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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烟接到电话时,一脸懵逼。
林夫人十分激动,话都说不利索,只会翻来覆去的说谢谢。
谢知烟安抚了林夫人许久,才从支离破碎的话语中,勉强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是说观主给你的符咒,救了你一命!”因为太过惊讶,谢知烟的音调提高了几分。
林夫人连连点头,“是的,如果不是阮观主的符咒,我现在已经被吃掉了,太感谢你们了!”
谢知烟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实话,昧着良心接受了林夫人的道谢。
挂断电话后,谢知烟坐在沙发上,迟迟没有动。
阮时星从书房出来,见谢知烟脸色怪异,便问道:“怎么了?”
谢知烟抬眼看向他,问道:“你是不是给了林夫人一张符咒?”
阮时星说道:“对啊,我怕她独自回去不安全,就给了她一张符咒护身。”
“你从哪找到的符咒?”
“从书柜底下的箱子里,我看里面有满满一箱,便抽了一张给她。”
听到这句,谢知烟嘴角抽搐起来。
果然是从箱子里面拿的,可是那些符咒分明是……
阮时星接着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林夫人刚给我打了通电话,说她出了泽云观后,被困在了一个神秘空间,还差点被吃掉,多亏了你的符咒,她才能死里逃生。”谢知烟说道。
阮时星没想到他随手给的符咒,竟然能有如此机缘,“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好事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因为你给的符咒分明是……”谢知烟实在说不出口,便含糊地说道:“反正就是,不可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阮时星追问道:“为什么?”
谢知烟艰难地说道:“因为那一箱符咒都是……复印的。”
阮时星傻掉了。
复……
复印的?!!
还能有这种操作?!!
顶着阮时星质疑的目光,谢知烟满腹苦水,委屈地说道:“老观主前段时间行踪不定,只留下了一张符咒,而我又什么都不懂,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复印了一箱符咒,这可怪不得我啊,我分明都藏了起来,谁知道你会拿出来送人!”
阮时星想起老爷爷的藏书中有关于符咒的部分,说道:“只有复印的符咒可不行,我去写一些新的。”
谢知烟点点头说道:“朱砂和黄纸都在柜子里,听说符咒很难写,你先练一练,别太着急了。”
阮时星点点头,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立刻拿起笔画符。
谢知烟帮不上忙,在一旁纠结刚才的事。
明明符咒是复印的,为什么还能起作用呢?
***
其实,谢知烟本不想一起去。
他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白搭。只是阮时星刚进入人类社会,没有手机也不认路,让他一个人去,难保不会出岔子。
谢知烟咬了咬牙,怂怂地跟在阮时星后面,坐地铁去林夫人的家。
林夫人家在高档小区,周围环境优美,交通便利,四周的邻居都是高知体面人,连小区的保安穿得整整齐齐,待人礼貌周全。
谢知烟给林夫人发了消息,没过一分钟,林夫人便拉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林先生是企业高管,毕业于名校,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碍于妻子和母亲的颜面,才请大师上门,但他始终不相信妻子的鬼神言论。
可上午发生的事,让他动摇了。
林先生一直打不通妻子的电话,可把他急坏了,好不容易电话打通了,妻子又一直哭,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吓得他连忙请假从公司回来。
妻子狼狈惊慌的样子和真切的描述,让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仍不太敢相信。
此时看到妻子口中的大师竟是两个穿着闲适随意,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林先生心中的疑虑更深,但他依旧客气地跟阮时星和谢知烟打了声招呼。
林夫人跟她丈夫截然不同,像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热情又恭敬地走上前,给两人带路。
林先生见妻子被洗脑得如此彻底,深深地蹙了下眉头。
四人一起到了夫妻俩的家。
进门后,阮时星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两人都穿着白袍,一人年纪较轻,大概20多岁,另一个面相成熟稳重,年纪不超过40岁。
听到门口的动静,正在喝茶的两人抬眼看过来。
谢知烟本在和林夫人攀谈,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后,愣了一下,话卡在嗓子里。
那个20多岁的道士蹙起眉,看着谢知烟冷哼了一声,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
阮时星将谢知烟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那人看你的目光不对,你跟他认识吗?”
