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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被养母喝得身子一震,直直抬头看着自己母亲没有说话g。杨母伸手按住酒杯,虽然怒意已经掩饰不住,但依然尽量语气平缓地缓缓说道:“你根本就没见过夜娘的容貌,那她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要来?!你能不能给本宫说出个一二三来?!”
杨戬双眼圆睁,颤抖着双手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母亲:“你……你绝对不是幻影……你就是母上大人……娘……娘!”杨母叹了口气用袖子挡住脸,这时不远处的夜娘也跪地叩首说道:“虽然无缘,但妾身还是想说一声:母上大人,请您老珍重。谢谢您不嫌弃夜娘沦落风尘。”
杨戬急忙扭头朝夜娘看去,夜娘挺直身子抬起头,撩开挡住半张脸的头发,露出自己的容貌朝杨戬笑了笑。杨戬看到夜娘的容颜之时,顿时觉得什么修为定力瞬间灰飞烟灭,自以为傲的出身、六界无敌的武功也根本不值一文,只有自己的心脏像被她用手死死拽住一般,慢慢拉扯出胸膛拉向远方,最后和夜娘本人一起渐渐消失在缤纷落英之中。
杨戬哀嚎一声,再次抓起地上的花瓣颤声说道:“这……这绝对不是幻阵!这些……这些都是真的……就连夜娘,也是真的……可是现在她去哪了?!!”杨母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抬头看着满树桃花摇摇头:“唉,二郎,夜娘只是个称谓,和威狱侯没有半点关系的……”
“娘,别说了,杨二郎知错了!!”然而杨母依然不为所动,似乎要把一辈子的话全部说完:“……她本是你心中最完美的、最渴望的姑娘,可是你却看得见、抓不着,任由她擦肩而过、飘落江湖……呵呵,哈哈,命也命也!杨戬,草羽灵圣好心点你、帮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大、拒绝……”
“娘,别说了,求求您……杨戬求您了,别再说了……”
“杨二郎呀杨二郎!草圣刘大人与你刀兵相见之际,尚且如此倾囊相助,而你那个打我入天牢的亲生舅舅,可曾帮过你一丝一毫么?!难道你就那么想帮你的混账舅舅稳住皇位、继续辅佐昏君?”杨戬想起自己救母时的孤苦无助,封神后的孤独无援以及夜娘走时的痛彻心扉,不由得大吼一声,随即失声痛哭。
杨母再次露出不忍的神色,哆嗦着双手按住杨戬的双肩小声说道:“二郎,娘不是幻影,她可是为娘如假包换的儿媳妇呀……可是,可是你还没给为娘斟酒呢!你要是能和夜娘一起给我斟酒,以后有她陪着你,娘也就放心了!哪怕永困天牢娘也愿意啊……”
杨戬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子,急忙抓起案桌上酒壶,语无伦次地大声说道:“娘,你等着!!二郎这就把夜娘给你追回来,娘……娘!你别走啊娘!!!”然而杨母已经等不到他的酒了,直接在杨戬身前化作一团桃花,随风飘散在桃花树周围,只留杨戬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木无双站在开满鲜花的地面上,看了看一直傻笑的护楼,又瞟了一眼长跪不起失声痛哭的杨戬,挠挠头小声问道:“三叔儿啊,你对他俩做了什么?这俩家伙好像都有点……不正常了呢。”刘三苗面无表情地把左手里的长剑戳到地上,护楼和杨戬立刻回到了现世。
刘三苗看着他俩解释说道:“花月镜世,亦真亦幻,抓住了便美梦成真,错过了就是镜花水月——看来白虎大人抓住了,而杨戬大人,还是差了一步吧!”护楼看了看四周,然后恭恭敬敬地抱拳颔首行礼:“灵圣大人,真的可以美梦成真吗?”
刘三苗点点头嗯了一声:“乱花迷眼,本心自现:白虎大人练武成痴,为人耿直顾虑也少,所以更容易心想事成……”护楼收起舞天默戟,有些尴尬地插嘴说道:“说白了,就是因为我傻呗?”木无双急忙摇摇头解释道:“护楼大人可不是傻,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否则您也练不出这么高明武功啊!”
护楼朝木无双拱了拱手,随手拉起失魂落魄的杨戬问道:“杨大人,还要再打么?”杨戬双眼通红地慢慢摇摇头:“杨戬信不过别人也就罢了,居然连母上大人都不信……真是眼聋心瞎,咎由自取!二位殿下,杨二郎已经斗志全无,麻烦把在下押解回城吧。”
白城展听到护楼和杨戬的话,立刻拿着枷锁铁链就想跳下城墙,雷凌霄忽然伸手拦住他,然后满意地笑了笑说道:“阿三果然比以前更加了得啊!很好,城里又添了两员大将!老狸猫,你好生招待他们两个,明个儿我和包子莺莺去看看他们。”
毛铜须诶了一声,才万般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请放心,老毛绝对让他俩过得舒舒服服——只不过,这花销可得记您头上啊,雷王大人。”雷凌霄满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毛铜须这才和白城展一起跃到城外的花丛中,把护楼和杨戬俘回城里。
雷凌霄来到蒋秀春家,一进院就看到木无双和林淼正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雷凌霄哼了一声撇撇嘴:“你个混球,跑得还挺快啊——行了,你俩就别找了,她们几个,都搬到莺莺家里住了。”木无双有些奇怪地问道:“妖王大人,这是为啥啊?”
雷凌霄没好气地白了木无双一眼:“为啥,还不是怕你俩管不住自己的命根子,被莺莺打成奸夫淫妇浸猪笼啊——啊呸!老娘就是来告诉你俩,别把哪吒的话告诉护楼,他要是知道谢妍回去找他,也就没心思呆在这儿了。”
木无双想了想才急忙问道:“可是大姑奶奶,如果护楼大人去茉姨那要人怎么办?他早晚会知道的啊。”林淼叹了口气,然后苦笑一声点点头:“只能瞒一天算一天吧!不过那个旨运臣相,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居然没有趁乱生事……只是他应该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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