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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毅和张桐一唱一和给连里战士好好紧了紧发条, 战士们的训练热情空前高涨起来,炊事班的压力也随之骤然加剧。
江月这个半路出家的炊事员从训练场下来, 也跟着忙得脚不沾地。饭菜是做不了的,洗菜切菜是好手, 一把菜刀舞得飞起, 撞得砧板“咚咚”响。
锅碗瓢盆一阵叮叮当当,大锅里热水沸腾,切好的面条下了锅,翻了几个滚,添上几回水, 捞在盆里。江月端出去,刚好赶上战士们进来。
比完枪法后好几天,战士们在食堂里看见江月都脚下发飘, 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儿,就连吃饭都觉得像做梦一样不怎么踏实。
说真的, 让枪神握枪的手去拿大勺, 连长指导员你们不觉得很残忍吗?
不过, 吃了枪神亲手打的饭菜,总觉得自己也有当神枪手的潜质了呢!
江月一边儿给人捞面条, 一边习惯性扫视人群, 没有看见石毅。刚好张嘉佳过来, 她随口问一句:“怎么没见连长?”
“刚才营里的通信员过来,叫连长和指导员过去开会,大概是关于年底考核的事儿吧。”张嘉佳不以为意回答道, “你就别替他们操心了,都这个点儿了,他们估计就在那边儿吃饭了。”
江月斜了他一眼:“我能操什么心呀,营长还能饿着他们?”
她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是挨着饿回来的。
陈班长在后厨给他们做误餐饭,江月把两人安顿在前面,就也去后面帮忙了。
她看着两人的脸色有些凝重,猜测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该守的界限一定要严守,她一个炊事员,不该问的绝不过问。
只是,到底心里存着事了,深夜里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的瞬间,她蓦地睁开眼睛,心底叹一声果然如此的同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
三两下蹬上裤子套上外套,利落地打好背包背在身后,出门狂奔下楼列队,然后排队领了装备弹药。
步木仓、手木仓,备用的弹夹——当然,是教练弹不是实弹,机木仓手抱着机木仓,火箭筒手拎着四零火,炊事班还得带上简单的锅碗瓢盆。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词:全副武装。
等到队伍再一次集结起来,江月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石毅同样全副武装,背着八一杠,腰上挎着五四手木仓,站在队伍前。
“讲一下。”
然后敬礼:“稍息。”
石毅的声音在深沉的夜色中格外洪亮,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位士兵的耳朵里,话语简短而有力:“同志们,我们马上要执行上级命令,以连为单位进行急行军训练,一个要求,保护自己,全力以赴,争夺第一,大家准备好没有?”
“时刻准备着!”
石毅点点头,看向张桐:“指导员。”
张桐上前一步:“班排长,副班长,包括老兵,要确实发挥出帮带作用,照顾好新兵,新兵要坚决克服一切困难!就这些。”
“好,现在出发。”石毅下令,“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汇成一条河流,奔腾过军营,涌向苍莽的深山。
隆冬腊月,寒风森然,夜路尤其不好走,就是平地上都容易出问题,何况是进山?
天上那点儿可怜的月光,经过云彩和高耸的山峰密林的层层遮蔽,和没有没多大区别。前排战士手里的手电筒在杂草灌木的削弱下,也极其有限。
二连在整个102团都属于最擅长山地武装越野的连队,这时候的速度也快不起来。大山里,隐藏着太多意想不到的危险,也许脚下一颗不起眼的石头,头顶一枝枯干的树枝,机缘巧合之下都会成为致命威胁。
山路狭窄,队伍变为三列,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推进。江月自己倒是很轻松,全副武装的份量不比她平常的负重多很多,脚下的山路就更不用说了。刻进灵魂里化作本能地东西,哪怕二十五年没有真正用过,也不会有半点儿生疏。
她的压力,主要来自于身边的战友。她是挺轻松的,别人可不行,她就分出大部分心神关注着四周。
“小心!”
一个上坡,江月前面的兵脚底下不知踩着了什么,身体蓦地向前倒去。她眼疾手快,高呼一声提醒其他人的同时,自己拽着那个兵的武装带给他拉起来。
江月的反应是够快了,前面的人等到被撞得一个踉跄,才赶紧稳住身形。再加上前后距离得近,前面一停,后面也得跟着停,惯性作用下,后面也互相碰撞,一阵杂乱。
石毅在最前面开路,听见动静赶紧回头,没等他问,江月就赶紧知会他没什么大事。
石毅明白了情况以后松了一口气,幸亏江月及时把人拎住了,不然一大片哗啦啦地倒下去,说不定就会出现不少伤员。
急行军预计得三天三夜,这才刚多大会儿工夫。这么早就添了伤员,未来时间可就更难了。
差点摔倒的是个新兵,发现差点捅了娄子,脸色难看极了。石毅没说重话,提高声音嘱咐大伙要加倍注意,就命令队伍继续前进。
炊事班训练一向是和一排一起的,这个新兵就是一排一班,也就是张嘉佳班上的。新兵虽然没挨骂,自己心里却过意不去,一边儿提了防备小心翼翼往前走,一边儿和班长说抱歉:“班长,对不起,我……”
张嘉佳大咧咧地打断了新兵的话:“没事儿,以后注意点儿就行了,再有其它问题提前报告。”
他压根儿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夜间行军,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不出任何轻微的差池,更别说一个刚入营的新兵了。再说,新兵出问题,板子最先打的就是他这个班长,没把自己的人照看好就得负责任。
安抚完新兵,他低下声嘟囔一句:“作训室那帮孙子,急行军就急行军,非得大半夜的把人弄起来!”
他也知道当兵的上战场时可不会分白天黑夜,就是脾气上来嘴欠,因此非常明智地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