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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桩酒楼里。

房间里浮香袅袅, 茶水升腾起来的热气散在半空中,遮盖了一部分桌旁人的眉眼。

对面几个魔修戴着斗笠,看不清楚脸, 只偶尔能在掠过时看到底下深紫色暗芒的眼眸。他们穿着统一的玄色长袍, 上面图案不一, 花纹繁复暗沉。

“四峰那些废物应当查不出来什么, 这次一定要把魔君带回去。”

“他身上有魔君印,仙门不会容他太久, 我们此次做的若是被他知道了,他来了夜行宫,怕是也不会太信任我们。”

那名说话的魔修冷笑一声, “做都做了,现在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另一名魔修没有说话, 目光隔着斗笠看向桌旁的薛长枝, “若是魔君来了夜行宫,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薛长枝漫不经心地捏着茶盏, 看着上面的花纹,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两个人。”

“那些四峰长老查不出来,难不成江翡还查不出来,再说,如今沈风渠过来了, 这事瞒不了太久。”

他轻轻笑了一声,“主意可是你们想的, 我听令行事改了那些弟子的识海记忆,若是带不回去,可跟我没关系。”

其中一名魔修道, “我们之前说好的,等魔君回来了,不会没有你的位置,你又何必为难我们?”

他们夜行宫以魔君血脉决定地位,薛长枝目前是血脉最纯正的,但是比不上魔君印,魔君印相当于是被上古魔君选中的下一任魔君。

薛长枝眼睛眯了眯,“为难?我之前说了你们可有听过?”

他说的都不听,如今看事情办不成了又让他收拾烂摊子。

一众魔修不说话了,那一名魔修又问道,“那你说应当如何?”

他们杀了天水弟子嫁祸给楚临渊,就是想让楚临渊孤立无援,在困局时把楚临渊救出来,让楚临渊归顺他们去夜行宫。

若是江翡和沈风渠出手,那事情就会被查清楚,且不说楚临渊愿不愿意跟他们回去,到时他们能不能把人带走都是个问题。

薛长枝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再说吧,我先回将军冢几天,过段时间我亲自去沧澜一趟。”

他点漆一般的眼眸抬起来,“这次,你们就不要插手了。”

话音落了,薛长枝的身形在房间里消失,桌上溅了一地的血,其中一名魔修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在地上,身形“啪”一下倒在桌面,全身散着浓重的黑气。

其他几名魔修全部都沉默下来,不知道他们哪句话又说错了,惹得那个疯子不高兴了,这是在明晃晃的警告他们。

……

沈风渠也没有跟白莲花一般见识,他转过身来,问叶掌门道,“叶兄,这是怎么回事?”

他面上一派冷淡,语气并不太好。

“事情尚未查出来,为何要动私刑?”

叶掌门看清了里面的情景,也有些尴尬,他是说把人关水牢里,可没说过允许动私刑啊。

“风渠,你先别急,我去问问是谁动的手。”

叶掌门命人把守门的弟子叫过来,守门的弟子说是方才天水的孟长老来过,他又去让人把孟长老请过来了。

孟长老过来的时候,朝叶掌门道,“叶掌门,不知道这么晚了,叫我来有何事?”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沈风渠身上,顿时移不开眼了,泛黄的眼珠里还带着一丝贪婪。

“这位是……”

沈风渠被那眼神看的恶心,心想宁愿被徒弟厌恶,也不喜欢被人这么看着。

他冷冰冰道,“沧澜峰沈风渠。”

“这是你动的手?”

孟长老看了一眼被束缚在水牢里的楚临渊,说,“原来是沈峰主啊,都是误会,原先我来看他,这小子口无遮拦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我一时气急,就用鞭子抽了他几下。”

“也没下多狠的手,沈峰主应当不介意吧……”

他话音未落,一道掌风迎面劈过来,孟长老整个人被掌风甩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嘭”地一声,顿时吐出来一口鲜血。

沈风渠那一双冷艳的眼眸微挑,语气冷漠,“我也是一时气急,没下多重的手,孟长老应该不介意吧。”

他那眼角挑出来的弧度风情万千,孟长老本来心头窝火,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眦目欲裂,然而他对上那一张脸,以及响在耳边清澈的嗓音,火顿时熄了。

心里也砰砰砰跳个不停,开口就变成了,“没事,沈峰主也是不小心……”

话又没说完,另一道掌风又劈了过来。

孟长老被劈的在墙面上挂了一会儿才掉下来,人已经晕过去了。

叶掌门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说话,等到他消气了,讪讪道,“风渠,是我考虑不周,你放心,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出现了。”

他又叫人过来把楚临渊从水牢里放出来,让医修带楚临渊过去疗伤。

沈风渠道,“不必了,我亲自来,带他去我院子里。”

“在此期间,楚临渊由我亲自守着。”

叶掌门心里有愧,知道他这行为不太妥当,不过还是同意了,让人领着他们去了一处收拾完的小院儿里。

楚临渊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对待沈风渠冷漠至极,被放下来后手腕垂下来,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

