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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护送青小姐的高手都被迷晕了,就连舞阳兄都中了招,这女子不简单啊。”
老伙计弯着腰,面对着白云,一五一十的说出缘由。溪边一别之后,两人仿佛天各一方,正如青阳所说,此处一别,再难相见。
抿了抿嘴,还残留着不知是溪水的甜味儿,还是青阳那一吻残留的余香。这小溪的源头是一条大河,当初白云就是顺着这条河背井离乡,落草为寇,亦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白云并不想卷入这场无谓的争斗之中,便顺流而下,来到了这里,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黑蜈蚣。
黑蜈蚣跟他说,心又多大,江湖就有多大。黑蜈蚣跟他说,行所见之善恶,亦为天道。自从他接手了这间客栈,黑蜈蚣便不知踪影,家乡的起义军被残忍的镇压,无一生还,只有走在这小溪旁,才能想起曾经的故乡,曾经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只有这溪水依旧。
青阳这一吻,让我想起来故乡,我的身世青阳是如何知晓的呢?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要紧的是和老掌柜交代妥当。
当老掌柜听闻白公子要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当他听到。
“我要回家。”
再抬起头时已经老泪纵横,“回家...呵...回家好啊...你终于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了,客栈有我在,你就放心的去吧。”
虽然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或许是残垣断壁,或许见到的也只能是亲人们的衣冠冢,我都要去面对,如果他们还活着,想必一定正在远方思念着我吧。
“故乡水!青阳魂!此人杀戮成性,你竟然以一口清水化之,造化,造化啊!”说书的先生晃着头,摇摆着手里的折扇,俨然一副痴醉的神情。
“不光是水,还有本小姐的倾城美色!将来说书的时候可要重点提及!”
“那是自然,青小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声如夜莺啼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敢问青小姐姓甚名谁,生于何年何月,故里何在,在下说书之时,也好有凭有据。”
青阳想了想,“神女天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着掀翻了说书先生的模探子,扬长而去。
“神女?就是那个人尽可夫的神女?哈哈,有趣,有趣!”说书先生擦了擦衣服上的墨迹,好一副山水画,“只是可惜那几名无耻之徒,虽好色成性,但也罪不至死。为了救一人,牺牲了数人,究竟是对是错呢?”
“不过,比起白公子今后要杀的人,姑娘可谓是救了成百上千条性命。哎,江湖人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看来这次要远行了,缘分本就是如此,白公子何必如此执着呢。
行至荒村野岭,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附近又恰好有村子,准备等得夜深人静,谁会是今天的幸运儿呢?思索着,夏日昼长夜短,还有些时间,闲来无事,又不能莽撞的进村子,坐在大青石上。手里把玩着从白云那里偷来的玉佩,玉佩圆润剔透,拿在手心冰凉凉的,看来是个上品。虽然舍不得,不过我的原则就是身上绝不留外人的东西,打算一有当铺就把它当掉。虽然盘缠还够,不过这东西留在身边,总是让我想起白公子的样子,还是尽早断了念想的好。
又翻了翻身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天色也暗了下来,起身打了个哈哈,就朝着村子走去。本想挑一间大户人间,不过仔细想想还是雨露均沾的好,就索性用我的生辰,从村口数了五家,第六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