谢知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认识,我跟他……算有点过节吧。”
当着其他人的面,谢知烟也不好多说,只能含蓄地提醒道:“你待会小心点,他可能会找麻烦。”
阮时星点了点头。
两拨人都已经到齐了,林先生作为主人,相互介绍,“这两位是青山观的道长,这两位是泽云观的大师,今天请四位来,是想让大师帮忙看看家里是否有脏东西,若是有,还请大师帮忙赶走。”
“我和师兄从小在道观长大,得师父真传,驱邪的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年轻的道士说完后,看了眼谢知烟,阴阳怪气地说道:“林先生,我有句话想提醒您,最近经常有人伪装成道士,到处招摇撞骗,林先生您擦亮眼睛,千万不能相信骗子呀!”
他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轻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阮时星他们,鼻孔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话里说的骗子是谁,不言而喻。
谢知烟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紧紧咬着牙,没有反驳。
前段日子,老观主行踪不明,经常不在观中,又正好有人找上门,请他们去家里驱邪。
谢知烟再三拒绝,但对方态度坚决,还摆出了三顾茅庐的架势,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表示这趟不会收钱,只是在旁边帮忙看看。
为了以防万一,他带上了几张复印的符咒,本不想拿出来,但无意被这个道士看见了。
他被好一顿挖苦,又因为理亏不能反驳,只能委屈巴巴地夹着尾巴回了道观,一连自闭了好几天。
林夫人本对阮时星很有好感,再加上符咒救了她一命,此时听见陈道士的话,立刻蹙起眉,维护起了阮时星,“陈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请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阴阳怪气,颐指气使的!”
听林夫人这么说,陈道士脸上浮现出不服气的神情,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师兄叫住了。
师兄语气严厉的说道:“师弟,不得无礼!”
被师兄当众喝斥,陈道士脸色挂不住,将怒气一股脑发泄在谢知烟身上,“师兄,我没有冤枉人,这人就是骗子,他没有一点真本事,连符咒都是复印的!”
此话一出,气氛立刻诡异起来。
师兄没想到竟然还有“复印符咒”这种骚操作,目光中多了一丝质疑和反感。
他平生最厌弃没有真才实学,到处招摇撞骗的人。
若是真有邪祟缠身,请假道士上门,不恰当的言行可能会激怒邪祟,夺走主人性命,这可是伤天害理的大事,所以假道士说轻了是骗子,说重了就是杀人犯。
林夫人见阮时星被如此污蔑,立刻怒上心头,她性格温婉平和,很少说这么重的话,“两位大师绝对不可能是骗子,阮大师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带有妖气,送我的符咒救了我一命,敢问这位道长,你说符咒是复印的,可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了!”陈道士看着阮时星他们,挑衅道:“你们若是不心虚,就把符咒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是真是假自然就有定论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陈道士,阮时星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也好,我作为观主,本不想跟你这个小辈计较,可事关泽云观的声名,不能马虎。”
陈道士看阮时星比他还要小四五岁,却一口一个小辈,十分不服气地说道:“谁是小辈!你就是一个……”
师兄拉住了他,“住嘴!阮道长作为一观之主,称呼我们为小辈也无可厚非。出门在外,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青山观的形象,你要谨记这点,不得口出狂言。”
“可……”见师兄目光严厉,陈道士只能闭上了嘴。
谢知烟见陈道士憋得脸都青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悄悄给阮时星比了个赞。
阮时星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拿出符咒,递给师兄弟两人,“这符咒到底是真是假,你们看过就知道了。”
两人将符咒拿在手里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朱砂鲜红似血,笔画流畅自然,整个符咒浑然天成,不似人书写出来的,仿佛是天地间自然生成的,是活着的生灵,正在一起一伏的呼吸。
“这,这,这怎么可能!”陈道士瞳孔紧缩,拿着符咒的手微微颤抖。
外行人可能不知晓,但他们从小修道,十分清楚符咒也分三六九等。
书籍记载中,最顶级的符咒蕴含了天地之间的灵气,只有半只脚踏入神列的圣贤之人才能画出,再次一点的符咒蕴含着参透道法之人的精神力,最次的只有人的专注力。也就是说,像他们师兄弟这样修道之人,虽未参悟道法,但只要专心致志,用心虔诚,也是可以画出符咒的。
陈道士太过震惊,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师,师父他老人家……能画出这样的符咒吗?”
师兄沉默了几秒,虽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不能。”
师兄弟两人的反应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林夫人立刻喜笑颜开,心中开心极了。
阮观主果然很厉害!
谢知烟想起之前受的屈辱,立刻得瑟地拿出了其他符咒,贱嗖嗖地说道:“哎呀,之前是谁斩钉截铁地说是复印的,打脸了吧。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这几张也给你们鉴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