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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中依旧飘荡着娓娓动听的小提琴, 一场嚎叫引起的关注，没有持续超过五秒钟。
所有的食客将目光移回餐盘上, 又或者是正在享受着美食的伴侣身上。
然而好像天不遂人愿，在好不容易重新静止下来的空气中, 响起了新的一声叫喊。
“柳明宜！”
柳明宜浑身一个颤抖，循着声音来向看过去，定睛在徐成舟那张俊逸白皙的面容上。
徐成舟带着笑, 站在桌旁显眼处, 用他流量明星的身份先吸引了大片目光, 随后，那些低着头已经投入到自己饭局中的食客，又重新抬起头，顺着目光看向了传说中的柳明宜。
“柳明宜, 真的是那个女明星柳明宜？”
“好像真的是哎，真人也就这样吧。个子还不如我高呢～”
“徐成舟和柳明宜什么八卦？”
柳明宜内心呼啸：徐成舟，我日你八辈祖宗！
她下意识地就想攥住叶苏的手，然而她的手伸向旁边却什么都没够着, 余光扫到叶苏像一条滑滑的泥鳅一样溜走了。
叶苏在听到“柳明宜”三个字时, 就毫不犹豫地快闪到一边去, 故意问旁边的侍应生有没有空座。
侍应生摇着头说, “都有预定了, 咱们这儿熟客多。”
叶苏放眼望去还真是，看着似乎挺空旷的西餐厅，其实却是满座的。叶苏心想, 姐妹啊，不是我不想陪你，实在是此处不留爷。她转过身去，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俏皮的解脱的微笑，朝着电梯厅走过去。
“别急着走啊，来了总要喝一杯吧。”
叶苏身上稍稍宽松的露腰短t下摆忽然被人拽住，这种拉拽女性的方式可真是太失礼了，她立即赶到被冒犯，胀着脸几乎是立刻转过身，向后退了数步，一双杏眸警觉地盯着眼前人的脚。
周展有点傻眼，一般女的不管她是女明星网红也好，是名媛也罢，看着他这张脸也都会露出点满意娇羞的神色，而叶苏这个自己喜欢了大半年的颜值山脉女星，怎么看人先看脚呢？
这张脸的确也算一俊俏小生，但在顾沈白身边浸淫久了，什么美色在叶苏看上去，都只是平平无奇。
她只是觉得……刚才柳明宜用尖跟踩人脚那一招不错啊。
她得找好角度。
“叶小姐，我是您的粉丝。”周展说着向前一步，叶苏却警觉向后。
“你忘了我吗？我小夜曲官方后援会里最活跃的那个。你平时和我互动可不少啊。”周展笑一声，“也是小夜曲超话主持人，doki你的打榜第一名。
叶苏愣了愣。
后援会不是她自己在管，是工作室，对于常见的几个粉头她只略知道账号id，而自己从不和他们联系。
保管工作手机的助理珊迪负责以她的名义和几个超级大粉沟通打榜事宜，至于超话，她倒没怎么看过自己的单人超话，刷得最多的反而是顾甜甜叶软软。还有doki……是什么玩意？
叶苏不太清楚的是，自从她复出后，粉丝就聚集在某视频网站的doki里发起对她的讨论和打榜数据，被粉丝投榜最多的明星，就能够获得这家视频网站的首页推广。
叶苏每每排在头名，也拿下过不少次首页推，除了粉丝基础众多外，就是有许多有钱的大粉在维护这个榜单的位置。
周展为了当打榜的第一，砸了大笔钱进去。他还拿到了叶苏的工作微信号，对方自称是她本人。
虽然周展也怀疑过叶苏使用工作微信的几率并不大，但他宁可信其有，早以为她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事实上，自从叶苏复出后，她的粉丝群日益壮大，但工作室似乎从来没跟她提过粉丝什么事儿，好像是出于对她的保护。
顾沈白也从不出席粉丝活动，对粉丝的态度始终是“爱粉粉不粉拉倒”。
粉丝数据好看其实是一种虚假繁荣，这叶苏也很清楚，所以始终将经历放在戏和综艺上，只有好作品才留得住人。
叶苏听到是自己的头号粉丝，礼貌地收回想要踩下去的脚，微笑道：“幸会。所以你是想要签名还是合照呢？”
周展被她这疏离礼貌的态度逗笑了，伸出手，“握个手总行吧。”
叶苏继续微笑，“不行。”
周展皱眉：“头号粉丝都不行？”你平时在微信里可不是这样的。
叶苏摇摇头：“我没有握手的习惯。”
周展已经确定，和他聊得不亦乐乎那位，并非她本人了。
但既然真人就在他眼前，他嘴角一勾，“好啊，那我作为粉丝，就要个签名总行吧。”说着从随身的西装内口袋里拿出钢笔，旋下笔头递过来。
叶苏接过，蹙眉道：“签在哪里？”
周展指了指自己的衬衣胸口处，坏笑，“就签在这里。”
衬衣上倒也不是不能签，在穿越前，有狂热粉丝曾经要求签在屁股上，为了综艺效果，叶苏也签过了。
现在看位置也不如何奇葩，勉强同意，但没想到周展竟然开始解锁骨处的袖口。
叶苏脸色愠红，正要把笔塞回去，出口说一句“不签了”时，余光忽然扫到了身后一个人。
那人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站在电梯厅的门口，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叶苏想起自离婚事件以来，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对自己不闻不问，心里有个小人儿鼓起了腮帮子，叉着腰表达着不高兴。
虽然方才自己微博的那条“他不行”，很是为自己报了大仇，可最后自己又怂怂地回了“也还行”，气势立刻就丢了大半，就好像矜持的大姑娘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开了个领口，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更让人鼓腮帮子的是，他人既然来都来了，却站在后面旁观，这是笃定了她不会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