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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苻本来就只是来瞧上一眼, 要是封立屹真的在这里他就去通知任助理来找人。
他当年第一次见到封立屹的时候就是在天台,当然度假山庄的酒店只有五六层跟当初二十多层没法比, 他那会儿太闲了,总想着找点事情做。
就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研究点东西, 既然要研究,肯定是要有用的。
他当时最想搞清楚的就是自己为什么每个月都会变回一次兔叽。
虽然他本来就是兔叽, 可身处在和谐社会, 万一突然大变活兔,怕是要被当成研究对象。
他那会儿的心思很简单,与其让别人研究他,不如他先研究研究怎么能随心所谷欠的控制不变回兔叽。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修为不够, 他花了几百年才修成人形, 自然也不知道怎么修炼,他研究了不少书,说是月光对他们这些妖精有帮助,大白天的肯定见不到, 他就晚上偷偷摸摸上天台去晒月光,看看能不能对自己有帮助。
他在那里一住就是好多年, 天天去晒月光。
而他第一次见到封立屹就是在有一次去天台晚了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天台的栏杆前, 站在那里一副随风于飞的模样,当时吓得白苻一哆嗦, 还以为这小年轻想不开要自杀。
白兔叽自然知道如今的封立屹不可能自杀, 可他蹲在那里, 就是挪不动跳回去找任助理的念头, 他就那么睁着红豆眼呆呆瞧着那个背影,时隔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等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一直都没忘。
他甚至记得当时他以为少年要自杀,就蹭了过去,装作欣赏夜景开始搭讪,可等少年看过来,那眼底的迷茫与落寞还是扎在了心口,他还记得当时少年就那么瞧着他,特认真问他“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会真心实意关心你只关心你一个人,将你放在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位置”
白苻当时都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还以为少年这是跟家里人吵架了,秉承着既然遇到了那还是当一回知心大哥的念头,就絮叨地说了大半夜,直到最后天亮起来,第一缕日光徐徐升起,他瞧着远处的天边的一轮太阳,暖洋洋的,他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泪,雾蒙蒙看过去,就看到少年不知何时盯着他,一改昨夜的颓靡,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小狼狗一样可怜巴巴瞅着他哥,我房租到期了,你收留我几天好不好
白苻当时吓得一脸懵,他还不想大变活兔被送过去做研究,言辞拒绝让他早点回家。
结果,没过两天,人就从楼上搬到了他对门成了邻居。
白苻不知道是不是过往影响了他的情绪,还是封立屹就坐在天台挨着栏杆的石阶上,离栏杆不到半米的距离,就那么瞧着下方。
他慢吞吞蹦到了石阶下,一跳就跃了上去,蹲在了封立屹的身边。
一人一兔谁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望着不远处。
封立屹大概是真的病了,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脑子都是木的,高热让他其实反映也迟钝,所以他在好久才感觉到身边多了一团雪白。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发烧烧傻了,他偏着头,就那么僵硬着脖子瞧着白兔叽。
开口才发现声音跟破锣嗓子似的“雄风”
声音里还带着不确定。
白兔叽白他一眼,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明明不想再跟封立屹有任何牵扯,可知道人发烧了之后还是忍不住跑了过来,这一难过了就跑到天台吹风的喜好还真是一成不变。
白兔叽对着他懒洋洋叽了声风也吹好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虽然五月初,可还真是冷啊,冻得毛都吹得乱七八糟的了。
白兔叽叽完了之后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封立屹本来想说什么,却因为这个喷嚏打断了,他惊奇得瞧着白兔叽,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会打喷嚏的兔叽。
随即意识到什么,边将兔叽给抱过来,边脱了西装外套把兔叽给包裹住,“真的是雄风啊,你是跟着阿白一起过来的吗我这几天都没看到你,阿白把你关在房间里了那你闷不闷要是知道你在这里”
封立屹对兔叽爱屋及乌,本来想说可以带他去玩玩,可想到自己跟白苻的关系,身体就僵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将兔叽抱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跟兔叽的主人贴得更近了。
白苻是不冷了,可仰起头瞧着手脚都冰凉麻木的男人这真的冻一夜会不会冻傻啊
封立屹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比以往絮叨很多,“不冷了吧其实这里待着真的挺好的,很清静。不过你是怎么上来的是偷偷跑出来的对不对这么晚了阿白是睡了吧他这些时日过得好不好”
白苻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跟醉酒似的,却又不一样,不过对方发热眼神也不太清明,白苻觉得这样的封立屹有点可怜。
就想当初一来二去把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捡回家一样。
他本来还算认真听着,只是一道光闪过,刚好照在封立屹脸上,也将对方潮红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白苻一激灵,差点忘了,这厮还在高烧。
白苻从西装外套里挣扎着出来,猛地跳到他的肩膀上,肉垫在他额头上一搭,烫得爪子哆嗦一下卧槽,这厮真的烧傻了
白苻忍不住蹲在他耳边吼“叽叽叽”你是不是傻烧成这傻样还过来天台吹风大概是真的冷了,他忍不住又一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