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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七月的最后一日。
眼瞧着就要跨出了鬼月,可是苗氏医馆的生意一下子凉了下来,三三两两地来看病的倒是不多。
苗玉安偷闲喝着茶,看着外头的天色灰蒙蒙的,“这雨要下不下的,闷得难受。”
苗长倾从苗玉安的药材中偷了一把山楂,丢在嘴里吃着玩儿。
等入了夜,这场要下不下的雨总算是下了下来,卷走了地面上的燥热。
一早,城门才刚开,就有人哭喊着往京兆府去,一路上,引了不少人打听。
“不得了,出人命了!”
老道士与老秀才相携着跟着人往京兆府而去,只是到了京兆府的大门口,看着俩只凶神恶煞的石狮子,老秀才鬼退缩了。
老秀才鲜少往这边来,只站在门口看着门口的这一对石狮子就有点儿腿软。“要不然,你去听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人命官司?”
衙门口,立着左雄右雌的一对石狮子,雕刻得极其精美逼真,威武雄健,俩前腿微微地弯曲,似是随时准备地扑杀猎物。
老道士只是看了一眼这一对石狮子,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击鼓报案的男人身上,这人瞧着好像有些眼熟,只是突然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来都一道儿来了,你站在门外能听到什么?”老道士说着就去攥着老秀才往里走,走了一步,俩步,才发现停滞不前。一回头,就看到老秀才鬼扎了个马步,不肯挪动半分!
“我要归家了,我突然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老秀才觉得自己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俩石狮子正在看着自己。他怕,是真的怕。
“别骗鬼了,都跟着人走了这么一路了,还说自己不好奇。这就跟尿裤子了,还说自己没尿一个理儿,你以为我会信?”老道士是个荤素不忌的,对于石狮子压根就没有看在眼里。
老秀才被攥着没法,只得实话实说,“我怕石狮子。”
“就俩块破石头有啥好害怕的!”老道士说着还抬腿踢了一脚左边的石狮子。
石狮子被踢弯了腿,看了一眼老道士的背影,默默地又将自己的腿放回了原处。
老秀才瞪大了眼睛,看着石狮子的动作,“会动,石狮子会动!”
老道士回头看了一眼左边的雄石狮子,一回头,就与雄石狮子四目相对,老道士眨了眨眼,雄石狮子也眨了眨眼。
“咦,真的会动啊。”说着,又踢了一脚雄石狮子的腿。
雄石狮子默默地将腿又放回了原处。
“嘶,动得还挺逼真啊。”老道士摸了摸脑袋,没想到这石狮子都能有了灵性。
老道士忍不住发着感慨,脚下也不停,又不轻不重地给了雄石狮子一脚,雄石狮子的脚被踢离了原来的位置,老道士赶紧一脚踩上了雄石狮子原来落脚的地方。
雄石狮子提着右前脚,想落脚,却没有处落脚。
稍稍有些纠结。
逼死强迫症啊。
老道士稀罕地看着雄石狮子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全身的毛都跟着抖动起来……
老道士还没来得及乐呵,就被人一脚给踢翻了,滚了好大的一圈,才停稳。
准确的说,不是被人踢了一脚,而是被另一个石狮子给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