有余了。
新月和新影都觉得奇怪，但看林攸宁话语坚定，便也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水温正正好，水中洒了玫瑰花瓣，被热气蒸晕后，馥郁的玫瑰花香绕在周身。
这个浴桶不是新制的，而是夏恒日常惯用的，因着彼此身量的差距，这个浴桶比她家用的那个要大上两圈不止，此刻背靠在桶壁上，腿脚彻底伸展开来，脚尖与另一边的桶壁仍有一臂半的距离。
...这个浴桶或许能供她学凫水。
提起凫水不免就想起了些往事，林攸宁叹了口气，头枕在木桶边缘，看着雕梁画栋的房顶，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