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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
等待,是最紧张最磨人的时刻。
耿先生把自己关在耿园的行头房里,没完没了地拉着那把大罗汉。
早上那几句惹争议的话,此刻还没公之于众,事态还没开始发酵。乐易平赶紧给晏磊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事情经过,让他积极准备,趁热打铁,为乐鸣争取更多舆论支持。
晏磊捏着手机,听出一头汗来。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比起凯文白艾薇这边的不作为,国内那头,简直是拼了老命了。
晏磊一口应承下来:“行,乐老师,我马上去安排。”
乐易平不放心问:“南星好么?”
“挺好。”晏磊虽然话不多说,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能让人觉得踏实。
以前,乐易平从心里不待见晏磊,觉得他这人,活得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奴才气。可这会儿,乐易平也顾不上扮高冷了,丝毫不吝啬感激之辞:“小晏,阿鸣那边,幸亏有你啊。大恩不言谢,我们家每个人心里,都记着你的好呢。这些天,你辛苦了。”
晏磊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摆手:“乐老师,您说的哪里话,就甭跟我客气了。”
乐易平话锋一转,冷不丁儿问:“小晏你老实告诉我,除了这个事,阿鸣没出什么别的事吧?”
“没有,有什么我能不告诉你们嘛。”
“没事就好。”乐易平挂上电话,心一沉,“知道我怕听实话,都不敢说呐……”
……
乐鸣家。
地下室的音响室里,房门紧闭。晏磊捂着嘴,嘀嘀咕咕地,小声把事情给乐鸣讲了一遍。
乐鸣靠在墙边,勾着头,好半天才沉沉叫了一声:“爷爷。”
十岁之后就没再流过泪的人,眼眶蓦地红了。
他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说他没有错的人,是他的爷爷,是丑闻出来之后,他觉得最应该愤怒,他最不敢面对的那个人,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一辈子没有污点的老人。
乐鸣顺着墙无力地滑下去,一屁股摔在地上,有些迷糊。
原来,他没有错啊。
这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重复,最后变成疯狂的嘶喊:“我他妈——没!错!”
他伸出右手,从脑后紧紧抱住头。
没错,他没错。这是他爷爷说的。他爷爷在一场一赔十几亿的赌局上,把筹码押给了他。那沉甸甸的筹码,是一个老艺术家一生的名誉。
晏磊点着根烟,走到乐鸣身边。捏着烟盒的手,碰了碰乐鸣的胳膊。“抽一根?”
乐鸣摆手:“我现在没心情装逼。”
晏磊哼了一声,把烟塞进嘴里,深深装了一大口逼,才问:“是为了她?”
一个男人戒烟戒酒没准还戒欲,这自虐的意志力,一准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在这男人心里高高在上的女人。
乐鸣稍稍缓过来点儿,轻声答:“是为了我自己。”
偏过头,望着晏磊弹落的烟灰,他又说:“她也是为了我。”
晏磊笑笑:“我好像明白,我为什么是单身狗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乐鸣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南星一会儿该等急了。”
晏磊看着乐鸣匆匆上楼的背影,脑子里突然冒出赵忠祥老师的魔性嗓音:“这个三条腿的雄性,正准备去征服一个四条腿的雌性。而这雄性傻逼的身后,却早已经危机四伏。”
晏磊揪心地皱起了眉。
乐鸣的房间里,南星正窝在沙发一角上网。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头,被乐鸣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脸怎么这么白?你俩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乐鸣随口敷衍,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横,头枕在南星腿上。
南星俯下身,拿手心在他下巴的胡茬上轻轻磨蹭。她身体的曲线,随着动作轻微起伏。
乐鸣睁大双眼,静静看着她。他没错,那是不是,就可以爱她了?
他悄悄把侧脸贴上她的小腹,又顺着向下亲吻。
南星身体猛地绷紧,急促地喊了一声:“阿鸣。”
“唔。”他答应着,翻身跪坐在她身边,把沙发调成半躺的角度。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匀称,不粗糙,也不纤弱。典型的男人手。
这样的手,正慢慢推开南星的衣服。她呼吸加重,睫毛不停颤动。
看着她白皙的肌肤一寸寸露了出来,乐鸣按捺不住,把脸埋了进去。
亲吻,吸吮,甚至是细碎的噬咬。他就像只嗜血的僵尸。在人类的世界,他饿了太久。可他没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手在滑嫩的皮肤上反复磨搓。乐鸣伏在她身上,声音瓮瓮的:“南星,你怎么那么凉。”
南星微微张开嘴,呼出了她体内最后一口人气。
爱上乐鸣那年,她才多大?
