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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关”共分三级,最下层是宁浪府洼地,第二层为寿昌府的平台,第三层为嵊泗高原。独特的地理造成“向阳关”地形恰入缓缓打开的扇柄,曾有古诗云“三地扇天风,雄关迎朝阳”,刻画此地风貌。
“向阳关”的险便是相对东北方宁浪而言,对背后的嵊泗府而言则无险可言,不像“鸡鸣关”独立关墙,可扼两地。
“尽管从‘向阳关’也曾经过两次,每次实地看到,依然让人感叹上天之鬼斧神工。”“秀才”站在高原隘口,俯瞰三层雄关,书呆子气又上来了。
“别发神经,赶紧上前去交关税。”刘鸿升催促道,因为上层关隘处人头涌动,许多护卫模样的武士护卫着马车、软轿过关,十分拥挤。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秀才”自语道。
“当然不对劲,一关三卡,每一层都要收税,还说是三府各地帮派,依我看就是盐帮想多收钱而已……嘶”伤口稍好一些的“草上飞”又冷不丁接了一句。这就是他,平时屁都不放一个,某一个关节点,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时候,他就给你突然冒个泡。
“我说不对劲的是,上高原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秀才”白了一眼“草上飞”解释说。
“你这一说倒是真的——”刘鸿升立即感觉到不妥。
三人对视一眼,晃晃悠悠朝关隘而去。
关隘有四道口,来去各两道,一道过人,一道过车马。嵊泗这个方向,几个红衣武士带着二十多个灰衣武生守卫,倒是比较冷清。
“一个人两文钱”守卫武生见三人晃过来,傲慢地说道。以他们的修为是看出不这三个是他们一向敬畏的武士,但即使能看出来,他们也不害怕,这里是盐帮的老巢,没有人敢撒野,武士也不行。
三人老老实实交了关税,过了关隘才发现,漫长的山道上人声鼎沸,反而中层市集和城池所在的地方显得安静起来。
不过,山道上,无论是人力推动的车马还是软轿,都以二三流的富豪为主,流民不多,只是下等的护卫、苦力、车夫、马夫、轿夫比较多,几乎每拨人都是连扛带挑,带了大量的财物,所以让山道十分拥挤。
似乎盐帮提高了上高原的过关关税,关隘口有人在与守卫理论,但情绪并不激动,没有闹大的可能。
三人尽管依然好奇,但那些二三等豪强是搭不上话的,只好下山道,往市集而去,准备买点盐和干粮。
“‘秀才’,你说这盐帮为什么要把驻地建在中层,要是有人从上层往下攻,明显占了便宜呀。”刘鸿升无聊地跟“秀才”说话。
“这你就不知了吧?因为这三层雄关,唯有中层有一条河穿过,在东南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瀑布落入下层——你别问,我知道你一定会问,那下层不是也有水?这就是奇异所在,这条河从瀑布下去掉入一个巨大水潭后,直接从暗河流走,居然没人能找到出口。也正是因为此,这条河被叫做‘阴阳河’。”秀才解释道。
“但毕竟在防守方面……”
“盐帮实力深不可测,据说黑白两道甚至是‘仙人’都有染,而且……”说道这,“秀才”神秘地压低声音才说:“而且不是宁浪的龙虎门,而是实力强大得多的仙桥派。”
“传说中的铜山‘第一派’?”
“正是,那样的存在——”“秀才”说着指了指天,示意。看来,修仙门派的秘密并没有想象中严密,原来在江湖人中还是有所流传的。
“那就是了,那些修士高来高去有飞天遁地之能,任什么样的险关在他们面前都是笑话。”
三人说着话便来到了中层的城池外,依然是交了六文钱才进城池。
因为平台原本面积有限,城池建设比较小气,街道逼仄,但也许正是土地紧张的缘故,平台上的建筑多为高楼,最高处据说盐帮总部的一处石楼居然有六层之高,这在一般的县城也是比较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