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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穿过月洞门,却见不是强暴,胜是强暴,沈墨钩衣袖鼓荡,黑发无风而扬起,丝丝缕缕如浓重夜色,一双美目血色氤氲,更是血海般深不可测无从捉摸,叶小眠已倒在一棵花树下,捂着胸口,眼神惊恐惶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是被沈墨钩掌风带到震伤。

沈墨钩见苏小缺出现,明显一分神,正劈向小眠的手掌略一回收,苏小缺已趁机直飞过去,一把提起小眠,扔向精舍,大声道:“书案上有药方!快拿去煎了!”

叶小眠死生一线间逃出生天,含着两泡死了又生的热泪正待忠心报主,却因受惊过度,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上窗棂,噗通摔倒在窗下,晕了过去。

苏小缺大怒:“你个没用的小娘皮……”

正准备扑过去掐着脖子把她晃醒,突的只觉周围空气一阵激荡,却是沈墨钩双掌互击,充沛的真气凝成一个小小空间,逼迫得人几欲窒息。

苏小缺见他这份犹如神魔附体的功力,不禁乍舌,眼下莫说自己,就是聂十三亲至,只怕也不好收拾,硬碰硬的招惹对抗只会横死当场,自己幼年时好歹跟疯子娘相处过,倒也略有几分经验,当机立断之下,将指掌伽罗刀收归袖中,负手一笑,柔声安抚道:“好啦,别发脾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沈墨钩甚是冷静,垂下手掌,除了眼眸血红,倒是更无一丝异样,苏小缺见满路茶花尽毁,小心翼翼道:“不赏花了?要不咱们进屋,画幅画儿下盘棋也是好的。”

沈墨钩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超乎生死的神秘笑意:“好。”

苏小缺暗暗松了一口气,到屋里给沈墨钩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只觉这人疯都疯这么深沉,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虽是眼底血红,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他只是得了红眼病,便是自己,也不知他现在到底疯是不疯。

沈墨钩静静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道:“唐一野呢?”

苏小缺谨慎的回答:“还在那儿,明天一早就让他滚蛋。”

沈墨钩微微一笑:“他来干什么?”

苏小缺满心想扯谎混过去,却又怕沈墨钩已然知晓,只得删繁就简:“让我回唐家。”

沈墨钩点头:“唐清宇怎会肯认你?难道他们知道你不是我儿子?”

苏小缺见他神思不乱,只得实话实说:“不是,是唐一野让我回去,唐清宇并不知晓。”

沈墨钩眸光如地狱红莲,摄人的诡艳:“我倒有个主意,能让唐清宇幡然醒悟,明白自己十多年前冤枉了辞镜,也让他知道,苏小缺便是自己流落江湖十多年的亲生儿子。”

苏小缺心中隐觉危险不安,垂眼一看,见沈墨钩五指已深深陷入沉香木的案几上,顿觉风生西北雾起东南,只怕和风细雨立马儿就要转成雷霆霹雳,当下忙笑道:“你真是太客气了,唐清宇有唐一野这个好儿子继承家业,不缺我给他传宗接代,我在这儿也挺自在,不打算认祖归宗……你还是好生歇着吧。”

起身慢慢退到书案边,抓起药方道:“我去给你煎副药。”

说着便打算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心想老子的轻功天下第一,便是你个老狐狸精,也是拍马不及。

谁知身形方展足一动,已被沈墨钩先发制人,五指轻划,一式羚羊挂角,随意天然,一把扣住腕脉,苏小缺再逃不出掌心。

沈墨钩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延展至眉梢,声音与笑容一般的温柔华丽:“苏辞镜不能这么多年含冤莫白,唐清宇更不能毫无愧疚的过完下半生,你也不能装作咱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到底怕唐一野知道什么?”