十六岁。
那时的她,还没有成熟到因为欲望而爱上一个男人。
一个缺爱的女孩,傻傻的以为得到了全宇宙最好的礼物。直到乐鸣一点点教给她什么是男人,她才发觉,原来这最好的礼物,居然还有个邪恶的赠品。
南星疑惑过,否定过,也拒绝过。
这次乐鸣出事,她才明白,她的感情仍然彻头彻尾的属于他。可再狂热的感情,也说服不了她的身体。
无论乐鸣怎么暖都无济于事,南星身上越发冷了,僵硬得像个假人。
她的爱和欲分开了。
既然乐鸣爱上的,不是完整的她,那她就只把自己无法被替代的那部分交给他。
身上的人费力用一只手肘撑起身体。他傻傻地对着南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关掉房间的空调,随手扯下沙发靠背上的一条毯子,笨拙地把南星裹了进去,紧紧搂在怀里。
两人都一动不动,可他身体的那部分,却还没停止变化。她腰被越来越用力地抵住。也许是她自己的身体太凉,即使隔着一层薄毯,腰间那处的温度依然烫人。
南星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原来,你正常的……也可以,不需要京剧的刺激。”
乐鸣低头在她头顶啄了一下,无奈憨笑:“别人可能不行,但只要是你就可以。”
“如果我不会唱戏,你还可以吗?”
乐鸣也不知道。他想了好久,才回答:“不会唱戏,你就不是你了。”
南星翻过身,手指在他额前的头发里钻来钻去。他出了很多汗,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憋的。
她突然问:“你爱我吗?”
“爱。”他现在有多疼,就有多爱。为了南星,他甘愿忍着。
“如果我不会唱戏,你还爱我吗?”
“……”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问。南星这是非要把他逼到无路可退。
乐鸣亲了亲她的额头:“去泡个热水澡,身上就舒服了。”
南星站起来,打开门,准备去客房洗澡。
“南星,”乐鸣叫住她,“就在我这个浴室洗。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睡。”
南星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点头说:“我去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
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睡觉。
同床共枕,两人却都睡不着。南星是因为时差,乐鸣比倒时差还兴奋。
他们说了好久的话。
乐鸣跟南星讲他喜欢看的电影、小说,还有他家以前的那个爱讲八卦的保姆大妈。南星讲了槐树胡同的街坊、学校的舍友和同学。
南星讲到同学的时候,乐鸣的眼皮渐渐沉了下去。
南星侧过脸,看着他说:“我们学校,有好多人追我。”
半阖未阖的眼睛猛地睁开,在夜色中又亮又狠。像鹰也像狼。
“别的学校也有。”
他抿住嘴,一翻身,在床上直挺挺躺平,发狠说:“哪孙子啊这都——”
南星依旧用那种讲睡前故事的蔫啦吧唧的语调说:“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
乐鸣不再说话。
黑暗中,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腰上揉捏。
南星伸手,想要推开他,他却把南星的手用力抓住。南星手一缩,他立刻攥得更紧。几番拉扯,南星的手被捏得生疼。
乐鸣生气了。
和南星在一起,乐鸣很少真的生气。南星说分手那天,是他第一次生气。这晚,是第二次。
南星就是要让他生气。她要让乐鸣明白,人不能活在戏里,只照着写好的故事演一遍,爱恨悲喜,结局已定。
无限的可能,数不清的变数,充斥着挑战和陷阱,这才是他们每天要面对的活生生的日子。
他不能要求一个女人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跟他在一起,他也不能阻止他爱的女人有更多甚至更好的选择。
残酷吧。
真实的人生,比戏要残酷多了。
周遭寂静,只有乐鸣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
这喘息声就响在南星的耳边,犹如一块粗砺的石子,在一下下打磨着她的心。
血肉模糊。
他的大手抓着南星的手,顺着他柔软的裤边滑了进去,引导着动作……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对着天花板一声狼嚎:“南星!”
两人沦陷进一片泥泞。
南星撑起来,想去找点东西帮他清理。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她又躺下,把头枕在上面。
滚烫的体温,浸透汗水的t恤,结实的肌肉,欢蹦活跳的心脏,未息的喘息……南星在这一刻,迷失了。
……
清晨,两个人以一对正常情侣在床上的姿势醒来——乐鸣抱着南星,南星抱着石膏。
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素面朝天甚至还有眼屎。可在他们心目中,这才是对方最美好的形象。
乐鸣拿下巴蹭了蹭南星的一头杂草:“早。”
南星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手机铃响,乐鸣抱着南星不愿意动。
考虑到他是个残疾人,虽然是临时残疾的,但唯一的那只手在她的头底下,南星只好半睁开眼,迷迷糊糊伸手,从乐鸣那边的床头柜上,摸到了他的手机。
是晏磊。
南星帮他接通,放在他耳边。
晏磊催促:“我买了早点,放在饭厅了。你快点起床,别磨蹭,一会儿要去看医生。”
乐鸣单手伸了个懒腰,边答应边挂上电话。
南星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一脸担心望着他。
乐鸣扣着她的脑袋,把她的脸在他胸口使劲蹭了蹭,笑着说:“没事儿。就是去检查检查,看看能不能早点把这石膏给拆了。大热天的,捂着这么个玩意儿,可真够活受罪的。”
说着,他走进洗手间,直接脱了裤子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