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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次的脸,清晰而放大在她眼底,韦妆眼光往下走,看到紧扣住自己右手臂的,不是她以为的玄九尘,而是满次。
玄九尘呢?韦妆眨了眨眼,偏过脑袋,探头望向满次身后,玄九尘像块石头一样站着,纹丝不动,唯一能动的就是那双正上下左右乱窜的眼珠,看来是被点穴受制于人了。
“呀!七师兄……”韦妆赶紧又回头去看玄七同,却只见玄七同虽然还是一手拽着她,但和玄九尘一样,已是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焦虑的眼神死死定在她的脸上,而那个叫一头驴子的少年,此刻安静异常的站立在玄七同身旁,又恢复成目光空洞神情。
“看来不太妙。”韦妆喃喃自语。
“偶尔眼光不错,看得很准。”满次温和无比的笑道。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韦妆又开口。
“哦,那会有什么样的转机呢?我很有兴趣知道。”满次道,说着话,他原本拽着韦妆的手松开,却改为搂紧她的腰,挪动一步,转个身形靠近玄七同,慢慢伸出另一只手,慢慢将玄七同拽在韦妆手腕上的手拨拉开。
“因为我好像突然灵光一闪,记忆起了一些事情,譬如……”韦妆难得一脸严谨的看着满次,很认真的道,“不久前,我好像确实有救过一个人,哦,男的,好像蛮高的。”
“嗯……”满次点点头,用温和的眼神与满脸的笑意鼓励她继续说。
“可是,你吓到我了,我刚刚想到些,就又被吓得忘了后面的事情了。”
“我以为你能够记起一些事情,是因为被我吓得如此,刚还在想要不要再吓吓你的,却原来不是,那我该如何是好?”满次扬了扬眉峰,看起来也像是一本正经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你先给我两个师兄解开穴道,我们几个找处舒服的地方,坐下好好畅谈,如何?”韦妆一脸诚意的给出建议,“我只是看起来相貌长得聪明,实际上反应较为迟钝,所以你之前刚见到我时,好言好语问我的那些话那些事,我现在才有答案,所以如果我们大家坐下聊,像朋友一样的聊,我能想起的事情应该就更多。”
听她说得一本正经,满次不由笑出声来,笑了片刻,问她:“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收回那句‘姑娘可能擅长吹牛,但说谎,好像不行’那句话?”不等韦妆回答,又道,“好罢,就当你不会说谎,只是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怪你,姑娘家天真浪漫些,那样才更可爱。”
“我说谎骗你做什么?”韦妆一脸不以为然,“你应该反省是你自己疑心太重,你怀疑我是说谎要骗你给我两个师兄解开穴道,然后我们三个好逃跑?啧,我们三个一开始又不是没有想办法逃,可是几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你抓住,我可不认为我若骗得你替我两个师兄解开了穴道就会赢得一次成功逃跑的机会。”
她说得振振有词,而听在满次耳中,也似乎的确如此,虽然心中依然并不相信她,但满次也并不害怕自己上当,反而很有兴趣想知道韦妆下一步会如何,所以一挥手,他真的替玄九尘和玄七同解了穴。
得到自由的两个人,却扑上来就要抢韦妆,满次早就预料到,脚下微移,飘退几步。
“放开韦妆!”玄七同怒容满面的喊道,却扑了个空。
“男女受援不亲!放开我家韦妆,你个禽兽!”玄九尘自然也扑了个空,没止住往前又扑腾几步,嘴里的话依然没喊完。
玄七同和玄九尘又重新摆出要上前抢人的架式,韦妆却伸出一手,冲他们两人摇了摇。
“师兄你们常对我说:打不赢架的就没有发言权,”韦妆道,“所以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啦,让我好好想想,回忆一下满次公子想要的答案。”她一仰头,看到正微微低头打量着她的满次,“不过我家师兄说得也没错,男女受援不亲,你对我勾肩搭背搂腰,要是我师傅和大师兄知道了,有可能会逼你娶了我。”
“那倒有趣了,这世间还没有谁能逼迫我满次去做不乐意做的事。”
“这我当然相信,毕竟就算你打不过我师傅但你一定能够跑得脱,更何况你也许还能打得赢我师傅,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好像谁都能够逼我去做点什么,不管我乐意与否,”韦妆眨了眨圆溜的大眼睛,“毕竟,打架,我谁都打不赢,逃跑,我也谁都跑不过,师傅逼迫不得你,但他可以逼迫我,到时我就不得不死皮赖脸的追着你跑,一想到这,我满心恐惧,真正是害怕极了。”
死皮赖脸追着他跑?就她那两条小短腿?满次真心实意的笑了,这回他笑了好一会,这才道:“所以,韦妆姑娘,现在因为这‘真正是害怕极了’的原故,本来记起的事情,又要快忘了?”
“对啊。”韦妆一脸‘我就知道你懂’的诚恳,只差没喊出: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真的。
满次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搂紧她腰的手慢慢松开,并且退出一步,看起来,忽然就一副温文尔雅翩翩少年公子模样。
“他伤得很重,至少看起来让我这么觉得,一脸乌黑的血渍,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就是那双眼神冷得有点吓人,”韦妆已觉得眼前的满次极是难缠,也许还是有一说一更好,至于他信不信,自己和两个师兄能否如愿脱身,那也不是自己可以强求得来,只能看运气了,“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气息全无,以为他死了,本想好心把他埋了,不过,挖坑都没挖到一半,他居然醒过来,还嫌弃我操的空心,正好那时师兄在山下喊我,我就走了,当然,他也走了,确切的说,像是飞走了,像个妖孽一样,我真的都不确定自己当时有没有眨眼,反正那人就那么往半空跳了一跳,就不见了,所以,满次公子啊,你与其现在抓着我和师兄们不放问他的下落,还不如漫山遍野去亲自翻找,你信与不信,我却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人的下落。”
“他伤得多重,我清楚得很,气息全无,这我信,侥幸没死活下来,这我也信,不过‘就那么往半空跳了一跳就不见了’,嘿嘿……”满次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郁,又很快抚去,恢复一脸温和之意,他看着韦妆,“或者,再给姑娘一点时间,姑娘还能再想起更多信息。”
韦妆闻言,有点苦恼:“所以说你是疑心重,你这是不信我的话,可是你自己也说,他伤得多重,你清楚得很,既然你清楚得很,伤他的人自然是你,可是你能将他伤到那么重,他还是成功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那么他在我面前想要做到瞬间消失,不知所踪,难道还不正常了?”
她总是如此振振有词,又次次令人觉得似乎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