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少年，要碟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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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热情的富田静，一日一杀喝了口咖啡。那天救下对方或许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富田太太的料理不会因为痛失爱女而导致味道大打折扣。

嗤，抱有这样的念头……糟糕透了。

“超级味觉——”比起加菲跟这家店的渊源，绿谷出久更在意的是富田静的个性能否用来战斗。通过训练，或许味觉也能成为一种特殊的武器。只不过要怎么做呢？将能力无限放大……说不定连空气都能尝出各种各样的味道。比如，人体独有的气味？用来侦查很有可能会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最能体现出这一能力的事例就是不久前富田静的遭遇，如果她能事先察觉出巷子里交织在一起的各种味道，就一定能提前意识到那名在逃犯的存在，这样就不用经历那样可怕的事故了。

“为什么迈特少年你的第一想法是将个性用来战斗？”

绿谷出久猛地抬头，完蛋，又一次在无意间把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嗫喏着开口道。“……我、我的梦想……”

“当一名英雄？”一日一杀将少年未尽的话语补全。“理由呢？”

“我想帮助别人！”将深埋心底的声音说出口的同时，绿谷出久的身上似乎充满了的勇气与果敢。往日里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的懦弱在顷刻间一扫而光。

“我想成为像欧尔麦特那样的英雄。”

“为什么是英雄？其他职业不行吗？”一日一杀继续追问道。

“富田小姐将自己的个性用于烹饪，给人带来可口的料理，这是一种味觉与心灵上的双重享受。而你，第一反应是这种个性在战斗中的实用性。那你有没有想过，个性其实不应该被如此特殊对待，它只是让每个拥有它的人在各自的领域轻松一些，起点更高罢了。目前各国的科学技术已经停留在上一个阶段很久了，大家所研究的领域全都转向了个性、职业英雄、战斗装备，为个性服务，为英雄服务。有一些人则跑去成为了恶党，给这个世界制造更多的混乱。问题的核心就在于个性的特殊化，它的本质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这番话给绿谷出久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仔细想想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强大的个性可以成为英雄，也应该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人们都在向往着成为英雄，但说白了能力强悍的英雄也只是类似于超常时期之前的特种部队。而英雄这个职业，在现代社会又比较私人化。虽然受国家雇佣，但每一次行动全靠事务所的领头人来制定方案。这也就代表未受过专业军事教育的人，随时需要指挥一场小规模作战。最终胜负，其实靠得是英雄的个人实力。

还有便是救援任务。

培养英雄的学校自然少不了这方面的教育，但它的占比相对战斗类课程来说要少很多。英雄在承担了战斗职责的同时，真的有那么多的时间分摊到其他的训练上吗？想想以前，消防官兵可是常年为了这一个目标而努力训练。如果科技发展出更强大的军用装备，比如用机器人、无人机等进行救援，再配合常年训练的警察、职业军人，救灾真的不需要由单一的英雄事务所来完成任务。

“当然，看问题也不能这么片面。个性自有它的强大之处，就拿欧尔麦特来说，他曾经在一次灾难事件中十分钟内救出了上百人。还有个性非常适合救灾抢险的英雄，他们的能力夸大了说以一当百都不成问题。只是为什么是英雄呢？这个称号无非是因为超常黎明时期，社会陷入了混乱，站出来的那些人被称之为英雄。可现在社会早已趋向稳定，虽然时有犯罪发生，但这是不可避免的。有黑便有白，有光便有影。”

“英雄二字被过度神话，它的光辉也在被世人过度压榨。如果英雄只是一种职业，那么它为什么不改一个称呼？特殊防御部队，雇佣兵团，这样岂不是更符合社会现状吗？如果它真正代表了无私忘我、舍己为人、具有英雄品质的人，那后来出现的欺世盗名之辈又算什么？”

一日一杀将视线从绿谷出久身上移开，看向咖啡杯的神色带着些许嘲讽。

“人类文明自诞生以来已经发展了几千年，我们经历了无数战争，无数的天灾人祸，现在有了个性这种较为普遍的特殊能力以及异能力，却反而让人类从各方面都退化了。科技只是最显而易见的一点，首当其冲的就是民众的思想，其次是社会制度。前者不用多说，成也英雄，败也英雄。至于后者……不存在完美的制度，但一定能找到最适合国情的。”

“这个世界需要复辟，在前人探索出来的道路上进行改革。个性社会怎么了？有了个性的人就不是人类了吗？明明只需要将个性更好的融入民众的生活当中，各司其职。为什么没有人想过改变呢？还是因为英雄长久以往积累的民望，他们影响力太大了，警察机构沦为敌人收容专家，这算什么？”

几分钟的沉默过后，绿谷出久松开了紧抓着书包背带的手。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他的指关节有些僵硬。

“为什么要跟我这样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呢？”绿谷出久现在很混乱，也很迷茫。一日一杀看问题的角度并不局限于能否成为英雄，以及个人武力的强大。那双碧绿的眸子所注视着的世界他有些无法想象，是他目前积累的知识与认知无法涉及的领域。

“我们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你会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一日一杀勾了勾嘴角，模拟着记忆中某人的微笑。它足以让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放松警惕，也更能取信于人。

“我的记忆很好，刚一见面我就将你认出来了。虽然新闻媒体并没有透露你的真名，但你确实在淤泥事件中试图将人质救出。只可惜，你的个性并不适合战斗吧？所以起到的作用……不算大。我也一样，我的个性让我只能成为一个学术派，算是有着共同起点的网友？”

“我、我什么忙也没帮上。”绿谷出久羞愧地低下了头，这个人说得太委婉了。而且，那个敌人还是因为他的私心才重获自由。

“……其实、其实我是一个无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