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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格格奇感觉生命之舟被搁浅,只剩下一颗麻木的心在周而复始的生活中跳动,而周围的环境却一刻不停地改变着。王理强的生意越做越大,五年后竟然重金买下一座供销社的商场大楼,交接仪式被省电视台现场报道。

格格奇看着新闻,王理强西装革履,胸前别着大红花,与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携手走进镜头,当镜头对准女子时,格格奇认出,正是在服装店里见到过的那位小姑娘。

她正看着,妈妈上前关了电视。

格格奇心中五味杂陈:“看呗,与我有什么关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这个世界怎么了?一个初中毕业的无德工人,居然摇身成为“著名企业家”,而一个大学毕业的学子,还在车间当操作工,难道这就是改革的成果?

一夜之间,沉静多年的生活在这一刻被搅乱,工友们纷纷献计献策,要格格奇与王理强破镜重圆,若不答应就告他重婚。

格格奇只听不说,感觉大家说的是别人的事。

柠檬酸厂也在变,周如生当了销售科长,朱斌也当发酵车间主任。最不该变的是,工资不能按时发放,这让格格奇倍感恐慌。有时,走在上班路上,脑子里莫名地闯进一个念头,若是有一天工厂倒闭了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不久,黄卫国调走,郭连成抹正,格格奇担心他会蛮横地逼她就范,然后把朱斌的车间主任让给她。原因是郭连成曾经在生产会上点名批评朱斌,“婆婆妈妈,思维紊乱,搞得菌种和他一样,长酸率下降……”

唉!也许这就是命!生存第一,只要他把发酵车间主任让给我,不就是睡觉吗?什么坚守,情操,统统见鬼去吧!只要柠檬酸厂不倒闭,我有工作,有饭吃,身上的肉留着干嘛!

乌兰格格奇准备着迎接新生活的交易。

几天过后,车间里传出爆炸新闻,“许颜芹被选为妃子,从仓库一下升到办公楼,又一下当了财务部长!我的天妈妈唻,当女人还是年轻好!”

格格奇的心沉落,仿佛落到脚下的水泥地板下,她强装无所谓的样子,取笑说,“这不公平,选妃子也轮不到许颜芹,该是咱车间的曼妞。”

“还大学生呢,怎么不懂咱曼妞是军品,他敢碰一个指头,厂长当不成,当牢头都不够格。”说这个话的人还不知道刘田园已经转业。

失落的情绪很快过去,生存的担忧再上心头,郭连成上来不想怎么把生产搞上去,而是想着怎么搞女人,柠檬酸厂不破产天理不容!

在绝望中,格格奇开始谋划未来的出路?做生意?难道要像王理强妈妈一样去摆地摊?就算忘了自己是谁,摆地摊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满大街都是,自己参与其中无非是瞎凑热闹。

一天,祝姣曼请她吃饭,点了一份米酒,格格奇喝着,心勃然而动,自己是学发酵的,做这个东西简直是小菜。

回家后,格格奇把两间偏房收拾出来,对妈妈宣布,“格格米酒厂正式成立!”

半个月后,格格奇推着一辆三轮车,在大街销售“格格米酒”,原以为,一盆货真价实,味美甘甜的米酒会一哄抢购,没想到站了几个小时,一碗没卖出,她沮丧地推着三轮车回家。到了家,她饱饱地喝了两大碗米酒,醉醺醺入睡。

半夜醒来,妈妈坐在身边,脸上布满泪痕。

“格格奇,别泄气,万事开头难。在你睡着时,我把你的米酒分给了同学,让他们带回家让父母品尝,不期望他们购买,而是不想让这么好的米酒浪费了。”

“唉!是呀。”格格奇把头枕在妈妈大腿上,母女说着对未来的看法。

钟秋荔说,“格格奇,别这么焦虑,就算工厂倒闭不是还有妈妈嘛,妈的工资够我们娘俩用的。”

“妈,你在一天天变老啊……”

“老了不是还有退休工资吗?”

“然后呢?妈不会想让我跟你一起离开吧?”

“妈也想过了,等退休了,妈把这处房子卖了,我们一起去草原,过着你祖先的生活。在草原,妈帮你找一个马背上的男子汉,你们放牧,妈种菜。”

格格奇忽然抬起头,歪着脸看妈妈:“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我也是草原的孩子啊!”她紧紧搂住妈妈,“妈,谢谢,您又给了女儿一次生命!”

