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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萱拿起珺婷的大刀,另一手扶着她的胳膊说:“我带你去见她。”
珺婷一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而发笑说:“你梵梦萱真当自己是神。”
梦萱不和她再说,拉着她纵身跳下悬崖,用大刀插在岩壁上一路向下,珺婷酒大醒,落地后,珺婷紧紧跟着梦萱,梦萱带她走到一处瀑布旁停下。
梦萱手掌向下,水潭中一滴水自下而上的收进梦萱手心,梦萱反手一弹,水珠弹入瀑布,瀑布瞬间结冰,梦萱踩着冰面走向瀑布后。珺婷一路跟随。
乐正看见梦萱带了个人倒也不惊讶,对梦萱说:“三个时辰了,她一直未醒。”
璐妍躺在石台上,身上只有一件斗篷。
梦萱问:“你怎么救的人?”
乐正不服说:“她没到半山腰,我就接住了她,这一路对我又打又骂,我好不容易让她休眠好吗。”
珺婷扑向璐妍,拼命摇她,让她醒醒。
梦萱拉起珺婷说:“璐妍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只想告诉你她会很好,你不要在责怪父亲,更不要责怪睿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璐妍生为凌氏子孙,就必须走完属于她的路,当她再醒,她只是她,不再记得凌氏,不再记得你。”
“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你也说了,我不是神,我回答不了你。我送你回营。”
“等等,再让我多看看她行吗。”
梦萱摇摇头:“你坠崖后到明日清晨,都会如一场不真实的梦,你不该停留太久。”
梦萱伸手向乐正,乐正踢起脚边的金枪到梦萱手里,梦萱对珺婷说:“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珺婷接过金枪,问梦萱:“你为什么救她?”
“为情,为义,或是其余什么,总之你不用怀疑我救她是另有所图,世间也再无苍茫战将凌璐妍。”
“为什么带我来见她?”
“人一旦有了执念,就会越做越错,心里背负的痛苦也会越来越多,我不想你因为成王败寇的天道,而枉送自己。不要恨,更不要因此悖逆苍茫。”
“哈哈哈哈……”珺婷发疯狂笑:“原来你是怕我扰乱朝纲,我曾真心当你是好友,而如今看来我真是高攀了!”
梦萱不紧不慢:“我们该走了。”
珺婷拿起金枪冲向梦萱,梦萱纹丝不动,金枪稳稳的停在胸口,任凭珺婷如何使劲也插不进梦萱的肌肤。
梦萱用两根手指拨开金枪,一步步走进珺婷:“梵家自苍茫之初的使命是守护,凌氏并非梵家第一任君主,如今五届九州结界已破,若再纵容凌氏政权将苍茫当盘中餐肆意挥霍,九州将被吞并,落入他人之手。到那时,你心里的情、义还有什么价值!”
珺婷看见梦萱眼中坚定和杀气,似乎完全不曾认识她,怕得向后退问:“你是谁?”
“你对梵氏的恨,最终只会反噬自己,伤不到他们分毫。一旦被皇帝知道你有怨怼,他可以用万千种方法了结了你。”
“我从不怕死!你不用如此逼迫我效忠朝廷。”
梦萱眯起眼睛,站定:“我要的是你效忠朝廷的外表,和誓死追随梵睿泽的心……”
清晨的阳光总是美好的,珺婷在梦中惊醒大喊:“梦萱!”看看周围自己还在营帐中,那一切的梦有些太真实,在脑海里回荡不去的是“誓死效忠梵睿泽。”
珺婷匆匆到悬崖下,崖下尸骨累累,血肉模糊的分不清谁是谁,可还是找到了璐妍的金枪,就插在穿着璐妍衣服的尸体旁。
珺婷还是不信,沿着小路深入,看见瀑布,跳下去被瀑布浇得生疼也不上来,拍着瀑布后的石壁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一定可以进去。一定。”
整个人在瀑布中哭得泣不成声,冰冷的水总能让她清醒很多,珺婷不再哭闹,从水中走出来,上岸看看瀑布直到侍卫来寻她,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金枪插向瀑布,心里默默说:“我等你回来请我喝酒。”
梦萱带珺婷离开后,乐正运气,用灵源将璐妍层层围住,璐妍身后出现一条条雪白,末端带红斑的狐尾,狐尾不断膨胀,好似乐正陷入狐尾的洋流。
璐妍昏昏沉沉的呓语,那是种属于狐族的语言。
乐正起身摇摇头说:“梦萱啊,梦萱,你真是来讨债的。”抱起璐妍抬脚消失。
梵府被修葺如初,梦萱很开心自己还能住在这里,即便没有母亲和哥哥,梵府也不会冷清。如今的父亲将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或许,或许……不知道有多少次,梦萱的直觉告诉自己或许父亲手握重兵就是为了今日的皇位。
宫里人众星捧月的抬着匾额,首领太监讨好的见到梦萱就跪下说:“萱主子,这是陛下金笔御题,奴才这就给您挂上吧。”
红绸掀开‘承华庄’一整块玉璧,生生刻去周围,突出这三个字,为显天恩贵重,还特意将这三个字掏空灌入黄金。
梦萱依旧礼貌的微笑:“有劳宫使送来,此物贵重,还烦劳您替我挂上。”
宫使笑容不减:“那是应该的,陛下还为您准备了明日朝服,明日您从正门入殿堂,随后要去叩谢陛下圣恩,其次拜谢皇后,最后方可回到承华宫。”
宫使看梦萱没有说话,接着说:“陛下的意思是,明日礼数颇多,您若是累了,可直接在宫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