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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灯很久没有换过灯泡,光芒已有些昏黄了。
沈牧躺在沙发的边缘,望着眼前被**左右的男人,深觉得一切都是场梦。
然而这个梦和哪一夜都不同。
有颜色、有声音、还有温度。
秦深忘情的动作显得贪婪,其实世间的失而复得皆是如此狼狈。
在激烈的撞击中,沈牧渐渐失去了力气,痛苦中透着无法言喻的酥软,又因被抬起伤腿而难受地侧颈皱眉。
秦深喘息着捧住他湿漉漉的脸问:“是白锦帛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沈牧闭上眼睛,呼吸实在凌乱:“……为什么……要在这时……问这个……”
秦深慢慢放平他的腿,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与鼻尖,却加快了腰身的速度。
难耐的沈牧抓住头下的抱枕,濒临边缘的快感终于随着他一滴灼热的汗珠滴到自己胸口,而彻底炸裂了。
——
缠绵过后的老房子里蔓延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像是有不理智的动物来过。
由于知道沈牧喜欢干净,秦深很快便穿好裤子站了起来,打算去卫生间里洗出个湿毛巾。
他路过电冰箱的时候,发现上面只贴着孤零零一张拍立得。
照片中的沈牧搂着个与其七分相似的年轻男生,笑得很温柔。
“你弟弟都长这么大了啊。”秦深忍不住感慨。
逐渐恢复平静的沈牧接过毛巾,默默地擦拭了两下,便忍无可忍地扶腰起身:“我去冲个澡,弄得哪都是。”
他身体的线条依旧如刚大学毕业时那般流畅,只可惜布着些抹不掉的旧伤痕,其惨烈程度倒与秦深半斤八两。
几件干净的棉布睡衣被用力扔到沙发上。
沈牧垂眸道:“都湿了不知道换换?”
话毕他便朝浴室迈步,走到门口才停步回答刚才的话:“其实沈歌跟你差不多年龄,你们当然都长大了,毕竟我已经老了。”
秦深拿起被施舍的衣物,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沈牧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太多问题想问、却又无从问起。
反倒在心里发酵出有些难耐的寂寞。
——
几把勉强挑出的雪白挂面在沸水中烫软,又控干换鸡汤,加入香菇丁、绿叶菜小煮,旁边炉子烧平底锅煎荷包蛋,待到金黄酥脆便同时盛起,撒上葱花与辣油,瞬间成了这雨夜中一道温暖的慰藉。
秦深始终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沈牧忙碌,觉得他干活干得赏心悦目,不禁开口:“手艺半点没生疏啊,都可以开店了。”
“本来就开了,在附近的小吃街租了个铺子。”沈牧关掉抽油烟机,把黑色的面碗放到餐桌上,又倒了杯冰镇乌龙茶。
秦深落座,惊讶抬头:“是吗?”
“这腿废掉,实在干不了老本行,但总得想办法活下去吧?”沈牧静静坐到他对面,盯着条纹桌布道:“就算我无所谓,弟弟读书也要钱,我不想他吃苦。”
秦深本已拿起筷子,却因这几句话而失去食欲。
沈牧抬眸问:“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昨天。”秦深回答。
沈牧欲言又止,修长的手指握成拳头。
秦深说:“我明白,你想知道我妈不是不准我们见面吗,我是怎么来的……在里面我没人权,出来谁也管不着,而且我爸正在医院病的不轻,那个家跟支离破碎没什么区别,姓秦的快完了。”
沈牧支着下巴,内心重逢最初的激动与愤怒已经渐渐流失干净,闻言不禁劝道:“你还年轻,应当让家里帮忙出去读读书,适应适应这个世界,来我这儿又何必。”
“我说了,我是来找你过日子的。”秦深道:“在牢里除了苦工也没别的事做,倒是读了几个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