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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是a城一所普通高中的代课老师。原本我并不是老师,而是小城市的白领,说不清为什么要来a城代课,只是觉得儿时有当老师这样一个梦,就来学校看看,也算圆了自己儿时的梦。
书上有这样的一句话形容高中生,介于未成年与成年之间,心理素质不稳定,易冲动,易受外界影响。在我看来,高中生绝对是一群精力过剩的奇葩,他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宣告自己的与众不同,乐此不疲。他们充满青春活力不假,可是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硬是要让教他们的老师气得半死,才觉得青春不枉走一回。高中老师估计都有个共识,这群小兔崽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们可爱起来,好像全天下谁也比不上他们,但是可恨起来,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念上几百遍也丝毫不解气。当然,我也不例外。
当然,我也不例外。比如说眼前这群精力过剩的家伙,正以他们独特的方式向我展示他们的个性。睡觉,玩手机,看课外书,发呆,光是我看得到的我已经能够罗列出十几种不同的状态,更别提那些看不到的了。我并不特别在意这些课堂上的娱乐节目,毕竟我正在上理科班的语文阅读,他们坐在这里已经给足我面子,我怎么可能指望他们端正坐姿认真听讲。要知道,前阵子他们可是给了我不少的下马威当做见面礼,要不是教导主任,估计我已经无所谓地卷铺盖走人了,他们缺语文老师,我可不缺这俩小钱。
对眼前这群兔崽子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已经习以为常,当做不知道,继续上课。不过有些事不是你想无视就可以无视的,讲台下那熟悉举高的手臂,以及它主人恶劣的笑容。我的课堂上很少有人主动发言,我也不太喜欢有人在我的课堂上举手,虽说这有违老师的行为准则,不过这怪不了我,罪魁祸首在讲台下。
我不得不停下来,勉强微笑道:“魏柯,你有什么问题?”
讲台下那个高举手臂的男生站起来,说:“老师,我想问你多少岁了?”
我叹了口气,摆出谆谆教导学生的架势说“魏柯,你总是在课堂上问些无关的问题打断课堂,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以后你还要上大学呢,到时候,你怎么折腾都没问题。”
说话的这个男生叫做魏柯,17岁,是这个班的班长,性格相当别扭,喜欢在我的课堂上举手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逗同学发笑起哄。我来这里这么久,都没机会见识其他老师同学评价他的那些阳光帅气,热情能干,我见到的只是一个性格别扭的小孩,当初听到他们班主任说他是班长,我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这样脾气古怪的小孩,竟然会是班长。我怀疑他人格分裂。毕竟我也是高中的过来人,还真没见过哪个当班长的学生这么喜欢捉弄老师的,从我上第一节课开始,他举手不下百遍,像查户口一样,把我的姓名,家庭,住址,事无巨细问了个遍,我不回答,他就开始找茬刁难我。我简直恨他到骨子里,可是他是学生,还是其他老师眼中的好班长,碍于面子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形成了害怕学生主动举手发言的条件反射。
可是以我的本事,根本挡不住他举手的恶劣行为,只好一次次硬着头皮把他叫起来,应付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如果我不把他叫起来,他会一直举着,我试过不把他叫起来,结果他举了一节课,直到下课都不肯放下来,我怕他出问题,当着全班人的面向他道歉,告诉他以后不用再举手示意自由发言,他长胜将军一样得意把手放下来,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老师,你几岁了?”
我又气又怒,拒绝回答。他说完慢悠悠接上:“我要发言一定会举手,这是最起码礼貌。”天知道他有没有他所说的礼貌,反正在我这没有,否则我用不着一次次丢脸丢到姥姥家。
他在捉弄我这件事表现出惊人的毅力,简直是神经质的执著,我不明白我一个新来的代课老师哪里招他惹他了,他看我就这么不顺眼,非要让我在众目睽睽下丢人才开心。我发誓我来到这绝对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当然,我一直是,只是这个公民身份有点特别。算不上兢兢业业好歹上下课按时的老师,没有虐待过学生,之前没有见过魏柯这个祸害。我绞尽脑汁想不出他处处为难我的理由,想不出索性放弃,还是老老实实应付这个古怪的小孩。
魏柯笑了笑,提高了声音说:“老师,你肯定是不敢说,毕竟年龄是女人最大的秘密。”班里哄堂大笑,目光集中在我身上,魏柯逼我就范的把戏之一,我不回答,他会想尽办法撬开我的嘴。我叹了口气,虽然比你们大四五岁,但却完全不是你们的对手。只是大个四五岁,代沟就这么深了吗,我琢磨不透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时代发展太快,我已经心力交瘁,未老先衰。
头有些疼,我抚着额语气无奈地说:“恕我无可奉告。”
魏柯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我打断他“同学们先自习,老师先出去一下。”
我出了教室门,走了两步,靠墙蹲着,头一阵阵的疼痛,心里暗骂一声:该死的,又来了,有完没完?精神上努力压制头上袭来的疼痛,完全不管用,我只能扶着墙,等这阵疼痛过去。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喂,你怎么了?”是魏柯,关心我的口气跟问侯我的口气一样横,还不如不要出声。我没有力气应付他,小声说:“回去自习,谁让你出来的?”话刚说完,头上一阵揪心的疼痛。
手上一暖,魏柯握住我的手,有些急切地说:“生病就要看医生,我陪你去校医室。”
校医室?那些地方怎么可能治得了我的头疼,我摇了摇头说:“你让我休息一下,我经常会这样,等这阵过去就没事了,你先回去。”
魏柯的背忽然出现在我眼前,我茫然看着,疼痛让我有些反应迟钝,这是干什么?魏柯不管我的意愿,拉起我的双手往肩上拉,稍微蹲下一把背起我,快步向前。魏柯个子挺高,人很瘦,不光外表单薄,我趴在他背上突出的骨头硌得有些疼,他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背的起我这几十公斤的皮囊?难以置信。
我知道他身板小力气有限,连忙叫他:“魏柯,放我下来,我歇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