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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载着陆秀率先离开，林毅、陈菲和曹毅三人步行赶往医院。
此时时间在早上十点左右，正值太阳一展手脚的时候，可三人皆沉默不语，仿佛处在冰天雪地的冬天中。
陈菲抬头看向挂在天空的太阳，合上泛红的眼睛，掩住伤心的情绪说：
“曹队长，下一战派我出战吧，我要亲手打败阿世往。”
虽然她话音有点小，但语气不见半点动摇，她心中已经下定决心。
曹毅停下脚步看向她，沉默了几秒后说：
“好。”
他知道陈菲的想法，这也是她和陆秀接受邀请来印度参赛的原因，打响梅花拳的名气。
要是能在这场比赛中展现出梅花拳的光彩，相当于在国际上打响了名声，只是没料到会首战失利。
曹毅想到这里轻轻地摇头，就算陆秀能保住一条命，但心态上的打击更沉重，不知道他是从此一蹶不振，还是能顺利地走出这一次落败的阴影。
林毅偏头望着陈菲的侧脸，刚才的泪痕还未完全风干，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的痕迹。
他在心中喟然叹气，打拳就是如此残酷，真正动起手来没有人会留手。尤其是碰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虎争斗，大者伤，小者死。
陆秀当时没有死在擂台上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对手是看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才没有继续追击。
林毅不由想到了国内武术界，年轻一辈想要出头，但国内已经成名的老一辈高手爱惜名声，不会轻易和年轻人动手。
况且武术界的圈子说大也不大，他们大多和各自的长辈认识，都有交情往来，若没有恩怨，也不好强行登门挑战。
林毅明白老一辈的想法，他们和初生牛犊的拳手动手，不外乎两种结果。
赢了，别人只当理所当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没赢，那后辈便踩着自己一辈子的名声上去，自己落得个晚节不保的悲惨下场。
在当今时代，中国要建设和谐社会，和平发展才是主旋律。
国家不支持动辄将人打成重伤残疾的国术打法，其生存的土壤也就日益萎缩。反而删改简化后的练法在社会上传播开来，民众练习它来舒展筋骨，起到强身健体和陶冶情操的作用。
“想要真正磨炼杀敌之术，得去动荡不安的地区。”
这也是许多练拳的人跑到几个东南亚的国家和中东等战乱地区的原因。
名声是靠打出来的，民国时代的拳术宗师哪个不是经历数次的生死搏斗，踩着一具具敌人的尸骨，才留下赫赫的威名。
几人走了十来分钟，进到医院后和刚才的护士沟通一番，上楼见到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患者需要进行下一步的手术。”
她从桌面上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冷冷地问道：
“你们谁能签字？”
她是这家私人医院内有名的医生，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林毅和曹毅都把目光看向陈菲，三人中属她和陆秀的关系最密切。
陈菲顿足了一会，伸手接过‘知情同意书’，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毅扫了一眼，最上面是姓名年龄等一些基础信息，然后下面一条条地列出众多手术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和国内的差距不大。
若是第一次动手术的人看见这样的知情同意书，本来不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会很紧张，害怕自己会遇到意外风险。
陈菲握笔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但最终控制住右手签完了。
“我们去外面等，剩下的交给医生了。”
三人来到走廊上，等待手术的结束。
陈菲坐在座椅上，时不时望向手术室，显示出她内心的担忧，曹毅偶尔焦急地起身走动一下，林毅则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