苏小缺嘴唇哆嗦,已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一时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对待自己,心仿佛悬在利剑之上,颤声道:“你……你不能……”

沈墨钩笑容宛如恶魔,一句句话语却是条理清晰洞彻人心,比清醒时更多了几分肆无忌惮而诱惑人心的邪恶和煽动力:“为什么不能?当日你不就是这样逐走李沧羽?”

火热的唇凑到苏小缺的耳边,呼出的热气仿佛地狱里的火焰,疼痛的烧灼里,带来彻底堕落的快感:“为什么要瞒着唐一野?嗯?当我沈墨钩的人,难道很耻于出口?你是七星湖的主人,是邪魔外道,是妖淫怪物,你纵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江湖中人也会这么看你,小缺,你聪明绝顶,难道这个道理都想不透?”

如最美艳的毒蛇吐出信子,舌尖抵入苏小缺的耳蜗,亲昵的旋转挑逗,一手死死揽住他不断挣扎的腰肢,感受那种惊人的弹性和柔韧:“自己动手,把这一线跟名门正派最后的牵绊割去,你会当真的自由自在,从此天底下的人和事,再不能束缚勉强你。”

苏小缺身子滚烫而敏感,声音却异常冷漠凄怆:“沈墨钩,你根本不疯,你只是借机报复我娘、报复唐清宇、报复我!”

善恶本就是一念之差,沈墨钩这等经历心性,本是一辈子身处黑暗,也习惯了黑暗的诱惑,偶尔踏足光明的界限,却在半疯半醒之下,要亲手扼杀掉苏小缺最后一点的坚持,毁掉眼前这个苏小缺。

沈墨钩轻轻一笑:“报复?那没什么趣味……我只是舍不下你。现在这样的苏小缺世间至宝绝无仅有,不能留给任何人……该陪着我一起死,留下一个满身都是沈墨钩痕迹的苏小缺,做这七星湖的宫主,岂不是很好?”

苏小缺绝望之极,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愿意。”

想了一想,直视沈墨钩的眼睛:“你杀了我,我陪你死。”

沈墨钩微一蹙眉:“我不是屠夫,不爱杀人。”

邪邪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这身体,难道还有比我更熟悉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我亲手开拓鲜活起来的极 乐之地……难道你还能抗拒我不成?”

苏小缺漆黑的眼珠渐渐蒙上一层灰暗的死气,身体在沈墨钩手掌中挣命似的剧烈挣扎,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羽毛凌乱却拼尽最后一分生命。

衣衫被剥光的一刻,苏小缺撕心裂肺的哭道:“沈墨钩……沈墨钩……我求求你,你发发慈悲罢……我就剩下这么个哥哥……求求你,发发慈悲罢!”

叶小眠一晕晕了足足一个时辰,一醒来就隔着窗听到屋里的交合声响,当下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心想姑娘还是年方二八云英未嫁,这俩就不能收敛着些?白日宣淫也就罢了,能不能斯文些个,安静些个?

这动静亏得姑娘见识渊博知是欢好呢,不知道的肯定觉得是打猎或是拆床……正想着突然觉得不对劲,房中只有猛烈的身体撞击声、粗重的喘息声,甚至被压抑的求救声,却没有熟悉的纵情□□、断续低泣、唇舌相吻等荡人心魄的情音。

头还晕着,心口还疼着,但这些都丝毫不能阻挡小眠姑娘一颗火热的好奇心,扒着窗户便往里瞧,却见床榻之上两具玉雕也似的绝美躯体正纠结在一处,苏小缺的黑发从床边散落浅廊,如丝缎般蔓延开来,两条笔直的长腿抽搐着,看不清脸孔,却见沈墨钩一手按着他的脑袋,却是将他的脸埋在枕头里,沈墨钩动作极尽霸道残酷,小眠在窗外几乎都能感觉那种强烈的冲撞感,当下只看得心惊肉跳面无人色,不知今天宫主发的什么疯,竟这般折辱平日视若珍宝的苏小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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