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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深被翟妈数落了半天, 就差没有举手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不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坚决爱护裴征了,翟妈才堪堪放过他,翟深用怨念的眼神地看向坐在他对面乖乖吃蛋糕看戏的裴征。
夫夫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翟深算是体会到了。
吃完餐前甜点,阿姨就把晚饭做好了, 饭桌上翟深和翟妈讨论着最近的各种趣事, 裴征时不时也会掺和两句,气氛十分融洽。
裴征觉得,或许也是这轻松舒适的氛围,让他明白了家的意义。
这时餐厅的落地窗外一道光闪过,裴征偏头看去,是闪电将黑夜劈成了两半,雷鸣声随后而来,翟深抖腿的工作停了下来, 看向翟妈,“看着像是要下暴雨啊,我爸还在公司?”
翟妈也皱眉看向窗外, 点了点头, “郑师傅刚刚去接了, 估计淋不着雨。”
翟深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继续吃着面前的饭菜。
果然, 和翟深所想的一样,两三分钟以后, 下起了瓢泼大雨,雨之大,像是有人端着盆泼水一般,翟深想起什么, 急忙丢下筷子往门口跑去,裴征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跟着过去,两人把门口的两盆大花盆搬到避雨的地方,再进屋时几乎湿透了身子。
翟妈也担心自己养的两盆富贵花,但见他们都像是落汤鸡的模样,生怕两人着凉,催着换了衣服再来吃饭,翟深就和裴征两人去了卧室。
翟深上了二楼后,就开始边走边脱掉贴在身上的上衣,他回头看在抓头顶上雨水的裴征道:“我去搬就好了,你凑什么热闹,这下子都淋着了。”
裴征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翟深的腰部,闻言抬眸说:“花被这么大的雨浇了会养不活,陶阿姨会心疼。”
翟深这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是从小和翟妈一起生活,所以知道翟妈爱花,可裴征不是,裴征虽然常来他家,但对翟妈的了解有限,如此也能看出翟妈的喜好,只能说他是真心实意在相处,细心又体贴。
卧室的衣柜里摆满了翟深的衣服,大多不是翟深买的,翟妈和她的那些闺蜜们每次逛街,都会给翟深买几件衣服,久而久之,衣柜就这么被塞满了。
翟深拉开衣柜后沉思了两秒,对裴征说:“我记不太清哪些没穿过,你不嫌弃的话...”
裴征看了他一眼,没听后半句就直接说:“不嫌弃。”
翟深露出一丝坏笑,画风一转,“你不嫌弃的话,我觉得那个小兔子的卫衣就很适合你。”
裴征怔了一下,顺着裴征的视线看过去,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他肯定,那件挂着的,胸口印着巨大垂耳兔图案,并且卫衣帽子上还有两只耳朵的卫衣,一定不是翟深自己买的,他甚至都难以幻想翟深穿着会是什么样子。
翟深说着便把那件衣服拿了下来,对着裴征比划了一下,“非常好,我觉得特别适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征钳制住了手腕,然后不知道裴征做了什么,他觉得整个手臂突然麻了一下,一阵眩晕之间就被反扣住,他的脸贴着衣柜,反应过来后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裴征,你,干什么呢?”
裴征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没干什么,帮你穿衣服。”
翟深此时光着上半个身子,裴征从他的手上拿下那件卫衣,单手往他头上套去。
翟深急忙晃动脑袋,不让裴征的动作得逞,他说:“裴征,咱们有话好说,这件衣服真的不适合我,穿上我就会被封印,真的,从此以后做不了硬汉了你知道吗?”
裴征停下动作,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猫猫饭盒都拎了,还在乎一件衣服吗?”
翟深额头还抵在衣柜上,手臂都酸疼了,他“嗯嗯”了几声,说:“猫猫饭盒我也不乐意拿啊,但是陶女士不是怕你饿瘦了嘛,我都是为了你啊!”
他说得冠冕堂皇,见裴征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就开始喊道:“哎,疼,手都快折了,来人啊,家暴啊!”
裴征笑着把人放开,手上的卫衣也被他丢到一边,“穿衣服。”
谁知被放开的翟深并没有急着穿衣服,只活动了两下手腕,就扑向裴征,裴征正在脱衣服,没有提防他的动作,就被扑了个正着。
身后是绵软的单人沙发,翟深压着裴征陷入其中,裴征怕翟深磕着,还伸手扶住了一下翟深的腰,翟深计谋得逞,笑道:“兵不厌诈啊!”
裴征卸下力气躺在沙发上,对翟深说:“别闹,把衣服穿好。”
翟深手撑在裴征耳侧说:“正经人谁穿衣服啊!”
裴征又想到了很早之前的那个下午,翟深就是在太阳下用这样流氓的腔调,见义勇为了一回,那时候他想的是,翟深这样不学无术只知道打架的小混混,果然是玩得开,净跟着学坏了。
然而现在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正不知道如何下口的翟深,裴征觉得自己错得离谱,这个连怎么接吻都摸不清楚的男生,和那个熟稔地耍流氓的怎么会是一个人。
翟深的目光在裴征脸上游离,他的的确确是在考虑如何亲下去才显得自己比较成熟。
裴征等了十来秒,然后果断抛开脑中的杂念,直接亲了下去。
生涩就生涩吧,这么好的机会不亲两下有点浪费了。
唇舌触碰大概是翟深能想到的情侣之间最美妙的事情,从第一次推开这个世界的大门开始,他就大有一种不可收拾的架势,他喜欢和裴征这么亲密地接触,就算被裴征当成一个色坯子他也觉得无所谓。
裴征和他亲吻了一阵后,手摸上翟深的后背,感觉到一阵凉意,“不冷吗?”
翟深摇头,“这不是抱着你吗?不冷。”
他说完还蹭了两下,两人都赤着上半身,肌肤的摩擦让人不自觉地起鸡皮疙瘩,翟深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愣了一下,然后又蹭了两下。
裴征只觉额角的青筋动了动,深呼吸两口说:“起来。”
翟深:“什么?”
“坐起来。”裴征说。
翟深于是坐了起来,他是干干脆脆坐在裴征的小腹上的,沙发很软,翟深不担心自己太重会压着裴征,“坐起来了,然后呢?”
裴征头微微后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有些无奈道:“你上过生物课吗?”
翟深点头,“上过,但我没听。”
他回答地理直气壮,裴征若不是脾气好,就该在他头上来个暴扣,“那你总该知道情侣之间,情到深处情难自禁会做什么吧?”
翟深虽然偶尔说点荤话,但实质上,他于情感的事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闻言试探回答道:“会...干正经事?”
裴征:...
这次裴征还没有再开口,翟深就一惊一乍道:“卧槽,你硬了?”
裴征:...
翟深本来是没有发现的,但很不巧,他坐的位置就比较尴尬,翟深有些不可思议,“我就亲你两下,你竟然对我起反应了?”
裴征被翟深说得有点怀疑人生,再旖旎的气氛在翟深面前都是浮云,跟这样的人谈恋爱有时候也挺心累,“我是个男人,会有反应很奇怪吗?”