所有的困惑和压力在瞬间释放,格格奇重新容光焕发,再次走进工厂,心里说,倒闭——愿你来的快一点,我的未来在草原,那里有青青的牧场,成群的骏马,清凉的河水,还有一个纵马驰骋的汉子在等待,等待我的到来!

进了车间,祝姣曼望着她:“哥哥,你离婚了?”

有人跟着:“郭厂长找你了?”

“不是吧,是破镜重圆了吧?”

格格奇开心地笑道:“都不是,我酿出一盆米酒,味道好的不能再好,昨晚喝了,顿时神清气爽。”

祝姣曼上前捶着她:“哥哥,怎么不叫我呀,我可喜欢米酒了。哎,哎,听我说,晚上我请客,咱们喝哥哥的米酒。”

“好啊!好。”

到了晚上,格格奇带着祝姣曼回家取米酒,进了偏房,两人吓了一跳,格格奇大呼:“坏了,我家进贼了!”

两人进了正房,各屋看了一番,格格奇心放松:“这贼,什么也不偷,偏偏把我酿制的米酒都偷走了!奇怪。”

祝姣曼见一个小径口的坛子还剩下少许,抱起来倒进碗里,端起来尝了一口,含在嘴里,眼睛越瞪越大,嘴唇动了动,咽下,接着把碗里的一口喝下:“我的哥哥,难怪小偷不偷东西,只偷米酒,换了我也会的。这米酒简直人间没有,只有天上才有!哎,哎,有句什么词来?什么浆,什么液?”

“琼浆玉液。”

“是啊,原来这就是!哎,我们给这酒起个名字,叫琼浆玉液?嗯——不好,人家听了还以为吹牛,叫防贼米酒!对,就它了,防贼米酒,只要家里有这酒,小偷进来不偷东西,只偷米酒。”

两人正说得兴奋,妈妈进来,喊着:“格格奇,可把我累坏了。”

格格奇迎出去:“妈,我们家招贼了?”

“啊!”

钟秋荔脸骤然发白,急着要进门查看,格格奇拦着:“妈,别的东西都没偷,只把米酒偷走了。”

钟秋荔浑身一松,踉跄一下:“你这个死丫头,吓死我了!你的米酒被同学们的家长全弄走了。你看,快来看,给了一大堆钱,有一千多呢,正愁着怎么送回呢。”

“妈!不许骗我!”格格奇上前抓住妈妈的胳膊。

“哎呀,妈何时骗过你。快来看吧。”

三人到了卧室,钟秋荔开了抽屉,格格奇眼睛一下涨开:“这谁呀,为何给了这么多零钱?”

“好几十个呢,我说了不要钱,他们非得给,把钱扔了就走,还留下话,过几天再来。格格奇,你怎么说米酒无人问津呢?”

祝姣曼遗憾的:“哎呀,这些贼人,怎么不给我留一点呢。阿姨,这酒真的很好喝,哥哥太了不起了。”

钟秋荔用欣慰的眼神看着女儿:“上了四年大学,就鼓捣出这点米酒,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啦,这下有活干了,想不干都不成。以后,妈当你的帮手。”

祝姣曼说:“还有我呢,我不要工钱,每次干完了活带一些米酒回去,放在我妈的食堂里,免费给那些瞎眼瘸腿的老兵润嗓子。”

格格奇精神抖擞,开始了批量生产。

至今格格奇都不明白,为何同样一坛米酒,她拉倒街上一碗卖不出;白送了,一下引来那么多客户。有许多陌生人,从街边路过,见有人从巷子拎着米酒出来,问,这里怎么有卖米酒的。拎着酒的人自豪地说,是一位大学生新研制的,量少,不公开卖。

陌生人好奇,进来碰运气,有的买到,有的买不到,庆幸与遗憾在格格奇门前形成浓厚的诱惑,日积月累,让“防贼米酒”名气不翼而飞。

一天工商局找上门,二话不说,贴了封条让格格奇去局里接受处罚。格格奇恼怒,在工商局与对方争吵了一番,最后,一张处理决定摆在她面前,“罚款一万,取缔黑作坊。”

乌兰格格奇大病一场,病中,一颗崛起的心在高烧和咳嗽中生成。几天后,她四处寻找投资人,希望有人慧眼发现米酒的价值。在南昌,在上海,在所有大学同学居住的城市,竟然没遇到一位有实力,并愿意投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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