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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湖犀,是一种披毛犀牛,生活在开阔的林地里。这种动物群居,种群庞大,要狩猎它们并不容易,猎人往往会被愤怒的犀群攻击。
黑獾率众人穿过白湖畔的落叶林,沿着向下倾斜的道路,进入一处平坦、稀疏的林地。在这里,动物的脚印纷乱,黑獾能一一辨认,他很快寻觅到雪地里的犀群。
有十余头,栖息在林间,它们安然吃着树叶,毫无警觉。
黑獾将队中人员散开,分配他们位置,他是个话少的人,没做进攻讨论,只告知要围猎。辰和黑獾合作过捕猎,知道他围猎的方式,看来其他人也都清楚,各归各位。
可就在这次,趴在高地的黑獾,看到长脚亦的队伍也朝他们这里前来。
看来,他们跟踪着同群猎物足迹,也寻到这里来了。今年冬日,白湖的猎物比往时来地都少,以前光犀群就有三四群,不会出现两支狩猎队伍追踪同一猎物群的情况。
两边人马汇合,相互以眼神手势交谈,决定共同狩猎。易一来此,就立即去找寻辰。
辰所在的位置,在一棵树上,他是负责射箭的人,由此居高,离犀群最近。易蹭蹭爬上树,攀着树枝,来到辰身边,辰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辰也看到另一支狩猎队抵达,所以易来到他身边,他不意外,他压低声说:“你到下面去。”易蹲在树枝上,执矛,低语:“不去。”他一副我就在这扎根的固执模样。
于是辰在高枝上,易在矮枝上等候狩猎号令。
没多久林中响起鸟叫声,那是众人准备好的暗号。易摘片叶子,悠然进卷唇里,也发出了相同声音,以示他们这边也可以动手。
倏然,林中吆喝声四起,猎人们都不知道打哪蹿出来,他们凶悍地挥舞长矛,发射弓箭。犀群慌乱四奔,遭遇拦击,就顶撞拦阻他们的人。一时互搏声,猎人的喝声,野兽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惊起林中的飞鸟。
号令声一起,易就跃下树,敏捷地像头豹子,他用长矛掷伤领头的披毛犀,并不顾危险直闯犀群,紧紧追逐头犀。
辰在树上放箭,为易掩护,他发射出三箭皆中猎物,但对皮厚实的皮毛犀而言,猎鹿弓的威力太小了,箭羽只能让它们流血,但扎不死它们。不多时,猎人们追逐群犀,跑出老远,辰这边只剩他一人,他把弓箭收起,准备爬下树加入大部队。
便就在这时,一支长矛朝辰飞射而来,辰眼疾手快躲避。因事出突然,他侧身一闪,脚下踩空,竟是从树上坠落。他蹲的是棵高大的树,树长在高地,这一摔可大可小。
在坠落瞬间,辰看到山丘上的几个人,是羽环牙的人!他们就埋伏在附近!
幸好辰的身子在落地前,挂断树木,得到缓冲,没摔成重伤。落地后,辰立即翻身,手握弓箭,边快速后退,边巡视四周。
听四周声响,除远去的狩猎声外,还有逐渐接近的脚步声,猝然,另一支长矛照脸飞射前来,辰迅速伏地躲过。一声冷笑传至:“脏毛,你今天死定了!”是黄尾的声音。
大狼:“没想到吧,我们跟你很久了。”
大贝:“别跟他废话,一矛扎死他!”
齐:“他手里有弓,小心些。”
辰认得他们的声音,心中惊愕,真是狩犀反遭人猎。辰屏住呼吸,将身子藏在一棵树后,手中的弓拉开,随时准备反击。
第一个接近的身影被辰捕抓,辰探身朝草丛射出一箭,传来一阵咒骂声,是大狼。但也就在这时候,辰遭遇来自后方的袭击,齐挥射长矛,朝他刺来,辰躲避不及,脸上被矛刃割出条血口子。
辰几乎瞬间就做出反应,他抓住飞射而来的长矛,紧握矛杆,冲上前,一矛将齐撂倒在地。在西山洞这些日子,易和长脚亦都教过辰长矛,他使矛的技能长进不少。
倒地的齐简直不敢置信,他爬起身挥拳要揍辰,又被辰一矛打在腿上,齐发出痛声。
羽环牙已经追来,看到这一幕,他啧啧称奇:““没想到,还长了能耐。”他抛出一支长矛给齐,却只是站在一旁观看,似乎还饶有兴致。
羽环牙毕竟是星洞勇士,可能也有这份矜持,自个不屑以二打一,但他很乐意观看辰被围殴。
齐挥动长矛,轻蔑地对辰说:“脏毛,你真以为打得过我?”以往用拳头,是因为这人还是星洞人,不能杀死,但而今已是敌人,他不会留情。
辰将长矛甩动,冷冷说:“脏毛是谁?我叫辰!”
两人立即撕打在一起,新仇旧恨一起算。和齐的打斗中,辰没怎么落下风,这些日子在西山洞吃好喝好,辰强健了许多。
黄尾和大狼观看打斗辰,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早不是他们认识的脏毛,他衣着光鲜,充满自信,而且居然还会使矛了。
大狼和黄尾本要在后头偷袭,掷辰长矛,但怕伤到打斗中的齐,有迟疑。大贝暴躁大喊:“快弄死他啊,别磨蹭!”在树上时,朝辰抛掷长矛的人便是大贝,所以他此时无武器,要是他手里有矛,已经去扎辰了。
“你们想弄死谁?!”
一个洪亮而强悍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不过易也确实从天而降,他从高处跃下。翻滚,落地,站起,一气呵成,他将手中长矛一抖,人已护在辰身旁。
只见他一手执矛,一手还抓着一只陶号,他迅速将陶号吹奏,浑厚的号声响起:“呜呜……”穿透林间,惊动百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