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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的暴雨,就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孩似的,倾盆而下打湿了刚刚晾干的衣服后又忽然而止,只留下一地的慌乱。雨天过后,回廊上到处都是积水,溪水水位也有所上升,不过混浊了许多。
“大雨冲刷下来的污垢都流进了溪水里,很辛苦吧!”木槿只把一只手探入水中摇晃了几下,几缕流光散开,溪水顿时变得清澈。
他很专注,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歪歪早已站在他身后,她看完后一阵惊呼,“好特别的净化之力,溪流又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木槿稍显不悦,只说了“这溪流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原有的样子”就想走,可歪歪却告诉他,自己不会拜托玉槿修复自己的灵气,哪怕自己成不了仙,也不要给我带去伤害。歪歪说:“我已经伤害过很多人了,我不想再有愧疚的感觉了”
“你身上的气息没有问题……”
“什么……意思。”
“问题在你的心里。”
“这是什么意思?”歪歪往前走了一步,谁知木槿大雷霆,让歪歪别过来。
歪歪只能看着木槿离开,她望着溪水里那两尊大石像,仔细一瞧这石像两个五官都没有,做工着实是粗糙。于是,她忍不住调侃:“看着这些笨重的娃娃,就知道这木槿仙人手工多差了。”歪歪把眼睛一闭,聆听石像的声音,并尝试与他们对话。
“你们想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圆圆的脸还是方方的……”
女石像说:“我想有个小脸蛋,像姐姐一样漂亮。”
男石像说:“我想有张圆圆的脸,可爱的那种。”
歪歪答应道:“好好……我帮你们实现。”只见歪歪拿了两个面具,画出了他们想象中的样子后说,“等你们成形,就带上这个面具,这样就很可爱了。”
石像默默不说话,他们还以为自己能变好看些呢?
“我不是创作你们的人,所以最多帮你们画画面具。”她一个才画到一半,木槿就远远的收走了面具,反讽刺说:“这手艺有比我强吗?”
歪歪强解说:“至少色彩很丰富,黄紫色的眼睛多亮多特别吖!”
木槿却严肃的问女石像,“你想要蓝紫色的眼睛吗?”
女石像久久的才“嗯”了一声,她还是个孩子的灵,眼睛里存着不一样的东西。
“那就变成蓝紫色吧!”他久久才说了一句,露出慈爱的微笑,可没多久他思绪飘然,又说道:“把他们造出来,却不能让他们活成想要的样子,是不是很过分?”
“不是的,是仙人给了我存活的机会,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沉入深海的那一端,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存活。”先前陪他捞水草的其中一个小仙童安慰了木槿,他拉着木槿的衣袖,仿佛是一个求抱抱的孩子。
木槿蹲下来,摸着他的石头脑袋说:“我没那么好,都是孤零零的人,聚在一起比较不孤单。”
歪歪离他差不多三米远,只是远远瞧着他,就能感受到木槿茶白色的背影下的落寞和孤独,“拜托你,救救他…们…”在那背影之下,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就像哼唱的摇篮曲一样动听。
歪歪一阵晕眩,绝对不是因为木槿身上奇怪的气味,而是那个声音又一次把她唤回了从前。
她隐约听到这样的对白:
“木槿,就算没有被选中,也能当一个善良的人,对吗?”
“嗯……”这个回应是那么迟疑,那么渴望不要作出回应,可是他没有办法对这个温柔的声音说不要,因为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但是歪歪还来不及细看对白里的两个人,就被三石唤醒,只听见三石吐槽:“你好歹也忍忍吧!连着在人家面前晕死两次,你让人家怎么想……”
歪歪辩解道:“我不是因为味道晕倒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继续说“我好像见着木槿仙人的过去了,是他的母亲把我带回去的。”
三石连忙摆手,一脸不可信的说:“奇了怪了,他们的母亲不应该转世了吗?”
“虽然没看清脸,但我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他的母亲,只有母亲才能拥有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