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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资本主义。
说这话时的艾莉丝来不及思考,但认真思考过后的她仍然决定这么说。
托尼·斯塔克名下的房产遍布全球各地,目前的常住地位于毗邻曼哈顿中城的世界顶级公寓。这幢102层的大楼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名流,单卧套型的最新报价为六百二十万美金,这也是两年前的数据了。然而,这幢公寓贵在有市无价,捏着大把钞票却一房难求的土豪太多了,托尼·斯塔克却以超过一亿美金的成交价一口气买下了101和102层,并打通成近一千五百平米的私家跃层住宅。
艾莉丝拖着行李箱踏进大门时,险些被金钱的气息淹没。她严肃地问道,“这么大的房子,他一个人真的住得过来吗?”
“事实上他常常会带人回来,我是指,漂亮女性。”
艾莉丝吓了一跳,因为回答她的并不是身后于她有赠鞋之恩的哈皮·霍根,而是蛰伏在公寓内部的人工智能系统。
艾莉丝认真地看向胖胖的哈皮,“我能申请关掉它吗?”
“不能。”哈皮皮笑肉不笑。
“……哦。”
艾莉丝正想在玄关把脚下的高跟鞋换了,立式鞋柜便自动打开,一双崭新的白色拖鞋静静落在地上。
踩上拖鞋的一刻,紧闭的窗帘自动向两侧打开,阳光跃过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倾泻而入,将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室内渲染上淡淡的金。米色、白色、灰色,在此基调上的设计装潢温馨且不失设计感,倒与艾莉丝对托尼的印象有些相悖。
踩在绒白的地毯上,艾莉丝环顾四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贫穷抑制了她的想象。
“你的房间在楼上,一共六间卧室,自己挑间顺眼的。”压根没换鞋的哈皮站在玄关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事,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星期五。”
“……星期五?”
哈皮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手边的鞋柜,方才的人工智能立刻友好地说道,“你好,艾莉丝·波顿,相信我们一定能相处得很愉快。”
“等等,星期五……莫非是《鲁滨逊漂流记》里那个野人的名字?”
“是的。”
艾莉丝嘴角一抽,“那为什么给你设定的是女声?”
“你不满意的话可以选择更改设置,斯塔克先生向你开放了这一权限。”顿了顿,星期五用堪比新闻男主播的声音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这样可以吗?”
艾莉丝想象了一下男声智能系统和她绝对私密共处一室的场景,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还是切回来吧。”
熟悉的女声温温柔柔地响起,“好的。”
见哈皮已经一脚跨出了门外,艾莉丝急忙转身,“对了,这间房里有属于我的禁足区域吗?”
“放心,不让你进的门星期五是不会向你开放的。”
扔下这句话,哈皮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艾莉丝孤零零地在偌大的客厅里沉默了半分钟,决定先找间卧室把行李安置下来。然而看着脚下白花花的地毯,她着实不忍用自己在街道上胡乱拉扯的行李箱白白糟蹋了,便硬是用双手将那沉甸甸的重量提起,一步一脚印艰难地走向楼梯。
“在你右手边有直达顶楼的电梯。”
也对……一口气打通两层顶楼,保留电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当电梯门在经历短暂的上升过程后缓缓合上又缓缓打开,艾莉丝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虽说有六间卧室可供选择,艾莉丝却没有逐一对比的兴致。她随手推开了身后的一间,抵得上她一整套公寓的卧室面积惊得她又是半天挪不动脚步。
“呃……这儿有没有稍微小一点的房间……”
“抱歉,这已经是最小的一间了。”
艾莉丝认命地叹出口气,蹲下身摊开行李箱,将衣物一一在床上展开后,一把拉开衣柜。待她看清衣柜中花里胡哨五颜六色的长裙短裙,不由脸色一变。
“这又是什么情况?”
星期五的声音依旧冷静,“斯塔克先生尚且未婚,请放心。”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艾莉丝合上衣柜,又走向梳妆台,看着那些她叫不出名却也绝对眼熟的大牌瓶瓶罐罐,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默默地将摊在床上的衣物重新装回去,果断拖着行李选了二楼尽头离此地最远的一间房。
被神盾局折磨得心力憔悴的艾莉丝并没有受到时差的困扰,天色方一暗下便洗漱完毕,伴着睡前阅读带来的倦意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六点半,晨曦钻入窗帘在室内劈开一道金色的闪光。艾莉丝赤着脚走在柔软的米色地毯上,手动拉开厚重的双层窗帘,绮丽的晨光如潮水般涌进室内,她也将纽约最繁华地段的面貌尽收眼底。
洗漱化妆加更衣,艾莉丝一边束着头发一边走出房间。她毫不犹豫地越过电梯口,向着回转的大理石台阶走去。
踏入厨房区域,艾莉丝冷不防瞥见一人端坐在那张老长的餐桌边,顿时头皮一麻。
“早。”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人却并未回过头,一边缓缓喝着咖啡一边读着新鲜出炉的早间新闻。
“早……斯塔克先生。”
艾莉丝在原地局促地杵了一会儿,接着打开手边的冰箱取出火腿鸡蛋生菜番茄黄瓜和蓝莓。她在整洁的的工具台上看了好一会儿,“星期五,请问有土司和坚果吗?”
托尼终于忍不住回过头,“你当我是空气?”
“不好意思。”艾莉丝看向这幢豪宅的真正主人,“那请问斯塔克先生您知道吗?”
“不知道。”
扔下这句话,托尼又回过头该干嘛干嘛了。
艾莉丝无语凝噎。
开火将火腿片放在平底锅里煎出油,又多加了些油倒入混着淡奶油打发的鸡蛋迅速翻炒几下,艾莉丝将出锅的熟物配上方才取出的食材简单摆了个盘。正准备下水洗锅,体贴的人工智能及时提醒道,“将锅放入水槽即可自动清洗。”
金钱和科技结合的力量可真伟大啊。
倒了杯咖啡壶里剩下的清咖,艾莉丝托着餐盘走向餐桌。托尼坐在长方形餐桌的短边上,艾莉丝便在长边正中央不尴不尬的位置落座。
托尼抬头瞥了眼她的餐盘,又看了看自己手边孤零零的清咖啡,不由眉角一抽。
叉了片火腿的艾莉丝也自觉不妥,她迟疑着说道,“……我以为星期五会给你准备早餐来着。”
“我没胃口。”托尼面无表情,“早上刚起床就吃这么油腻,口味可真重。”
艾莉丝自动过滤他的冷嘲热讽,“酸奶粥要吗?我帮你做个三明治顺便弄一份?”
“没兴趣。”托尼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哦,不过我对你的神灯精灵还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