出了水牢的时候,他朝远处的后院儿遥遥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风渠在他旁边看到了,那个方向是原先关他院子的方向,他把一缕神魂分了出来扮作江小曲继续待在那里,特意连着同心咒一起分了出来。

虽然暂时消除不掉,不过骗骗白莲花还是可以的。

这小子真是可以……对他这么冷漠不爱搭理,对待他的马甲……完全不像一个人。

沈风渠颇有些无语,等到了小院儿里,叶掌门就先回去了,让有事再通知他,明日他再过来。

身后的少年跟着他进了房间里,进去之后就站着不动了。

沈风渠让他脱衣服,“过来。”

楚临渊在原地站着,脸上的伤口沾了水还未愈合,看上去血淋淋的。

少年嗓音淡漠,“不必劳烦师尊,我自己来就可以。”

沈风渠比他更冷,“过来,要我说第三遍吗。”

跟老子横什么呢,这小子真是倔驴。

楚临渊唇角绷紧,浑身都散发着阴沉的气息,背脊线条直挺,是微微防御的姿态。

他到了沈风渠面前,冷白的指尖放在衣襟上,脱掉了外袍和里衣,露出来满是鞭痕的上身。

沈风渠从一旁拿过来药瓶,他的指尖沾了药膏,刚碰上少年的背,少年全身绷紧,气息更加阴沉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受不了了。

沈风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一点点的把药膏涂在伤口上,路过徒弟充满爆发力的腰间,指尖碰上去故意戳了一下。

然后他就生平第一次看到了楚临渊黑了脸,少年面上带着阴沉,眼里墨色翻涌,瞬时扭过来头,压抑着郁色。

“师尊,你做什么?”

沈风渠冷着脸,“转过去。”

楚临渊又阴沉的转过去,一直忍到了他上完药,把药瓶握在了手里,“我自己来。”

他一个人去了屏风后面,沈风渠看着徒弟冷漠的背影,心里啧了一声。

真是养了个小狼崽子,整天就知道顶撞他,大逆不道。

没一会儿,楚临渊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身上衣服穿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都没有透出来。

沈风渠的嘴脸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这是怕他占便宜??这小子真是可以……之前半夜偷亲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徒弟自顾自的站在了角落里,没有他的吩咐并没有坐下,选了个与他直线最远的角落,在角落里站着看着窗外。

沈风渠坐在了桌边,对他道,“过来坐着。”

窗边的少年面上又变回了冷淡的模样,依他所言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我听说,你在大选上拿了第一。”

楚临渊眼皮子垂着,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沈风渠发觉出来了,少年以前对他面上还装装样子,现在装都懒得装了,摆明了不待见他。

“还拿到了天河剑?”

楚临渊抬眸看向他,眼底讽刺,“那把剑我是不会用的。”

和这个人是一对的月照剑,他拿着都嫌恶心。

他脑海里闪过一道思绪,江小曲也用过月照剑……他很快就把那一道思绪压下去了。

不会的,月照剑是这个贱人的,他相信江小曲。

沈风渠“哦”了一声,“倒是可惜了一把好剑。”

他察觉到了少年语气里的讽刺,暗搓搓的在心里记下了,好个白莲花,这话他记着呢,日后可千万别后悔。

沈风渠说,“你若是不用,可以交给我,我替你保管。”

楚临渊不搭理他了。

“你在城中待的如何?”

“尚可。”

“以后若是出事,第一时间给为师传信。”

“不必劳烦师尊。”

“四峰里其他弟子如何?”

“不知。”

沈风渠又聊了一会儿就聊不下去了,白莲花后面对他一直冷嘲热讽的,他心里有些无语,要是白莲花知道了他就是江小曲,想必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惜他看不到了,他是不会让白莲花知道他就是江小曲的。

一是直觉告诉他不要让徒弟知道比较好,二是他完成任务就回去了,不想跟徒弟再牵扯。

晚上他睡在床榻上,楚临渊在地上打了地铺,沈风渠在旁边设了一道结界,如今他恢复了修为,确实这道结界白莲花是破不开的。

设结界是怕白莲花半夜过来发现他的睡姿不对劲,很容易露馅的。

沈风渠放心的睡了过去,鸦羽一般的睫毛阖着,白净的侧脸上透出一抹粉意。

夜色温凉,地上的少年起身到了床榻边,有结界在面前拦着,他伸手一捏,轻而易举的破了结界。

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猩红,袖中银白色的匕首抵在了床榻上人的脖颈上。

只要他指尖微微一动,面前的人脖颈就会被割开,气息会一点点的微弱,鲜血也会喷涌出来,这张绝色的脸会一点点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楚临渊这般想着,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床榻上的人眸底深沉,指尖微微一动,上面多了一条淡红色的血痕。

床榻上的人拧眉小声骂了一句“还要不要脸”,抱着被子翻身滚到了床侧里面。

楚临渊握着匕首的指尖微紧,在床侧边站了许久,应当是巧合吗……许多人睡姿都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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