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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曜渊道:“没有,怎么了?”
张聪点燃烟,身后往后靠,深吸了口,“我听几个朋友说,他去了黑市,倒卖了不少研究药物,药物大多是没经过国家检测的违规药,不知道他哪来的。”
祝曜渊很是诧异:“倒卖违规药?他不要命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张聪嗤笑,“话说曜渊,当初你是怎么认识这个阴沉小白脸的,三棍子放不出一个屁来,看着就不是个好人。”
“行了,咱又是什么好东西。”祝曜渊轻斥了他两句,“至于怎么认识的……”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所以然。
杨嘉是很自然的融入他的生活的,好像等他意识到时,杨嘉已经在了,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当然大部分是他在说,他对杨嘉也不反感,就这样做了大学四年的朋友。
而这四年期间,张聪并不在,他被他爸扔去了国外。
思考半天未果,他摇摇头,脸色一时讳莫如深:“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张聪有点懵:“想不起来了?”
“你别是工作累傻了吧,”张聪指着自己,“那我呢?咱俩怎么认识的你该记得吧?”
祝曜渊笑出声:“你爸把你带我家去玩儿,你抢了我的玩具,让我揍了顿,你哭着哭着就把鼻涕咽了,这事儿我他妈能记一辈子。”
提起来张聪就恼,“滚边儿去,那荀长青还记得吗?”
“一个商业活动上,他递给我的名片,”祝曜渊挑眉,“怎么着啊你,跟女朋友查岗似的,我真不想和你搞基。”
“你来,”张聪把烟掐了撸袖子,指着他笑骂,“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交谈完后,祝曜渊先去了钟文冉所在的基地,基地里基本没有放假的,很多人都和往常一样工作,包括钟文冉。
他已经熟门熟路,这次连负责人都没惊动,跑去了钟文冉的办公室。
钟文冉不在,他现在主要泡实验室,很少在办公室里待着。
祝曜渊思人心切,哪怕能闻闻味道也是好的,他坐到了他的老位置,翻找到钟文冉惯用的笔,放在鼻尖嗅了嗅,面上浮了层笑。
笔上有点金属味,还有股被人长期使用染上的汗味,信息素很淡。
他捏在掌心,沉吟片刻,反正四周也无人,偷偷摸摸地放进了口袋里,随即如无其事的整整衣领,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他打给的是几个黑市认识的人,杨嘉卖什么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他要是出了事,他决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是原本打个招呼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在电话接通后,突然想起和张聪聊的内容,便多嘴问了几句。
“他呀,”电话那边的人冲他谄媚的笑,“嗨,就是那种加强版的抑制剂,市面上不让卖,黑市上也很少有人有货,物以稀为贵,来钱很快,您懂。”
祝曜渊一怔,他似乎听说过这种抑制剂,对人身体伤害很大,能直接把处于发情状态的omega给压制回去,剂量过大很容易致死。
因为国家严禁这种药,加上没多少人想死,所以货源不多——但也并不是没人要,当某样东西稀缺时,往往就会炒成天价。
祝曜渊想象了下钟文冉打抑制剂时的模样,对omega这个群体产生了点难得的怜悯,更对杨嘉的行为愤怒。
他决定和杨嘉谈谈。
挂了电话,他望向窗户,天边黑透了,今晚没有月亮,天幕似泼洒溶解的墨。
他试图再想想和杨嘉相识的过程,却又以失败告终,这片记忆是完全空白的,他不记得自己做过记忆上的手术,按理说不该出现这么大的记忆断层。
可就是出现了,他试图把那段时间的记忆连贯起来,然而人的记忆就像抽屉,都是片段式连续的,除非有什么东西触动解锁,才能把那段记忆想起来。
比如说现在有人问他上周星期四吃了什么东西,他猛然一想,就像没有钥匙却去拽上了锁的抽屉,当然是拽不出来的,可要是面前出现个相关的东西——他上周四吃了橘子、樱桃和苹果,面前出现了个橘子,橘子就是钥匙,打开抽屉,接下来的樱桃和苹果也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